江山感覺自己做了一場夢,一場很長很長的夢,而且是一夢套著一個夢一樣,夢境仿佛被疊加了起來。
第一個夢境中,他是一名星艦將軍,縱橫沙場數十年、經歷無數生死時刻,年過百半,他依舊活了下來。在一個陽光明媚的午后,在萬人矚目的廣場中央的授勛臺上,他手中握著這顆心臟一樣的石頭,接受著數十萬人的擁護,他握緊石頭,單手高舉,面對著無盡的人潮,喊出了自己的誓言——保家衛國,死不足惜。
畫面一轉,在一座冰冷的星球上,他手握重劍,身體銀色戰甲,筆直的站立著,在他周圍,躺著無盡的蟲族尸體。他已是強弩之末,但他的面前,還站著一位身穿黑甲、身高比他還要高三四倍的武士,武士頭戴牛角頭盔,手持熾熱發紅的巨大戰斧,向著他咆哮怒吼,依稀看見那名武士漆黑戰甲的胸口有一個金色的雙頭怪圖案,那是和“宇宙至高武士”之一的尼羅星尼羅武士的標志,他看見那名尼羅武士沖向自己,老邁的臉上寫滿了剛毅,他舉起利劍,高呼一聲“保家衛國,死不足惜,宙華之光必將普照宙域”,一聲長嘯,雙手握緊劍柄,迎著尼羅武士沖了上去。
最后的畫面,他靠在巖壁上,面前那名體型是他三四倍的尼羅武士雙膝跪在地上,腦袋滾到了一邊,握在手中,原本炙熱發紅的戰斧也已經冰冷。他雙手伸向漆黑的星空,包含神情說道:“愿我宙華星繁榮昌盛,愿我宙華星亙古永存!”話音落地,那沾滿血漬的手臂最終緩緩的放了下去……
第二個夢境中,她成了一名少女,她原本是一名貴族小姐,她有一個很愛她的未婚夫,她也愛他的未婚夫,但是,在他們即將步入婚禮殿堂的時候,瓦肯星人入侵了,她的未婚夫在那次襲擊中死了,她僥幸活了下來。她決定報仇,不惜一切代價。
她參加了一場選拔,經過十幾次的考驗,她得到了那顆心臟模樣的紅色石頭。
半年之后,她跟隨艦隊來到一顆到處冒著綠色煙霧的星球,她被作為先遣隊,用原型投放起被投放到地面。在落地、原型金屬器被打開的瞬間,她全身披掛著血紅色的丑陋戰甲,猶如地獄的惡鬼一樣的模樣,手中是一把巨斧,她想是入了魔一樣,對著那些長相如同瘦高蛤蟆的瓦肯星人展開了瘋狂的屠殺,在她的利刃之下,瓦肯星人的科技武器仿佛蛋糕一樣脆弱,最終她沖進了瓦肯星人的地穴深處,找到了瓦肯星的那位高越十米的巨大體型的國王,她砍掉了國王的雙腿和雙腳,然后在國王驚恐的大眼睛中,剝開了國王的胸腔,掏出了那顆裹著綠水的心臟,然后一拳將其混成了渣。
最后的畫面是深空,是艦隊勝利后回去的日子,一個夜晚,少女將那顆紅色的寶石放在了自己床上,然后在眾人不注意的時候,打開艙門,她就像精靈一樣漫步走出了艙門。當眾人發現她時,她的生命之火已經在深空中熄滅,但她臉上卻掛著溫柔的笑容。
第三個夢境……
第四個夢境……
第五個夢境……
第六個夢境,他成了一名王子,但是他的國破了,他的星滅了,他憤怒了,他瘋狂了。在一個雨夜,他潛入了聯邦最繁華的星球,據說那顆星球上最大的城市是聯邦議長的家鄉。那一天,他出現在了那座城市的航空港,在人來人往的候機廳中,他穿上了一身普普通通、毫不起眼的銀白色鎧甲,一把長槍在手,他很快便被鮮血染紅,他成了那座城市永遠的噩夢,記不清殺了多少人,數百、數千還是數萬,里面有多少[超兵]、多少[奏者],他也記不清了,但當第二輪太陽升起的時候,天空出現了一位身著金光閃閃戰甲的男人,他雙眼惺忪,像是沒睡醒一樣,站在一條長約數十公里、粉色透明、像是鰩魚一樣太空生物身上,看見自己時,甚至沒有說話,只是手指一指,鰩魚身上突然間亮起了無數光點,他的戰甲在堅持了十幾分鐘后,最終破裂,整個人刺目的光芒中,消散不見了。
第七個夢境,他成了一位成熟的女子,女子看起來三十歲上下,她身上的戰甲成金黃色,手中握著一把長劍,在一顆長滿未知黃色植物的星球上,她眼含熱淚的,將一個看起來不到四五歲的女孩放進了一個逃生艙,隨即按下了逃身開關,然后她轉過身,握緊長劍,然后她看著面前那名身著灰色西裝、帶著墨鏡的男子,毫不猶豫的迎面沖了上去。
最后的畫面定格在夕陽西下,她跪在地上,她的身上被刺穿了十幾根、半米長的尖銳鋼針,她身上的戰甲也不堪重負,退散下去,紅色的心臟一樣的石頭落到地面后,像是落入了水面一樣消失不見了。而她全身鮮血的跪在地上,而那個男人身上被砍傷的數十條傷痕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男人面容冷漠,沒有一絲波動,從口袋里面拿出一支手槍,瞄準她的腦袋,連開了數十槍。她眼前昏暗,緩緩的到了下來。
江山突然間驚醒了過來,因為他發現,他居然是認識那個女人和那個孩子的,小的時候去楊洋家里時,他們家里有一張全家福,那個三四歲的女孩正是楊洋小時候的樣子,那個被打穿腦袋的女人,正是楊洋的母親。
手心傳來的一陣劇痛,又將自己的注意力重新放在了手中的星核上,卻發現這東西很燙很燙,居然灼熱了自己皮膚,自己的血液順著傷口流出了,很快滲進了石頭里面。
江山懵逼了,也沒管楊洋他們在自己身邊,突然就怒道:“夜鶯,你母親的,你在搞毛啊,小爺受傷了,你的絕對防護呢?怎么屁用都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