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青溪看著曾玉珍擺出的蓮花座,動作雖然還有點牽強,不過也還過得去,而宿舍內的初學者就沒那么容易做到了,一個個狀態百出。
“哎呀,好痛啊!”好不容易將兩條腿盤好的葉小伊堅持了不過一秒,就忍不住倒在了床上。
“哎喲,我只能擺一個腳。”黃伶俐郁悶地喊了一句。
“我也是。”同樣遭遇的李夢琪也是郁悶地說了一句。
王淑娟與楊美如以及陳利萍也只是擺上了一條腿,而劉翠珊最慘,一條腿也擺不上去,不死心地又試了幾次,最終還是選擇了放棄,“玉珍,瑜伽還要別的動作嗎?這個動作太難了。”
曾玉珍其實初中開始就在家里跟著她姐學習瑜伽了,蓮花座更是練了好長一段時間才達到現在這個效果,還被她姐嫌棄“學得慢”,如今有了宿舍這幫同學的襯托,曾玉珍終于找回了一點點的自信。
“當然有,我再教大家一個簡單的動作。”說完擺出了另一個動作,大家依舊跟著學,這一次全部人都輕松地做到了,信心倍足,又嚷著讓曾玉珍多交幾個動作,曾玉珍一一滿足。
葉笑美洗完澡,晾完衣服回到宿舍,看到的就是舍友們都在床上擺出了同樣的一個怪動作,還一動不動的。
“你們,在做什么?”葉笑美問靠自己最近的王淑娟。
曾玉珍此刻教大家的動作是坐在床上拉伸雙腿的筋,這個動作對于筋骨柔軟的人來說,輕易就能做到,但是對不常拉筋的人來說,那個滋味也是夠酸爽的。
王淑娟雙手捉著腳心,咬著牙盡量壓低自己的上半身,聽到葉笑美的問話,神情有點猙獰地回道:“練,練瑜伽。”
“瑜伽?”葉笑美還是第一次聽到這個詞。
“對,玉珍說女生練瑜伽可以讓身材變好。”憋紅了臉的李夢琪補充了一句。
葉笑美不確信地看向其他人,其他人皆是點點頭。
“那,我也學一下吧!”葉笑美頗感興趣道。身為舍長,這樣的集團活動自然少不了她。
于是葉笑美飛快地擦干腳上的水珠,將床上的被子挪到角落,跟著曾玉珍的動作一起學了起來。
“鈴鈴鈴~!”睡覺的鈴聲響起起來。
“啊!怎么這么快就到睡覺的時間了?”黃伶俐意猶未盡地感嘆了一句。
同樣頓覺時間過得太快的其他人贊同地點點頭。
今晚,內心深處的虛榮心得到了極度滿足的曾玉珍聞言,笑著說:“我姐說了,瑜伽講究的是慢,不能心急,每天堅持練習,時間久了你們就會發現身體的柔韌性都變好了。”
眾人點點頭。
“大家捉緊時間上廁所吧,不然一會兒宿管阿姨來了又該挨罵了。”葉笑美將自己的床鋪好,提醒其他人。
眾人紛紛鋪床的鋪床,上廁所的上廁所。
許青溪也趁關燈前又去了一趟洗手間。
看著大家都躺進了被窩,葉笑美“啪、啪”兩聲飛速關掉了宿舍的燈,隨后摸黑爬上了自己的床。
“關燈了、關燈了,趕緊的關燈哈,再不關可就要登記宿舍號了。”走廊外響起了宿管阿姨催促熄燈的喊叫聲,以及拍門聲。
514宿舍慶幸地趕在了宿管阿姨來到前關上了燈,避免了被敲門訓斥的遭遇。
聽著宿管阿姨的腳步聲遠去,514的一眾小伙伴們忍不住“撲哧”一聲輕笑了起來,或許是因為今晚難得的進行了一次集體活動——練瑜伽,又一起避免了被罵的遭遇,小姑娘們心里頓時有了一種集體榮辱與共的感覺冒了出來。
黑暗中,許青溪聽到另外幾個小姑娘們的輕笑聲,不禁宛然一笑。年輕就是好,哪怕一點小事也會高興得歡笑。
也許有這么一幫天真可愛的姑娘們陪伴著走過高中生涯,也是一件很幸福的事。許青溪在心里想著,閉上眼,慢慢進入了夢鄉。
夜,還長;夢,正濃。
次日,許青溪在強烈的生物鐘作用下醒了過來,睜開眼還是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一時之間讓許青溪有種不知今夕是何年的錯覺。
愣了一會兒神,許青溪才想起自己回到了高中年代。前世為了省錢租的房子遠離了工作的地點,無論春夏秋冬,每天都必須六點鐘起床,然后趕幾早班車去上班,這樣的生活持續了十多年,哪怕重生了,生物鐘也還是準時地將她叫醒了過來。
冬季夜長,凌晨六點多,外面還是漆黑一片,即便昨夜睡得并不安穩,這會兒許青溪也沒了睡意。睡不著的許青溪也不敢冒著將其他人吵醒的風險提前起床,只好無聊地繼續躺在床上挺尸。
哎,要是能一個人在外面住就好了,這樣就沒這么多的顧慮了。許青溪的腦海里突然閃過這么一句話,但是也僅僅只是閃了一下便被許青溪拋到腦后了。先不說她沒有租房子的錢,即便有,她也沒有正當的理由說服家里的父母。
人心就是貪婪,上一世在外打拼,渴望的就是周末能安安穩穩地睡個懶覺,如今期盼已久的懶覺可以隨意睡個夠了,許青溪又睡不著了。
就在許青溪睜著眼睛在床上躺得手腳都快麻木的時候,終于有人起床了,讓許青溪差點就感激涕零了。
許青溪飛快地掀開被子,將外套穿上,跑去陽臺洗漱。
刷好牙,許青溪拿著毛巾定定地看著水龍頭卻沒有勇氣洗臉。昨晚那股刺骨的寒意似乎還刻在她的腦海里,讓她望水止步。
“青溪,你洗好臉了?”隨后一步起來的王淑娟看到許青溪拿著毛巾呆呆地站在陽臺上,奇怪地問了一句。
“就準備洗。”許青溪回過神來,咬了咬牙,擰開了水龍頭。嘶!滋味還是那么酸爽啊!算了,那些護膚達人不都提倡用冷水洗臉嘛,她如今是直接用冰水洗了,護膚效果應該會更好吧?許青溪忍不住天馬行空地想著,心里早已欲哭無淚。
將毛巾掛好,許青溪甩干手上的水,不停地揉搓著凍僵的手指。突然,她看到自己一向白凈的左手腕上莫名地冒出了一個類似紋身一樣的東西。
“青溪,你盯著自己的手做什么?”楊美如從上鋪爬下來,正好看到許青溪盯著手腕處一動不動,覺得有點納悶,青溪的燒難道還沒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