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母又笑了。覺得傅寒笙是因為跟紀南蕁有婚約才幫助紀氏。
坐在一旁的紀南蕁臉色卻有些發白。
她當然知道傅寒笙說的“應該”是什么意思。不是幫助自己未來的岳家,而是給她的報酬……
坐在桌子旁的幾個人都沒有發覺紀南蕁臉上的神情。紀母笑瞇瞇地跟傅寒笙聊了很多,大多數都是一些比較隱私的問題。
紀南蕁知道,紀母只是為自己打聽傅寒笙的為人。畢竟外頭的人都說他冷血無情,紀家現在雖然落敗,但如果是對紀南蕁不好的,她拼了命也不會讓她嫁過去的。
紀南蕁悄悄打量了傅寒笙的表情,發現他并沒有想象中的不耐之后,這才松了口氣。
她多怕傅寒笙一個發火,把這桌子都給掀了。
“寒笙啊,你看你也不小了,有沒有想過……”眼看著紀母越說越過了,紀南蕁連忙出聲打斷她。
“媽!”
“怎么了?”紀母果然停下了話,轉頭看向紀南蕁。
紀南蕁假意喝了幾口湯,掩飾自己的慌張。然后道:“這湯好像有點咸,你是不是放多了鹽啊?”
“有嗎?”紀母疑惑地喝了幾口湯,“沒有啊。我看寒笙今天來,怕他口味淡,還少放了幾勺鹽呢。”
“是嗎?那可能是我近來口味淡了。”紀南蕁隨手喝了一口湯。
聽到紀南蕁的話,紀母也沒有多想。不過經過這個小小的插曲,紀母顯然忘了剛剛的問題。
紀南蕁的心才松了下來。
可是緊接著,紀母又問了起來,“寒笙啊,你跟可可……”
“哐當!”
紀母還沒說完話,紀南蕁手上的碗“不小心”摔了下來。
紀南蕁急急忙忙地說了聲抱歉,便蹲下去撿那些碎片。
忽然,一股淡淡的松木香包圍了紀南蕁整個人。下一刻,她就被一雙有力的臂膀攔腰抱了起來。
“呀!”紀南蕁忍不住輕呼。
“怎么流血了?快快快,去客廳里坐著,我去拿藥箱。”紀母看到紀南蕁冒血的腳踝,連忙讓傅寒笙將她抱去客廳的沙發上坐著。
紀南蕁被傅寒笙抱在懷里,男人的氣息熏得她臉上有些燒,她不由自主地低頭,發現自己的腳踝不知道什么時候流血了。應該是瓷碗摔下去的時候,不小心被飛出的碎片劃倒了。如果不是傅寒笙一把把自己抱起來,她可能一時半會兒還感受不到疼呢。
傅寒笙把紀南蕁輕輕地橫放在沙發上,半蹲在沙發前把她的褲腳挽上去。待看到腳踝上還在滋滋冒血的傷口時,聲音冰冷得沒有一絲溫度。“蠢。”
“……”
看著她一副氣鼓鼓的樣子,傅寒笙心里竟然冒出一種奇異的愉悅。
見她無意識地動了動腳,他蹙了蹙眉,低喝道,“別動。”
紀南蕁聽到這一句類似責備的話,心里有些恐慌,果然僵著腳不動了。
傅寒笙抬頭,對上了她的視線,看到她眼里的恐懼和慌亂,似乎,還有一絲委屈。
他幾不可察地皺了皺眉頭,卻沒有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