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桃的修為與日劇增,顏楚已經開始教她一些比較高階的法術。這次白桃想要去人界玩耍,自從上次從彩燈節回來就一直念念不忘的,比北荒山熱鬧多了,吃的玩的也多,尤其是想念嵌花餅和糖葫蘆。加上又在顏楚那聽了那么多人界的故事,顏楚的故事里不都像潛淵講的那樣悲傷,就算人與妖相戀也可以相守。這些都讓白桃更加向往人界,向往人界的生活。
“人類,可不可以么,我現在已經學會法術了,不會輕易受傷了。”
想著現在白桃的功法已經有了長足的進步,雪靈蛇的妖氣又極輕,一般人不會發現,也就同意了。
這些時日有顏楚陪著白桃修練,潛淵很放心,便沒有注意白桃的日常,白桃也很少來纏著他。
這天白桃天剛擦亮就掛著腰包出去了。潛淵向來起的早,半日沒有看見白桃,覺得有些不尋常,卻看見床鋪整理的干凈,沒有了人。
潛淵找來顏楚,“你今日可見到白桃。”
“今日到真沒見到這小妖,想必又是去山上練功了吧。”
“她向來沒有我起得早,今日半天未見,房內也沒有人。”
顏楚似乎想起了什么,輕笑一下。
“小楚,你笑什么?”
“前些日子,我答應她,若練會了炎闕萬全咒便可以去人界玩上一天,想必是今天起了個大早去人界了吧。”
“你怎么能輕易答應她去人界呢,他這小妖天真的很,遇到什么危險,怎么辦?”
“師兄,你放心吧,她現在法術已經練得不錯了,尋常精怪都傷不了她,再說這北荒被你治理的如此安定,不會有事的。”
“哎,只能這樣了,就算現在去尋她,玩的不盡興也不會回來的,貓妖之事后我便向她身體內注入一絲我的靈識,她若有什么威脅我能感知得到,應該不會出什么大事。”
另一邊白桃正高高興興的在大街上溜達,嵌花餅都已經吃了三份了,正遇上正午飯莊門口小二招呼食客,零食吃的再多,也要吃正餐的呀!
白桃吃飽,拍著小肚腩大搖大擺的走出飯莊,想著回去給潛淵和顏楚帶點禮物。想的專心沒注意前面有人迎面走來,那人也正與身旁的人說話,沒注意到白桃,兩個人撞了個滿懷。
白桃急忙道歉“對不起,不是故意的。”
對面的兩個人穿著紫色罩衫,腰帶上以金絲繡祥云圖案,后背是有火焰形狀,手持紫金劍鞘龍紋寶劍,正是吾清山弟子孟彥和公羊勛。
撞到的人正是孟彥,他撇了一眼白桃,掃了掃衣衫,沒有理會她,徑直走過。白桃覺得這個人怪怪的,看起來高高在上似的,不過既然已經道了歉,就無所謂啦。
走了幾步突然聽見剛才的人厲聲喝道,“站住。”
白桃莫名其妙,“我已經道歉了,你還想怎么樣。”
“蛇妖,你在人界作亂,還問我想怎么樣,看我這就收了你,為民除害。”
“人類告訴過我,我吃飯買東西都有給錢,你憑什么說我作亂。”
“你這蛇妖,休要狡辯,快快束手就擒。”說著就是一掌迎面劈來。白桃下意識合掌念訣,焚心訣擋下孟彥攻擊,仍是退了一大步。
孟彥發現低估了她,順勢又起一掌直沖命門,招招都是要了白桃的命。這時白桃也發現他的掌力兇猛,正想用顏楚最新教她的炎闕萬全咒,可是還沒有掌握熟練,只擋下了一半掌力,剩下勁道直擊命門,被打倒在地,一口鮮血吐在地上。
過了兩招孟彥發現白桃用的法術并非妖法而是仙山修練之術,便將白桃用定身法定住,帶到無人之處,盤問一番。
