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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紫府神仙傳之魔海狂蝶

第十六章:太子進營

翼丹請翼風一同騎馬去見天子。

翼風卻辭說自己體弱,不慣乘馬,依舊上了車子。由翼丹和曹睿左右伴隨,有說有笑的來到夏營。

營官進內通報。

天子此時正在與群臣商議,軍馬何時移營到遼山腳下呢,一聽說翼風來了,表情為之一愕。

——他知道這孩子不壞,卻不曉得他會因何而來。如果是被他那個良心變壞的逆弟所使,就不得不加點小心了。

大巫師這時起身奏說:“陛下:有窮國今日派太子前來,必為請降。”

元帥公孫野人也奏道:“事急才降,定是緩兵之計。不妨趁他自投羅網,立即扣押,以迫使賊軍放棄抵抗!”

夏王心情復雜地默然不語。

曹融急忙起身奏說:“萬萬不可!——陛下:臣以前說過,這位太子乃有窮國第一賢人;在末那河畔時,就因為聽說陛下在我軍中、才舍身阻止了火攻。所以臣以為,如果因他是逆臣之子而將其囚禁,實在是于禮不合、對他不公啊!”

公孫聽了一皺眉,還要說話時、卻被夏王一擺手打斷,果斷傳令道:“曹卿,你代寡人請他進帳吧!”

曹融答應一聲出帳。

此刻翼風已經下了車,正侍立在帳外候旨。翼丹、曹瑞、衛風、和白羽,則陪伴在一旁。

曹融依稀記得太子的模樣,所以一眼就認了出來,笑容滿面的向前一秉手:“在下曹融,奉陛下口諭:詔請賢太子進帳敘話!”

翼風一聽這口詞,立刻放下心來。

翼丹笑著一拉他的手:“父王召見,兄長快些請進吧!”

翼風轉身和翼丹抱了抱,然后向里就走。

曹融等他走進時,忙略一躬身。而太子并不知自己對他有恩,還以為只是出于禮貌呢,只可微微還了個禮,然后進帳。

這時夏王與群臣的目光,都唰地集中到了他身上。夏王的眼眸中,甚至已盈滿了淚水!

翼風看的清楚,心里不由也是一酸,驀地跪了下去:“罪侄翼風,拜見伯王陛下!”

翼辰連忙擦擦眼走下帥案,抱起翼風就哭!

翼風也哭。

群臣為之所感,也不由落下淚來!

好一會兒夏王才止住淚,哽咽著扶起翼風說:“你的事,伯王都聽說了,這才是咱們一家骨肉的樣子!而你的父王、我那個黑了心的弟弟,卻做事糊涂,連外人也不如啊!”

說完簡直痛斷肝腸。

翼風哭泣道:“我父因耽于飲樂,從而受到妖人蠱惑,在沙龍等人誤導下挑起了戰端,乃至危及到了伯王性命!故而我父之過、過在失察,欺兄之罪、罪莫大焉;如今雖已懊悔無及,卻羞于見您,因此翼風愿子代父過,前來請伯王發落!”

翼風說完,整個人俯伏在地上!

“唉!”

夏王長長一嘆,擺手讓群臣退了帳。然后拉起他,叔侄回到帥案后坐下。

夏王向后一靠說:“你父這些年沉迷酒色,這個我早有耳聞,但沒想到竟糊涂至此,竟要要置我于死地,簡直是喪心病狂呀!”

翼垂首不語,繼續聽他說道:“當初先王被東夷人毒害時,你父王只有六歲,是我把他帶大、又教他跨馬征殺的;平叛之后,更讓他獨占一國,跟我一樣的稱孤道寡,究竟有什么理由、竟然令他要置我于死地呢?!”

夏王說到傷心處,又落下淚來。

翼風聽到這里,也替父王感到十分惶愧,哭著說:“臣侄不敢為父求情,只請伯王不要過度悲傷!倘若傷了您的龍體,我父之罪可就更甚了呵……”

翼辰拉他起來,深嘆了一聲說:“我兒放心。雖然王家無私事,但畢竟血溶于水呀!縱使你父王可以虎目無恩,伯王也不會翻臉無情的。所以你只需在營中盤桓幾日,咱爺倆多說說活,也好讓你那個糊涂了的父王、一個人好好尋思尋思!”

翼風驀然一怔!

隨即起身一秉手:“是,孩兒正想在伯王身邊親聆圣訓!”

夏王欣慰地點下頭。

。。。。。。

自從留在夏營,翼風異常勤謹,每日除了早晚給夏王問安,再陪他說會子話,其他時間就坐在營帳里,靠著讀書喝茶度日,看起來一副怡然自得的樣子。即便偶爾,翼丹在公務之余來和他說會兒話,他也從不提回城之事。

就這樣過了七八天,天天就這一個劇目。

忽有一日,翼風正在營房里看書呢,忽然看到一個人在門口探頭探腦。他不動聲色的望了望那個人,忽然大吃一驚!

來的這個人穿著士兵的衣服,行動卻像個軍官;從卷曲黑長的胡子,新王一眼就認出是舊將翟熊。

恰好派來服侍翼風的兩個侍從,這會兒出去打水了。翟熊望望四下無人,急忙閃身進來,插手行禮說:“末將拜見殿下!”

