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耳看著眼前血肉模糊的肉體。摸了摸下巴。
第一晚就碰到這檔子事,真是流年不利啊。
直接天亮報告衛兵,只是自己來路不明,雖然諾克薩斯號稱從不排外。只要擁有強大的力量和一顆忠誠的心,帝國的大門便永遠敞開。
只是前些日子還和一群來路同樣不明的商販進城,況且這模糊的肉體,大致輪廓,好像是個女人啊。至少屁股挺翹的。
至于手臂上的骨刺,還有頭上兩根小小的尖角。程耳倒是沒有特別放在心上。
這會不會是哪位女英雄。只是在程耳記憶力,實在找不到有哪個英雄獨手,還用爪。
別說,這爪子造型真不錯。晶瑩的材質,泛著幽幽的紅光。二十厘米左右,還有血珠沿著爪刃滑下,懸掛在略顯弧度的爪尖。
除了三根平行中指的爪刃,還有一根稍短的爪刺藏在小指旁。證明著這是把砍,刺,勾皆宜的兇兵。
而爪尾的裝配部分。則是一團血肉般的物件。繁瑣的符文勾勒出心臟的摸樣。似乎還在輕輕的跳動。
程耳看著女子手臂上的心臟部分,并未察覺,自從女子出現的一刻起,自己的心神變有些失常。
所有的感知愈發強烈,不光是女人曼妙的肉體,還有空氣中彌漫的甜美香氣。
程耳似乎感覺一切都安靜了下來,遠處士兵的叫罵,悲鳴,酒館的嘈雜,路人的驚呼。遠處烏鴉的嘶鳴。
全都消失了,只有一種聲音,一陣強烈的心跳,無數的血液從心臟泵出。供給全身。
人離不開鮮血。鮮血有著最明亮的顏色,最美妙的氣味,最柔順的口感。
一只利爪穿過程耳的心臟。程耳卻只聽到那脈搏之聲愈發急促響亮,如同大鼓一般砸在自己腦海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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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是各種奇怪的生物,泛著幽幽紫光的巨眼,堅實的外骨骼,鋒利的骨刀,沒有任何一種現存的生物能來描述他們
怪物無窮無盡。或綠或紫的鮮血浸透自己,卻險些讓人窒息。各式各樣的生物,仿佛是造物者隨意捏造廢棄的玩具一般。
不知過了多久,怪物終于消退。身旁的戰友大多已經倒下。
“我們勝利啦!諸神的光輝將會再次照耀大地。”眾人歡呼,慶祝這場慘烈的勝利。
”虛空會侵染任何接觸到它的食物,他們的神軀已被侵蝕,他們的靈魂正在逐漸扭曲。應當用太陽的光耀去清晰這一切。“
“不!不,我們是戰士,是勝利者,不能這么對我們!”
程耳和周圍的戰士反抗逃跑。
勝利者反而遭到人們的屠殺和清洗。真是諷刺啊
程耳驚醒。還回憶著夢中的一幕。昨晚發生了什么?那些怪物,好像是虛空生物?
自己為什么會夢到同虛空作戰呢?
好像曾有一個怪異的女人逃到了自己的房間。軍隊貌似同什么東西起了沖突?
到底是夢境還是現實?
好像還被她在心臟上來了一爪子。程耳急忙扒開衣服,胸膛上除了肌肉和兩顆黑豆,什么也沒有。
難不成是真的做夢?話說那女人好像沒穿衣服啊。雖然身上不少傷口,也流了不少血,但是我記得臀縫還挺明顯的。
嗯!其他細節呢。真的沒發生啥嗎?
只是自己為啥睡在地板上呢。此事必有蹊蹺。
想著,腹中泛起濃濃的饑餓感。看外面這亮度,好像都睡到快中午了啊。
做了一晚上的夢實在是讓人心力憔悴,只是為了利媼妮太太承諾的午飯晚飯,自己就算瘸了,也得下樓去!
吃著蔬菜濃湯,以及黃油面包的程耳。忍不出贊嘆利媼妮太太廚藝高超,當然,要是年輕漂亮就更好了。
后半句只是在心里想想。
利媼妮太太似乎心情不錯。還稍微問了一下程耳的過往。當然,程耳自然是用謊言遮蓋。
什么祖上艾歐尼亞,家里死完了,修道院收養啊,后來離開修道院九死一生來到這里。反正怎么遠怎么來。要不是想著福光島現在是暗影島,自己都想說是從那來的。
利媼妮太太臉上泛起溫和的笑容,饒有興趣的問道:“艾歐尼亞?你肯定精通魔法吧。”
程耳大汗,自己到這個世界,除了幾個奇怪的魔法照明裝置,還有某些龍蜥拉著的刻畫著奇怪的車廂。還沒見過什么法師呢。自然只能搪塞道什么從小修道院就沒有什么魔法,自己更是對魔法一竅不通了。“
利媼妮太太沒有追問,只是收拾了一下餐具,便上樓去了。倒是讓程耳松了口氣。
而下午,崔法利的士兵則敲開了利媼妮太太家里的大門。仔細檢查了一番,并詢問了昨晚有沒有看到什么特殊情況。
程耳擔心麻煩,雖然士兵們表示有價值的消息即可重賞,但是程耳還是裝作一問三不知的樣子。再加上屋子里只有一個老太太,也是讓士兵覺得這里應該是不可能藏有昨日的惡魔的。便急匆匆的走掉了。
程耳看到士兵如此,更是堅定了昨日夜里絕對發生過什么的想法。至于自己死而復生,說不定只是什么幻術。
只是下午倒也沒心思出門了。出去大概也是在討論昨夜的風波。自己人生地不熟。
萬一士兵看到自己,嗯!這黑毛鬼鬼祟祟,抓走!肯定能從他嘴里撬出點什么。
那就全完了。
實際上崔法利軍團雖然嚴酷,殘忍。但向來軍法嚴明,至少當街直接亂抓人還是不會做的。要抓也得讓別人看不到再抓嘛。
要讓群眾畏懼崔法利,崇拜崔法利,心甘情愿加入崔法利。直到為帝國流干每一滴血!
就這樣,程耳躲在在二樓,看著樓下的小孩的精彩對決。
唔,那個胖小子挺厲害啊,小小年紀,軍體拳已經像模像樣了。
那黃毛小子好像也不賴啊,打斗看似沒有章法,但拳腳之間,隱隱蘊含天地之道。
兩位”大師“對決自然以互飆狠話結束。胖小子還想在黃毛走時偷偷給上一腳。卻被一個胖墩墩的中年婦女給揪走了。
看來這軍體拳再霸道,也抵不過這”拈耳指“啊。
程耳在二樓的小窗前,看著人群,聽著他人的交談,有一種偷窺的快感!不好,惡癖必須糾正。不過,男人有點變態好像也沒錯吧!
----晚飯后----
浴室里,程耳擦干身上的水珠,雖說一天沒出門,但是昨天的夢境還是給自己很不舒服的感覺。身上沒什么灰塵,但是好像黏糊糊的。
看著鏡子里的自己,和從前毫無兩樣。還是一樣的帥嘛!
正當程耳背過身去,眼角余光卻在鏡中捕捉到一抹紅色。
似乎是紋身,盤虬著密集的血色花紋。一枚又一枚繁雜的符文讓人頭暈。
勾勒出的,是一個心臟的摸樣。似乎還在輕輕的跳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