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行在達爾莫平原上。程耳看著遠處的大河，意識到很嚴重的一點，這個世界并沒有普及發動機，雖然蘭博還有飛機都造出了比較強大的煉金武器，但也只是限制于戰爭上。似乎沒有人意識到，大規模普及發動機會給這個世界帶來多大的變革。

程耳摸了摸下巴，說不定可以從祖安那邊搞到合適的能源，最簡單的蒸汽機，內燃機等原理自己還是知道的。這個世界的科技水平差異簡直大的可怕。

只需要一兩個天才英雄的幫助，自己就可以輕松的發家致富。維克托，還是杰斯。還是找約德爾矮子呢。

“你發什么呆？”於菟猛拍了程耳一掌。

“我在想如何把海克斯科技帶給全人類。”程耳看著於菟那張偽裝成中年婦女的平庸臉蛋。事實上，對著一個長得一般的婦人和對著一個漂亮的少女說話，完全是兩種感覺。

“我想你肯定是瘋了。”於菟撇了撇嘴。

“那可未必，萬一我實現了呢？”只要有機會到達皮爾吉沃特，還有有機會的。

通往不朽堡壘的路倒是很通暢，每年都有大量的商隊來往，雖然有河道，但是用的人并不多，速度慢，并且沒有一個好的動力源。商隊前面的仆役發出休息的指令。

傭兵，跟隨的平民，馬車里的商人，貴族。各保持著一段距離。程耳坐在人群里，手貼著地面，血液探入泥土，利用長長的血鞭來感知震動，這是程耳目前的訓練和嘗試。旁邊的人有一搭沒一搭的和於菟聊著天。

“你的先生可真是沉默。”

“他是屠宰場里的工人，整天對著牛羊尸體，久了不怎么會說話了。”於菟滿嘴火車。程耳看了旁邊的獨身中年男人，擠出個笑容。

程耳僵硬的表情更讓男人確信了程耳是個被苦工給壓垮的可憐人。同情的看了程耳幾眼，繼續和於菟攀談。

程耳在一旁聽著，倒也沒有插嘴的性質。

相對于這些小市民，於菟對于不朽堡壘的了解程度顯然更深。不管是無意間的揪出中年男人話語中的矛盾點，還是裝作懵懂的深入追問，都弄得中年男人尷尬不已。悻悻獨自離開。

“哈哈，你也太壞了吧。”程耳忍不住笑了出來。

一路上少有野獸，基本開闊平原也看不到流竄的盜匪，只是不時有小隊士兵前往德魯涅。

“肯定是遠處出現了什么事了，只有德魯涅調軍向外，才會有帝都的士兵前往德魯涅。”

程耳突然想到什么，“他們靠什么通知帝都？”

“魔法。”於菟看著不朽堡壘的方向。“你應該知道斯維因吧。”

“崔法利的創建者，帝國的遠望，惡魔眷者。”程耳大概的表達了對斯維因的看法。

於菟拿出一根小玻璃管，里面的血滴還在不停的蠕動著。“說不定你也是一個惡魔眷者。”

“研究出了什么？”程耳對此頗有興趣。

於菟把試管放回兜里，“如果用本源水晶來對你的血液滅活，便可以減弱其侵略性，同時保留一部分力量，比如恢復傷勢，增強體質。”於菟的眼睛在程耳的身上掃來掃去。“你的血液說不定也是魔法的一種體現，我在想，如果有人捉住了你，會不會每天按時給你放血。”

程耳打了個寒顫，要是真的被這樣圈養，還不如死了算了。“我這算又一個把柄被捏在你手里了？”

“當然，只不過現在我不想再告發你了。”

事實有時候就是這么奇怪，多年的好友有時候甚至比不上同你共度難關的伙伴。朋友，有時候并不在于時間，而是一同經歷了什么。程耳救了於菟一命，所以值得信任，就算將來有所圖謀，那也是將來。

至少現在，於菟信任程耳。程耳亦是如此。

如果一直就這么風平浪靜就好了。程耳看著遠處快速行軍的士兵，從德魯涅到不朽堡壘，怎么也得十天半個月，這還是車隊馬不停蹄，并且路上水源食物充足，而這些急行軍的，估計一周不到就可以到達德魯涅。

諾克薩斯擴張的腳步從不停歇，征服整塊符文之地，或許才能滿足帝國吧。只是不知道諾克薩斯到底要和誰起沖突。

德瑪西亞？不太可能，那樣的話，諾克薩斯會直接傾巢而出，而不出只派出一些精銳。

畢竟兩大帝國的交鋒，不比跨海攻占艾歐尼亞，和德瑪西亞交戰，大概率就是兩敗俱傷。

血液在衣袖下穿行，程耳如今可以做到隨時都有離體的血液戒備。既可以面對突然的襲擊，也可以訓練自己的掌控能力。

至于不朽堡壘的英雄，很難搭上線啊。除了德萊文這個奇葩可能會在競技場里表演，其他的真實毫無頭緒。

“女士，美麗的女士。”一個賊眉鼠眼的小胡子男人湊了上來。於菟不悅“什么事？”

“或者說，尊貴的法師大人。我只想求你幫我一件事。”

“有屁快放，除非你想死的話。”自己的偽裝竟然被人看穿了，於菟看著眼前的小胡子。

男人搓了搓手，有些緊張。“大人，我只想求您讓我活著到達別克鎮。”說完趕快從包里掏出一個罐子。

因為程耳和於菟都是跟著商隊的行人，所以一向走在隊伍的最后頭。得不到商隊的保護，事實上程耳和於菟也不需要保護。只需要不引人注意就行，一個普通的婦人，一個瘦弱的男子，落在后面顯得很正常。

就連平時休息，程耳和於菟都是慢悠悠趕到營地然后開始休息，看起來就和怕被落下的弱小市民毫無兩樣。

於菟在考慮要不要直接殺了這個男人，面前的罐子毫不起眼，隊伍前方有一名法師，但是不依靠魔力，一樣可以輕易的殺死這個男人。

“大人，這是雙足飛龍的血液。如果讓我活著到達了別克鎮，我還可以告訴您一個消息。“

雙足飛龍，程耳眉毛一挑。”我答應你。”

於菟沒有回答，表示默認。“我有一個附加條件，你是怎么看出我的偽裝的。”

男人松了一口氣，“其實我一開始只是看到你們兩個落在隊伍后面，后面看到大人您的鞋子，便懷疑您是一名法師，其實我自己也沒有把握，只是賭一把。”

於菟看著自己的鞋子，平常的皮靴，點綴了幾顆常見的寶石。唯一不同的就是，上面的泥土很少，除了剛剛沾上的草屑和泥土，平時於菟都會用紫霧清理污漬。只是沒想到男人觀察力這么強。一般人看到，只會以為於菟經常用水清洗而已。

而實際水洗和紫霧清洗是不一樣的。

程耳拿著男人的小桶，看著男人快步回到隊伍后頭。沒有引起其他人的注意，就算有人看到，多半也只會以為隊伍最末尾的幾個拖油瓶在惺惺相惜而已。

這樣精明的男人，到底惹的是什么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