翼風示意他坐下,問:“我走之后,你一向還在騰內史手下嗎?”

翟熊說:“是。原來在銅城軍營里那個胖軍官,名叫魏撒聃,是司糧內史騰紀的小舅子。殿下走后沒多久,他就押著大隊的輜重來了,因看末將干事利落,就讓我做了他的副統領,而且部下全是咱們那些人!”

翼風很高興:“還是跟著他運糧嗎?”

“是!——今天剛剛解運了一批糧草來到,就聽說殿下孤身至此,不曉得是何緣故?”

翼風輕描淡寫道:“本王這次,是以使臣的身份進營的。——哦,對了:近日夏營糧草是否足備?”

翟熊說:“夏軍日耗糜費,大批糧草需要從末那河以南調運,路遠難行、難以維持長久。”

翼風大喜,拍著額頭說:“若是如此,天子必然已思歸計,我們的家國便可以暫時保全了!”

翟熊略一遲疑:“前日在路上聽撒聃說,夏太子要來了,還押運了十萬擔的軍糧,而且說話就到!”

翼風的臉色驀地一變:“十萬擔?!”

“是,十萬擔。”

翟熊重復道。

翼風嚯然而起:“我曾料翼方必來,卻沒料到會帶來如此多的糧食!……十萬擔啊,伯王這不明擺著要持久為戰了嗎?呵呵,還把本王也軟禁在了這里,伯王的帝王之術、何其重也!”

說完一拳錘在書桌上!

翟熊嚇了一跳,不知所措的說:“既然這樣,不如在軍糧解到以后、臣就帶人一把火燒了它!”

翼風冷笑:“軍糧干系全局,豈無重兵看守。以你區區幾十個人,不等靠近就被驅離了,還白白暴露了自己!”

翟熊垂手

想了一會,翼風又說:“你可能出營去嗎?”

翟熊說:“前日臣把令牌交于殿下,魏撒聃來后我謊稱途中丟失,次日運糧時又給我補了一個。憑此牌自然可以出入大營。”

翼風沉思半晌,嘆口氣說:“事到如今,也只有賭了!”

于是讓翟熊附耳過來,口授了一計。

翟熊轉身就走。

翼風則失神的跌坐在席墊上,陷入沉思。

。。。。。。

正午時分,

秋陽高照。

一眼望不到邊的隊伍,押著上千車糧草菜蔬、和無數的牛羊,行進在寬闊的官道上,向夏軍兵營一步步靠近。

為首兩列馬隊,由兩員武將率領,后面是兩輛駟馬高車。

第一輛車里豪華寬敞,前面坐著一個男人,臉面清癯白皙,龍眉鳳目,頜下長著微微的髭須;遠遠望去,英姿勃勃、玉樹臨風,真有王者的風范,只是眼角眉梢透著幾絲陰狠。

他就是有夏國太子翼方。

坐在旁邊的是兩個面容嬌好的女人,是太子沿途收納的妃子;下面還坐著兩溜侍候的宮女,每人手里捧著水果、酒具茶盤、應用之物。

盡管兩個愛妃在旁輕顰巧笑,百般獻媚,翼方仍然面色凝重,毫無喜色。

近來戰報頻頻,和他開了個不大不小的玩笑——

本來一聽說夏王被困駱伽城,他便要親自帶兵勤王的。可糧草軍馬都準備好了,卻被太子妃公孫婕苑攔下。

公孫婕苑是元帥公孫野人的親侄女,十六歲進宮,生有一子一女:小王孫名叫翼華,已經十一歲;小公主春萱,剛滿九歲,夏王夫婦都愛如掌上明珠!

可是,在東宮十二年,婕苑卻因為性格的緣故、與王后格格不入,屢次遭她駁斥。王后甚至暗示過太子,廢掉這個有些尖酸刻薄的太子妃!

怎奈夏王鐘愛兩個小王孫,不允許廢妃。王后就另選國舅騰紀之女瓷玥,作了太子側妃,婕苑對此一直耿耿于懷。

有窮國叛亂之后,夏王北征,臨行讓太子監國。婕苑這下可得意了,儼然就把自己當成了’隱形王后’!不光一個勁兒的攬權立威,還攛掇太子、故意減少了后宮供應。

精明強悍的滕王后,當然不吃他這一套,有一次當眾呵斥她說:“不要以為你今日做太子妃,明日就是王后!總起來王后只有一個,能做往后的何止三個兩個!”

婕苑也大怒,干脆從此絕步后宮,不再與她見面。

雖然這樣很解氣,但也怕天子還朝后無法交代。正好在太子書房,婕苑看到了夏王的搬兵和催糧的詔書,立時心生一計:在太子整備軍糧回宮后,領著兒女跪在地上痛哭流涕。

翼方一皺眉:“你怎么啦?”

婕苑哭道:“母后日夜想念的,就是要除掉我母子,幸有殿下護持才未遂其愿;明日若殿下離宮,王后想要我母子之命,就只在舉手之間哦!”

西門尋豹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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