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我們……我們在說一些以前的事。”聞著男人身上淡淡的松木香，紀南蕁額上冒出冷汗。

“什么事？”傅寒笙慢慢低頭，驚艷逼人的臉緩緩貼近。

“……”紀南蕁看著猛然放大的俊臉，猝不及防地撞入傅寒笙冰寒徹骨的眼神，此刻真真正正地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懼。

傅寒笙，剛剛，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經年往事……不值一提。”紀南蕁的聲線微微發抖。

傅寒笙的眼眸驀地沉了下來，最后瞥了她一眼，越過她打開門，徑直走了出去。

……

呼。

紀南蕁腳下一軟，撐著桌面喘了口氣。

她回想起剛剛傅寒笙仿佛注視一個將死之人的冰冷目光，只覺得寒毛都要豎起來了。

————

站在門外的傅寒笙，一臉漠然。

怕她遇到了什么事，所以偷偷等在洗手間門口，卻意外地聽到了那段對話。

“這么多年的感情哪兒能說忘就忘呢。想當年，你可是寫了一封情深意切的情書給你的好哥哥啊！”

“喜歡你的，JNX。紀南蕁，JNX……”

他一閉上眼，腦海里就會情不自禁地想起洗手間內的對話。

“喜歡你的，JNX。”

“紀南蕁，JNX。”

JNX……

紀南蕁……

沒有人知道，他是怎么聽完那幾句話的。他只知道，那個時候的他，心中燃起了無名的怒火，快要將他的理智徹底得燃燒殆盡。只有趁著自己還清醒，他毫不猶豫地回到了包廂。

那件事，那一段日子，成了他最大的禁忌，誰也不敢在他面前提起。

可是，就那么措不及防地聽到了。

那封情書……

那封她用來給他弟弟表白的情書……

他卻可以倒背如流。

那個女人說得沒錯，那封情書，寫得情深意切。

如果……如果是寫給他的話……

口袋里的手機忽然響起，他盯著屏幕上跳動的文字，瞳孔一縮，手指忍不住用力收緊，遲遲沒有動作。

良久，才按下了接聽鍵。

“喂。”

電話那頭響起男子清越的聲音。“喂，哥。我要回來了。”

……

掛了電話，傅寒笙有幾秒鐘的呆滯。

一聲苦笑溢了出來，帶著平靜的哀傷。

終于，要回來了嗎……

————

紀南蕁開車回到家時，父母已經睡下了，只有客廳還留了一盞暗黃的小燈。

她沖完涼，洗漱好，整個人趴在了柔軟的床上。

三四月的晚上還有些涼，窗外時不時傳來幾聲蟲鳴。

寧靜的夜，疲倦的人不知不覺陷入恍惚。

“紀南蕁，你干嘛？”

“紀南蕁，你怎么那么傻？”

“紀南蕁，你是不是又沒吃飯？”

“紀南蕁……”

藏在內心最深處的聲音在孤寥的夜色里終于被揭開了封印，還在現實中的人不知不覺地入了舊時的夢。

“寒笙……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