此時潛淵感到靈識異動,得知白桃有危險,打坐正是緊要關頭,強行停止,匆忙下山,靈識雖有感應,但無法定準位置,而且人界氣味混雜,很難辨別白桃的方位。潛淵只能化成獸身凌空城上,觀察每個地方。
白桃被帶到一個廢棄道觀里,她使用的法術只是基礎法術,各仙山都很相似,單憑她剛剛使用的兩招,孟彥和公羊勛無法得知是那座仙山的功法,只能盤問白桃,“你一個千年蛇妖,為什么會仙山法術,快說是否有仙山與你們妖族勾結,破壞天地秩序。”
“你說什么,我都聽不明白,這些法術都是人類教我的,我學會了,他才給我講故事呀。”
“人類?什么人類,你知道他是人類可知道他是哪座仙山修練。再不老實交代我就取了你的妖命。”
“我真的不知道,你們到底在說什么呀。”白桃雖然平日偷懶散漫,見這兩個人一直追問顏楚和潛淵,也覺得不對,咬緊牙過沒有說出他倆的消息。
公羊勛見著蛇妖一直矢口否認,雖會仙山功法卻根基淺薄,對孟彥說,“師兄,看來這蛇妖可能真不知道,沒準是偷學的哪家仙法,躲到這北荒來了。”
“師弟,說的也有道理,這蛇妖妖氣極淺,連我都差點沒有分辨,要不是下山前師傅給的鎮妖鈴響了,就讓它逃脫了。”
“正是,估計是哪里的低等靈獸,未經點化,先將他收入滅魂塔,等回去將妖氣去除,內丹煉化,也是修仙佳品,獻給師傅,師傅一定會獎勵師兄的。”
孟彥聽著恭維,心中有所得意。想著立了功,他這首徒只位就做的更穩了。
白桃聽見他們要吃了它,嚇的使勁掙脫,可定身術是越動越緊,身上都勒出了血痕,疼的不禁大叫。潛淵感覺靈識異動更佳劇烈,變回人身,落在地面便感知到白桃的氣味。
這時白桃剛要被收進滅魂塔內,潛淵看見白桃被定身術折磨的痛苦不堪,手中寶劍擲地,劍氣震的孟彥二人踉蹌一下,手中法器沒有拿穩,白桃落在地上。潛淵伸手收劍,劍鞘自然離開立在一尺之外,劍尖指著孟彥、公羊勛二人。另一只手掌心化雷,劈開白桃身上的定身術而絲毫未傷到白桃。
“聽說吾清山近來,實力大增,如今要到我蓬萊的地方胡作非為不成?”
“原來是蓬萊仙山大弟子潛淵呀,你們蓬萊千年來沒有作為,空占著百山之首的位置也就算了,現在我們吾清山收妖也要干涉了,不知道是誰胡作非為。”
“你們吾清山,善惡不分,是妖就收,還敢在此大言不慚。”
“妖就是妖,分什么善惡,你今天要阻止我,我卻偏要收了這蛇妖,難道你要因為一只妖與我動手不成。”說完孟彥與公羊勛一起起式,孟彥手臂交叉,右臂繞左臂半周,推掌出去,掌心猛火攻向潛淵;公羊勛以凌波之勢移動,想要抓住白桃。潛淵劍尖輕畫萬字,一道金光纏住孟彥掌中之火,空著的手一道凌厲掌風擋住公羊勛,反掌將他擊退,劍尖微抬,金光收緊,滅了孟彥掌心之火。
孟彥二人看眼下形勢不利,合力攻擊潛淵。他倆運足真氣掌心相握,拔出寶劍,劍刃摩擦,握著的手瞬間騰出藍色火焰,劍尖匯聚成雷,握住的兩只手同時推出,火焰燃向劍尖,一條火龍朝潛淵而去,他們使出的正是吾清山的看家本領浴火行雷。
可惜練的不到家,潛淵一個翻轉劍跟著在空中劃了一周,行成一個無形圓盤擋在他前面,順勢蹬地起身,劍尖指地,另一腳蹬在圓盤上,圓盤向孟彥二人飛去,破了他二人的浴火行雷,將他二人擊退數步,撞在墻上。
