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曉利媼妮太太真實身份后，要做的便是抓住機會，將雙人的地位拉至平等。
程耳不知道於菟到底沒有沒對自己產生懷疑。不過已經不重要了，因為利爪已經彈出，刀已出鞘。
至于血液則潛伏在自己的腰側，如同毒蛇一般，隨時都可以給上致命一擊。
至于盤子，則掉在地上，又被紫色的霧氣托起，沒有摔碎。
“你是怎么發現我的，程耳。”隨著霧氣升騰，利媼妮的肌膚漸漸飽滿，身材站直挺拔，就連胸脯都如同吹氣球一樣高高漲起。於菟的臉上帶著一絲慌張，隨后又很快變成戲謔。
程耳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只是冷冷的看著於菟，“我想我們可以好好談一談合作的事情了，利媼妮太太，或者說於菟。”
“你好狠心啊，管人家叫太太，我可沒結婚呢。”於菟身形扭動，紫煙淼淼。身影淡化，程耳左手猛地前抓，摁住了於菟的脖子。“咳，咳，怎么可能，你身上明明沒有魔力波動。”於菟的身影重新出現，語氣充滿不解和驚慌。
程耳左手按著於菟，”我想我們應該好好談談，首先該告訴我，你的計劃。”
突然胸口一陣灼痛，不好，是那道印記，程耳急忙驅動腰側的血液向前刺出，或許是不忍，并未指向於菟的胸口，而是徑直插向腹部。
短短的一瞬，於菟便從程耳的手上溜走了，站在客廳中，只是腿側一條長長的傷口血流不止。
該死，程耳后悔自己沒有下死手。
“我覺得我們可以好好談談，你比我想的還有價值，這次是真正的合作，我可以對雙子發誓。”於菟喘著粗氣，坐在沙發上，順便還拿出一瓶藥劑灑在腿上。血很快就止住了。
“你覺得我會相信誓言這種空泛的東西嗎？”
於菟詫異的看著程耳，“你不知道嗎？難道你真從艾歐尼亞來的？”
“阿洛瀨亞，怎么回事。”程耳看著於菟的表情，好像誓言在這里遠比自己想的要重要的多。“凡人總是會找強大的神明來見證誓言啊。”阿洛瀨亞平常的說道。
程耳擺出思索的樣子。“可以，不過我覺得我們得先立下不得傷害雙方的誓言。”
“遠遠不夠呢，程耳，利媼妮太太可是有事求助于你啊。你忍心拒絕一個風燭殘年的老人嗎？尤其是好心收留你的老人。”就算受傷，於菟也不忘開玩笑。
“結果老太婆是一個年輕的女人偽裝的？”程耳打斷於菟。“你來說吧，我覺得合理的話會接受的。”
於菟站起身來，從胸口厚厚的大衣里掏出一枚符文。
符文黑白兩色，一側是粗獷的線條勾勒出狼影和利齒。一側是羊角和弓箭。
“千玨在上見證，利媼妮愿同此人接下契約，同他一起拿到安托萬手中的本源水晶并為此付出等值報酬，與其之前若做出傷害之舉，甘為獵物，受永獵之苦，直到為狼神奉上吾之生命。”於菟表情嚴肅。
“本源水晶是什么鬼？我不答應”程耳想都沒想就拒絕了，安托萬這人都沒聽過。開什么玩笑。
於菟咬咬牙，好像付出了很大的代價一樣，從胸口掏出一塊紅色晶體。”這塊晶體可以提高人的身體素質一倍左右，”千玨也認同它的價值。隨機又迅速放了回去。“只要你幫我拿到水晶，它就是的了。”
程耳看著那塊不知名紅色晶體，突然明白了於菟身上為什么波動著遠超常人的血氣了。并且全身的鮮血都在激蕩著，告訴程耳這東西，很好吃。
程耳無法抗拒這個誘惑，或許說自己的血液無法抗拒。忍不住點了點頭。
符文破裂，竄入兩人體內。程耳不自覺的重述了一遍誓言，只是狼神變成了羊靈。
手臂上只有自己看到見的小小印記，告誡著程耳不要違背諾言。
這時，於菟才上前握住程耳的右手。“祝賀我們誠意的合作就此開始！你要來一杯嗎？”
程耳自然知道自己已經登上了賊船，只得點點頭。
看著眼前的於菟，好像剛進這房子的幻想實現了啊。美廚娘在前，只是看起來怎么這么可惡呢！
阿洛瀬亞自然察覺到了千玨的氣息，只是相對而言，兩者的實力相差太大了。阿洛瀬亞也不會自討苦吃，只是提醒了程耳要多加小心。
程耳喝著昂貴的果酒，事實證明一分錢一分貨。於菟的收藏遠比自己要好的多。惡狠狠的喝上幾口，程耳又給自己滿上。萬惡的資本主義女法師。
於菟看著鄉巴佬牛嚼牡丹，輕笑幾聲。“明晚就行動，你可別喝醉了，被別人殺掉也怪不到我頭上。”
一點點酒精還奈何不了程耳。”你的計劃呢？“
”安拖萬是剃刀商團的領頭人，他們確實在沙漠對面的小鎮拿到了好東西。一整塊完美品質的源初水晶。”
“本源水晶？“程耳身體前傾，表現出自己的興趣。
於菟抿了一口酒，和程耳形成鮮明對比。“我想你一定聽過它的別稱，海克斯水晶”
“這塊水晶我勢在必得。并且商隊的人并沒有認識到它的珍貴”
“怎么可能？”
“事實就是如此。只有我，早在商隊進城前。便已經感知到它了。”於菟篤定的說道。
程耳抱著酒瓶灌了一口。“德魯涅可不只你一位法師吧。他們肯定也會知道的。”
於菟胸口可真深，什么都能往里頭裝，程耳看著於菟又從伸進了胸口大衣，摸出了一塊藍色的晶石，忍不住腹誹。
同時向阿洛瀨亞詢問本源水晶的問題。
阿洛瀨亞本身記憶就受損嚴重，自然也是一問三不知。
”這塊水晶應該同那塊水晶是一體的。我能通過它感受到另一塊的位置。”於菟看著水晶，嘴唇吐出淡淡的紫霧。
“魔力到底是什么？“程耳看著水晶，突然同時像於菟和阿洛瀨亞提出一個奇怪的問題。
於菟看著紫霧，“我不知道，它在我很小的時候便出現了。而這塊水晶能讓我的力量更強大。”
“神明并不需要魔力，魔力只是少數天賦異稟的凡人的依托而已。”阿洛瀬亞語氣淡漠。
程耳想起聯盟里瑞茲的動畫。不，魔力遠遠不止如此。
聽完於菟從開始到逃脫的整套計劃，程耳也不禁在心底為於菟的心思縝密鼓掌。確實是接近完美的計劃。
兩人碰杯，看著見底的酒瓶，不由相視一笑。
即使是依靠契約，這也不乏是一個充滿誠意的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