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假象里,燕婉婷和廉澤的感情沒有被其他事情所擾,一直十分恩愛,幾年之后燕婉婷又生了個女兒,廉澤對這個女兒更是百般疼愛。
燕婉婷和廉澤兒女雙親,享盡了天倫之樂。
后來他們的兒子被燕婉婷悉心教導(dǎo),高中了狀元,回到紳州當(dāng)了父母官。他們的女兒嫁給了哥哥手下的捕頭,生活都很美滿。
假象中的燕婉婷就這樣和廉澤白首到老,老年也無病無痛,最后在睡夢中離世。
潛淵費心編造的這個假象,讓燕婉婷信以為真,現(xiàn)在對她來說那些可怕的回憶只是年輕時的一個夢境,她已經(jīng)幸福美滿的過完了一生,終于放下了執(zhí)念,可以解脫了。
從假象中出來的韓律,抱著已經(jīng)在沒有任何氣息的燕婉婷,一動不動,雖然說是他為燕婉婷營造了一個假象,可這些卻也都是他要想的。
在假象里,韓律終于可以牽著燕婉婷的手,可以擁抱她,可以為她做一切想為她做的事,這何嘗不是完事成了自己的愿望呀。
在韓律懷里的燕婉婷開始慢慢消散,韓律的臉上掛著淚痕卻看不出一絲的悲傷,他只是眼不眨一下的看著燕婉婷,想把燕婉婷的樣子就這樣深深的刻在心上,永遠不忘。
他用手輕輕拂下燕婉婷臉上的發(fā)絲,好像她只是睡著了而已,在韓律深情的目光中燕婉婷消散在空氣中沒有任何痕跡。韓律還是一動不動,就像是懷中還有人在睡覺,生怕動一下就會弄醒懷里的人。
看著這樣的場景潛淵等人都退出了屋子,留韓律一個人在屋內(nèi)。
他們怕韓律就此一蹶不振很是擔(dān)心,可是第二天早上韓律便起來跟他們一起吃早飯了。
“潛淵大哥,你之前說婉婷還能轉(zhuǎn)世是真的么。”
“當(dāng)然,她是自己放下執(zhí)念,自然可以繼續(xù)轉(zhuǎn)世。”
“那等到她下次轉(zhuǎn)世得多少年。”
“這些都要看因果緣分,都是不一定的。”
“簽約大哥,是不是在蓬萊修煉就可有千萬壽命?”
“你為何這么問?”
韓律跪在地上,“韓律愿拜如蓬萊門下,修煉仙法,匡扶正道。”
潛淵把韓律扶起來,有些為難:“你這是做什么呀,快起來。”
“我要等到婉婷轉(zhuǎn)世,求大哥成全。”
“不是我不愿引薦,只是家?guī)煵痪们皠傂家允樟岁P(guān)門弟子,不再收徒。”
墨離在一旁說到:“韓律公子若想拜入蓬萊估計是不可能了,不過我紫云山還沒有關(guān)門弟子。”
韓律一聽,喜不自勝,連忙拜謝墨離,“多謝墨離大哥成全。”
“我這次奉師命前來協(xié)助潛淵師兄除魔,現(xiàn)在事情已經(jīng)解決,我也該回山了,你就跟我一同回去吧,后面的事就請潛淵師兄不要怪罪墨離不能相幫了。”
“墨離師弟這是說的哪里話,若不是有師弟相助,事情怎么會這么順利的解決。師弟這次回紫云上也請想東來真人道謝,一直以來幫了我們蓬萊不少忙,韓律能在紫云山修行也是極好的。”
韓律在前往紫云山之前,回到家中向父母辭行,把這事情往來都說了明白,父母雖然也是萬分不舍,但看在韓律這般堅決,也感念墨離他們救下了韓律和全城百姓,知道在仙山修練也是好的歸途,就隨了韓律的念想。
韓律跪在父母面前,三個響頭,聲音鑿鑿,前額都磕破了皮:“高堂父母在上,請受不孝子韓律一拜,韓律此去紫云上不滿百年,不能下山,父母生我養(yǎng)我二十余載,我卻不能為父母養(yǎng)老送終,實在是不孝,還忘父母莫要因此傷了身體,兒子不在,一定要小心自己的身子呀。”說完已是淚流滿面,哽咽不已。
韓夫人更是止不住的流著眼淚,不斷地用帕子擦拭,一句話也誰不出來。韓老爺強忍著眼淚說道:“你既然已經(jīng)決定修仙,就不要惦記著我們了,我們韓家一家是小家,你必要潛心修煉,為蒼生百姓此乃大家。”
“孩兒一定眾生記得父親今日的囑托,永不敢忘。”說完又是三下叩首。
墨離將帶著的靈鴿留給了韓夫人,“韓夫人,這是我們紫云山用來傳信的靈鴿,極具靈性,只需養(yǎng)在家中,若實在思念,便可以用著靈鴿以寄書信,自然就能送到韓律手里。”
韓夫人接過靈鴿,謝過了墨離,親自準(zhǔn)備了一年四季的衣服給韓律帶去了紫云上。
墨離和韓律回了紫云山,燕婉婷已消執(zhí)念,進入轉(zhuǎn)世輪回,紳州城又恢復(fù)了往日的繁華安寧,全場的百姓都視潛淵和顏楚是大恩人,一起集資在城中建了祠堂為蓬萊上下祈福。