潛淵用的不過是極致炎闕萬全。“白桃你看見了么,以為炎闕萬全那么簡單么,練到我剛才的樣子才算成功呢。讓你以后隨便往人界跑。”雖然解了白桃的定身術,剛才傷的太重,已經說不出話了,只看著潛淵,楚楚可憐。
就在潛淵說話時,一個醉酒乞丐走了進來,手里還拿著半壇雄黃酒,北荒偏僻,蟲蟻甚多,百姓便愛飲雄黃酒以祛蟲蟻。孟彥被打傷,也不能讓它們得了便宜,一把搶過乞丐的雄黃酒,潑向白桃,潛淵慢了一步沒有擋下全部,雄黃酒碰到白桃的傷口,冒出黃煙,疼的臉都白了,變回了原形。
潛淵看見白桃痛苦的蜷縮在角落,瞬間雙眼血紅,沒有任何招式,快的像一道閃電直接逼向孟彥,就在劍馬上要扎進心臟時,有人大喊一聲“師兄。”潛淵這才停下來,雙眼恢復正常。
孟彥看潛淵收勢,趕緊退后幾步,落荒而逃。
正是顏楚趕到。他看見白桃在角落蜷縮,先是用真氣驅散了身體上的雄黃酒,護住周身,將白桃慢慢放入懷中。潛淵也覺得剛才的行為有些難以置信,愣在原地,顏楚看著他,“回去再說吧。”
回到住處,將白桃安頓好,顏楚和顏楚坐在廳堂里。
“你是怎么找到我們的?”
“吾清山那兩個兔崽子都使出浴火行雷了,我還能找不到么。”
“白桃怎么樣了?”
“我已經用真氣為她療傷了,倒是你的問題更大,你剛才差一點殺了孟彥。”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當時只覺得血氣上涌,一時失去了控制。”
“我見你渾身戾氣,可是你這獸性沒有抑制住?我給你的白草清心你有沒有按時吃。”
“方才我感應到白桃有危險時,正到理氣的關鍵時候,我只能強行停止,想來是氣血不暢所致吧。”
“師兄,在回山之前你可千萬不能動武了,必須要完全壓制住獸性才行呀。之前還說我不要沖動,你這擎嵐劍三百年沒動了吧,今天連它都帶上,到了就開打。”
“我到的時候,白桃馬上要被他們收進滅魂塔了,我也沒顧得了那么許多,如果連累蓬萊,我會向師傅請罪,自請離開師門。”
“算了吧,師傅他老人家向來不是看重這些虛名的人,就算這次咱們不能參加匯練,蓬萊在眾仙山中的地位也不會有什么影響的。你現在主要任務就是壓制住獸性,其它的事都有我呢。”
“現在,我倒是讓小楚你費心了。走吧,咱們去看看白桃醒了沒有。”
白桃看見潛淵進來,嗚嗚的哭了起來,抱著就不松手,“潛淵哥哥,你都不知道他們有多壞,他們要吃了我,我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你先別哭,慢慢把話說清楚。”
白桃把聽見的話學了一遍。氣的顏楚直跳腳,“我說他們近來怎么這么囂張,竟然用妖的內丹修練,還有臉說自己是修仙之人。”
“這件事你不要聲張,等回去稟告師傅,請他處理。”
“不聲張,他們干得出這種喪盡天良的事,當然要讓天下人都知道他們的真面目。”
“你忘了,今天他們被我打傷,定不會善罷甘休的,這件事正好也可以牽制他們。”
顏楚想了想“還是師兄想的周到。放心吧,我不會聲張的。”
白桃哭著哭著又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