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全學頭都大了,他剛當上交付經理,很有可能就因為這次事故導致下崗。派去的幾個銷售經過多次攻關,都沒有太多進展,對方只同意延期五天。
這短短的五天怎么夠?至少要20天才能交貨。
他從銷售那里收集到一些資料,經過整理,發現對方公司的老總成全,是個好酒如命的人。成全嘗過很多美酒,最近時不時提起富春山。
“富春山真是好酒啊,真想喝上一小口!要是30年的就更好了?!?/p>
看到此處,周全學眼前一亮,如同在荒草堆中找到了一株嫩綠的小草,有種絕處逢生的感覺,立即叫來秘書。
“幫我打聽一下,哪里有賣富春山的酒,要30年的。”
秘書李秋美趕緊去打聽,最后發現,整個東麗市只有于映宏那個小酒鋪里面有這種酒。
明天一早,成全就過來視察工作了,到時候可以把那瓶酒給他,說不定可以寬限些時日。
“秋美,你幫我去買一下那瓶酒!記住,無論花多大代價都要買到?!闭Z氣很堅決。
李秋美點了點頭,放下手頭的工作就去了。
別看于映宏的酒鋪只是一個普通的酒鋪,里面的酒的品種很多,沒有雜酒,都是些很有檔次的酒,沒有低于一百塊錢的。
于映宏雖然賣酒,但并不喝酒。他喜歡收藏酒,有的酒他就收藏在那里,并不賣,譬如富春山。
晚上十點半,李秋美坐著公司的專車來到了于映宏的小店,仔細查看,又對著手機查看圖片,發現最里面有一個包裝盒跟手機上的富春山非常相似。
這個時期已經有初步的智能機了。
“這位女士,你要買點什么?”于映宏禮貌的問。
“把那瓶酒給我看看!”李秋美指著那瓶富春山說。
于映宏以為她只是想看看,就隨手拿了過來,遞給她道:“你好生看著,不要碰壞了?!?/p>
包裝和手機上的圖片一模一樣,李秋美心中一喜,果然是富春山,連忙問:“這瓶富春山是多少年的?”
“30年的?!庇谟澈昊卮稹?/p>
“太好了,把這瓶酒賣給我吧!”李秋美隨手掏出來兩張一百的,遞給于映宏,“這是200,不用找了!”
扭頭就走,李秋美實在太急了,想趕快回去把酒交給周全學,這樣她就可以下班了。
剛邁開兩步,就被于映宏叫住了:“小姑娘,別急著走!”
李秋美停下腳步,轉過身來,看見于映宏手中還拿著那200塊錢,不解地問:“我剛才說了,不用找了?!?/p>
于映宏嘿嘿笑道:“小姑娘,我不是這個意思,這個酒不只這個價?!?/p>
李秋美一愣,她只是一個小秘書,去和領導喝酒的時候也只是看著,并不怎么喝,所以對酒不太懂。
“哦?”李秋美滿臉疑惑。
“這個酒價值25000,你的這200塊錢太少了,嘿嘿。”于映宏把200塊錢推給李秋美。
“什么?25000塊一瓶?”李秋美驚叫出來,這個價格顛覆了她的世界觀,從來沒有見過這么貴的酒。
掐了掐自己的手腕,不是在做夢,走到酒鋪外面,重新確認一遍,沒錯啊,就是這個地方,名不見經傳,這酒怎么這么貴?遇到黑店了?
正要開口說話,于映宏回答:“小姑娘,這里不是黑店。你可以在手機上查查,這瓶酒是多少錢的?”
于映宏還是很有經驗的,之前作為凡品小店的顧客,也有碰到黑店的想法,所以他設身處地的為這個小姑娘著想,李秋美以為這是一家黑店很正常。
“查就查?!?/p>
李秋美掏出手機,略微低頭,認認真真的查了起來。不一會兒,李秋美抬起頭來,臉上滿是驚訝。
“怎么樣,小姑娘?大叔沒有騙你吧?”于映宏笑道。
下一刻,李秋美臉上的表情耷拉下來,他知道面前的這個店主沒有說謊,只是這酒太貴了。
她身上沒帶這么多錢,要是完不成任務,回去肯定會挨批評的。
“大叔,我想想辦法。”李秋美趕緊出了小店,打通了周全學辦公室的電話。
“小姑娘,我的話還沒有說完,就算你有錢,我也不會賣的?!庇谟澈昃o跟著說道。
外面的李秋美已經撥通了那邊的電話,根本就聽不清他在說些什么。于映宏只好等她打完電話,再提醒她不要做無用功。
“你說什么?富春山價值25000?”電話那頭的周全學滿是驚訝。他知道這種酒貴,只是沒想到貴到了這種程度。
“是的?!崩钋锩篮軣o奈,“現在怎么辦?買不買?”
部門經費只有一萬,就算全部墊上去,也還差15000。如果申請經費買一瓶酒,也說不過去。
李秋美扭過頭,看見于映宏向她揮手,連忙對著電話說:“經理,好像快打烊了?!?/p>
“你跟我拖住他,我現在就過來?!?/p>
掛了電話,李秋美向于映宏走來,一臉難堪,于映宏知道她可能不買了,也就沒說這酒不賣的話。
“我要打洋了。”于映宏說。
“老板,再等一會兒唄,我們經理馬上就過來。他跟您商量一下?!崩钋锩琅吭诠衽_上說。
“?。磕氵€要買?這酒不賣的?!庇谟澈昊亟^道。
李秋美以為店老板是看她沒錢所以才這么說的,趕緊解釋道:“我身上沒錢,可我們經理身上有錢,您再等十分鐘,他很快就過來了?!?/p>
李秋美不想跟他砍價,因為她還要打發票,而且他本來就不大想賣,再砍價就沒有余地了。
于映宏有點無奈,只好說:“那好吧,再等十分鐘?!?/p>
等啊等。
李秋美一臉焦急的看著外面,回過頭來,看向于映宏的時候,又露出尷尬的笑容,乞求他能多等一秒。
于映宏看看手表,11點了,十分鐘已過,依然沒有人來。于映宏看著手表說:“你看,時間都到了,我要打洋了。”
“老板,你再等等嘛,這酒我還是很想跟您買的?!崩钋锩缆冻鲇懞玫男θ荨?/p>
11點半,李秋美也覺得不好意思讓老板再繼續等下去了,準備給經理打電話時,周全學終于趕來了。
“對不起,我來晚了。”周全學一臉歉意,而李秋美一臉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