雖然紳州城之事已經(jīng)解決,但他們還不能回山,小梅還在人界最亂,必須將她收服才行。可是雖然聽了墨離的話,留下了燕婉婷的血,該如何使用并不得法門,只好傳信回蓬萊,把事情都告訴了蓬萊仙君,等著蓬萊仙君指點,暫時留在紳城等著。
白桃自從上次看見了燕婉婷記憶之后,雖然白日里并沒什么事,可是夜里總是做噩夢,夢醒時總是大汗淋漓驚恐不止,潛淵和顏楚就輪流陪在白桃屋里,也讓她醒來時有個人在,不至于太害怕。
這夜里,白桃又大叫一聲吃從夢中驚醒,顏楚聽見趕緊來到白桃的床邊,看見白桃嚇得滿身大汗,趕緊洗了汗巾給白桃擦去臉上的汗,好幾日了,顏楚都沒有問白桃夢到了什么,只希望將那可怕的夢境趕快忘掉。
白桃趴在顏楚的懷里,半天才抬起頭來,“楚小哥,你說廉澤到底愛不愛燕姐姐。”
“你是又夢到那日所見了么。”
白桃點點頭,“我怎么也忘不了,咱們明明看著廉澤之前對燕姐姐那么好,最后卻做出了那樣的事。”
“我相信廉澤是愛燕先生的,廉澤是被媚妖所惑,言行舉止都不聽自己的使喚,也并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你不也看見了么,其他得都能騙人,可是眼睛里的情誼是騙不了人的。”
“楚小哥,你還記得那時我跟你說,也想有個人對我那樣好,可是我現(xiàn)在害怕了,我怕有一天那個人也挖了我的心肝。”
“怎么會呢,有我在,有我和大師兄在,我們是不會讓旁人在傷了你的。”
“你之前講給我的故事里,不是說愛情有的時候會蒙蔽雙眼么,我怕如果有人假意騙我,我被蒙蔽了,或者也被什么妖魔蒙了心智,干出那樣的事來。”
“愛情的確是盲目的,可是白桃,我們不能因為害怕就不去愛,雖是黃連,也是蜜糖。若一生沒有愛上過一個人,那豈不是太遺憾了么。”
“楚小哥,你可愛上過誰么?”
顏楚看著白桃的臉,有些話始終無法說出口,最后只是說起了陳年舊事:“我在上蓬萊山之前,曾與住在我家前面的那家女兒玩的很好,我以為我喜歡她的,就讓父母去提了親,可是卻被他家拒絕了,才知道他已經(jīng)同意了別人家的親事。”
我白桃問:“那你豈不是很傷心?”
“我一開始也是這樣以為的,可是并沒有,我并沒很傷心,那是我才知道我并不喜歡她,只是從小一起長大,在一起待的舒心而已。”
“那后來呢,你還喜歡上別人沒有?”
“那之后沒有多久,我就遇見了大師兄,那時候我們的鎮(zhèn)子里總有人離奇失蹤,大師兄就來到鎮(zhèn)子里收了作亂的妖,我當(dāng)時覺得這樣的仙山弟子神氣瀟灑的不行,就求父母允了我跟大師兄去了蓬萊山,之后這四百多年遇到最多的就是女妖怪了。”
“可是山上不是也有好看的師姐么,我上次見到的翊瑤師姐就好看的很呀。”
顏楚憋不住樂:“你是不知道,那個翊瑤是屬意大師兄的。”
白桃一臉的疑惑。
“當(dāng)年師兄就是因為逃了與翊瑤的婚禮,才去了北荒那么偏遠的額地方的。”
“潛淵哥哥和翊瑤師姐成親了么。”
“并沒有,拜堂的時候,潛淵哥哥沒有去,其實這件事我也不是很清楚,那是我剛從山下回來,看見本應(yīng)該在玄圣山成親的師兄帶著行李要去北荒。”
“潛淵哥哥喜歡翊瑤師姐么。”
“按理說應(yīng)該是喜歡的,他們認識了很多年了,在旁人眼里也算是金童玉女,可是不知道這么的,竟然逃了婚,雖然我與師兄最為要好,可是這些事,他也從來不與我說。”
白桃低著頭,面色很凝重,顏楚捧著她的臉,把她的頭抬了起來,“怎么了,又在想什么?”
“我在想,到底什么算是喜歡,什么算是愛。到現(xiàn)在,我只看見過北荒的樹妖愛姨母,還有就是燕姐姐的故事,可是他們的結(jié)局都是那樣不好。”
潛淵正了正身子說到:“我沒有辦法告訴你喜歡是什么,愛是什么,但是白桃你不用怕,以后不論會有誰愛你,或者你愛上任何人,我都一定會盡我做大的努力保護你,不讓你收到傷害的。
“楚小哥,你愛我么?”
白桃這樣問,實在是驚到了顏楚,顏楚張著嘴說不出話來。
“你這樣說,不就如韓律對燕姐姐做的一樣么,韓律是愛燕姐姐的是吧?”
“是。”
“那楚小哥,你愛我么。”白桃又問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