傭兵事務所今天格外熱鬧,剃刀商團剛從遙遠的基爾戈福返還。帶著一輛又一輛滿載的馬車,這些貨物會在接下來的日子,給這些冒險的商人帶來無數的金幣。返程的傭兵不到出去的一半,死的大多是些沒有經驗的新人,妄想一步登天。卻白白丟了性命。
相對于商人,他們得到的只是數百枚金幣而已。即使如此,也讓這些活著歸來的傭兵喜氣洋洋。
大肆鼓吹著自己的神奇遭遇,或是自己勇猛無雙擊退盜匪,又或是羊靈眷顧,在怪獸嘴下撿了條命。
眾多的傭兵投去羨慕的目光,而死掉的傭兵則被人遺忘。
而商隊的貨物里,除了上好的猛犸羊制成的毯子。還有各種稀奇古怪的東西,更有消息說,剃刀商團還在一只對岸的船隊處,買到了遠古的遺物。
活下來的傭兵自是大肆揮霍,也有少許或許是被同伴的死亡刺激到了,不再從事傭兵這個高危職業了。
程耳稍微了解了一下剃刀商團,跟著鐵手做好了大概的登記,下次便可以和鐵手一同出任務了。只是程耳這種徹頭徹尾的新人,連傭兵徽章都沒有,大多薪酬都非常的低。傭兵徽章則是對傭兵實力和忠誠的一種認可,大多執行過幾次任務,人品在商隊嘴里過的去,傭兵工會就會發放。
鐵手自然有這個東西,再加上他在酒館“酒后吐真言”透露出自己從北境歸來,更是讓一群傭兵刮目相看。就連那只破破爛爛的鐵手,現在也改造的有模有樣。
按鐵手的說法,接任務得看商隊,像剃刀這種大商團自然是傭兵爭先恐后想加入的。不光有豐厚的報酬,萬一護送時有危險,還有商隊私自培養的衛兵幫忙解決。
那些死掉的人沒有告訴他們,傭兵到底是被雇傭,還是去送死。
只有那些老油條,才知道在某些險惡的環境下如何生存。在危險到來的時候,怎樣躲在那些沖動自信,表現欲爆棚的新人后頭。
程耳又詢問了一下德魯涅比較好的武器店在哪,便離開了這喧嘩之地。
格里戈是傭兵們最喜歡的人之一,除了酒館那幾個姿色上乘的小姐,也只有格里戈能乘此殊榮。
雖然也有傭兵暗地里罵他吸血鬼,吝嗇鬼。但毫無疑問,格里戈是德魯涅渠道最廣的武器販子了。
只有偏北的富人區對他不屑一顧。其他的,不論傭兵還是本地居民,總喜歡來他這里逛一逛。雖然店面擴了又擴,還開了分店。總有人想見一見格里戈,說不定這老小子就掏出一把違禁武器給自己撿漏了呢。
程耳倒沒抱著這樣的心思,或許店主可以搞到稀有的海克斯科技槍,又或是某些魔法制品,價格也是自己承擔不起的。
磨著口袋里僅剩的5枚金幣,更多的是買一些防護品。武器的話,夠掩人耳目就可以了。
店里各色武器應有盡有,就連崔法利軍團的特色長戟,這也仿了一兩把。只是質量不敢恭維。
程耳挑了半天,花了1枚半金幣買了一件鑲嵌著鐵片的內衣。大概可以防護一般的戳刺劃砍,重量也才10來千克,不至于造成太大負擔。而武器則是挑選了一對拳套和護臂。具體用途也只有程耳自己知道。
至于刀子斧頭什么,程耳只拿了一把短短的砍刀。
一切重在隱蔽靈活。
於菟肯定不會讓自己直接去面對啥特別厲害的人物,可能對付的,還是一些奇怪的生物,或者干一些偷雞摸狗的活。剛正面讓自己來干,是那是送死了。到時候別說威脅了,自己直接不顧一切撒腿就跑都有可能。
至于諾克薩斯的刺客,鬼知道呢。
“想什么呢?”阿洛瀬亞軟軟的聲音響起。雜亂的思緒被阿洛瀨亞捕捉到。
程耳走在街上,一邊告訴阿洛瀬亞事情的經過。
“你不覺得,於菟可能離你非常近嗎。就連你出行都知道,并且那天晚上我跑到你房間里,感知里,頂樓可是還有一個人的。”
程耳摸索著木質的刀柄,思考著事情始末,從於菟自酒館找上自己,或許是看到自己和阿洛瀨亞會面,又或許只是通過某種方法知道了自己身上藏有一把暗裔兵器。
”你居住的地方還有其他人嗎,說不定你從一開始就暴露了哦。”阿洛瀨亞冷靜的分析道。
“房東太太,應該不會啊,房東太太不光相貌差異極大,就連身高都對不上。”
“改變樣子的方法多了呢。我的神軀不也和現在不一樣嗎?”阿洛瀨亞嘲弄道。
“我知道怎么確認利媼妮太太的身份了。”程耳握刀的手一緊。心中已經定下了計劃。
晚飯,面對美味的飯菜,程耳明顯有些心不在焉。但還是盡力掩飾,裝出一副比較疲憊的樣子。
逛了整個下午的程耳確實有些疲憊,利媼妮太太倒是一如既往,守時而又勤勞。
程耳自然也聽過利媼妮太太的曾經,無非就是丈夫早死,兒子參軍,時不時往家里寄錢,但很少探望自己,程耳暫住的屋子也是她兒子的。房間里有年輕男人的照片,這倒不像撒謊。在諾克薩斯,很常年的故事。
唯一不常見的就是,諾克薩斯的老人。
除了那些貴族有大把的金錢和手段讓自己安享晚年。平民中的老人向來少見。
何況是個老太太。利媼妮太太向來喜歡自己做飯,并收拾餐具,程耳倒也懶得參合,樂得清閑,倒不是程耳不照顧老人,而是利媼妮太太那種對待食物的態度,從開始到結束,就像儀式一樣。精致而又優雅。
程耳要做的只是,”利媼妮太太,您歇會吧,我幫你收拾收拾。”
這樣的話早被拒絕過一次,程耳只是出于熱心,無意的再做一次而已。
就連利媼妮太太也沒想到程耳會直接搶走自己手里的盤子,而在指尖觸及利媼妮太太的瞬間。
強有力的脈搏好似雌獅般強健,程耳想起了酒館內,於菟臉上傳來的感覺亦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