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林中,獨自行走的金婉清兜兜轉轉已有十多天,她的方向感實在是差,根本分不清東南西北。也怪這林間的樹木太過于茂密,巨大的樹冠擋住了大部分陽光,只有星星點點的光束能夠透過樹葉。
走累了,她便靠在樹干上,撓撓頭,問系統:【我離下一個城鎮還有多遠?】
【往前偏左再走兩個時辰。】
【之前不是說只用一個半時辰的么,怎么又漲了。】
修士不會感到疲憊,讓金婉清感到煎熬的不是連日的路程,而是心靈上的折磨,這一刻她才知道原來她是個路癡。
時間回到十天前,金婉清離開容江鎮走進森林,森林里暗得很,到處都是長得差不多的大樹,滿意辨別方向。以前在霞丹城郊外采草打獵還能根據丹霞城的建筑指引,可這里除了樹,什么也看不到,系統便好心給她指路。
【往左轉,對對對,就這樣往前走。】
【前面是棵樹,你讓我怎么過去。】
【你就不會繞過它,再調整位置嗎?】
那棵樹有三人環抱粗,金婉清繞過去就不知道原來站的位置是哪,隨便挑了個方向往前走。
【走歪了,向右偏一點點。】系統指揮道。
大概持續了半天,金婉清就受不了了,她說:【別吵吵了,我自己走,等我問你的時候再說話。】
第一次系統預估走出森林需要的時間是兩天,可惜金婉清經常走偏,于是離出口越來越遠。
這一次,已經是金婉清第七十六次問系統了。
終于在四個時辰之后,金婉清看到村莊,此時已是太陽西垂,村民們一個個從田里背著農具回家,結束一天的勞作。
多日的路途金婉清不準備連夜趕路,她找了個農家,借住一宿,明日再打算去處。
夜里,何淼淼從葫蘆里爬出來,蹲在金婉清耳邊問:“清清,還醒著嗎?”
“醒著呢。”金婉清沒有睜開眼睛,她正在修煉,出了森林,此間靈氣就比容江鎮濃密很多。
“清清,我跟你商量一件事好嗎?”
“你說吧。”
“我想去天玄宗看看,我小的時候我爹說要送我去天玄宗修煉,我想看看它是什么樣子的。”
“好啊,我明天我們就走。”
何淼淼還是沒有完全放下,金婉清自責自己一點忙都幫不上,本來這種事情別人就幫不上什么忙,她當初走出爺爺死亡的陰霾也是靠她自己想來。
【天玄宗是什么地方?】想要去天玄宗,至少要有點了解,蒙著頭闖進去會吃虧的。
【天玄宗是人修地界排名第十的宗門,萬年前還是個無名小派,直到八千年前門派中一渡劫大能飛升才在修真界中有了名望,躋身十大門派。你去天玄宗看看也是不錯的,可以的話,進去做個普通弟子,體驗一番宗門生活。】
【不要,宗門勾引斗角的事這么多,耽誤修煉,我才不要去。】
【大門派除了爭斗,也有許多益處的。一般大門派中會有中高階修士宣講修煉心得,你去聽一聽,對你修煉大有好處。】
金婉清的倔強抵不過系統的利誘,經過一晚上的洗腦,她決定到天玄宗玩玩。不過要到天玄宗之前,他們必須先經過無數的城鎮,這路當然是金婉清一個人走。
離天玄宗越來越近,靈氣也變得越發充沛。天玄宗坐落在玉峰山上,其山腳下有一座巨大的城名叫覓城,想要到天玄宗必須要經過覓城。
到達覓城之后,系統沒讓金婉清接著趕路,而是好好休息一番。天玄宗每十年一次招收弟子,下一次正好在兩個月以后。眼下當務之急是解決何淼淼藏身的問題。
這世上沒幾個人修會像金婉清那樣跟魔修、鬼修相處得這么融洽,沒打起來就算不錯了。能夠與人修呆在一起相安無事的也就只有佛修了,可惜大部分人修看不慣佛修的做派,覺得他們假惺惺。
何淼淼修為在普通修士眼里算是高的,只要修為比她低,她就更夠隱藏自己的氣息。
天玄宗身為十大門派之一門內修士自然不止筑基,金丹、元嬰恐怕都多如牛毛。如果被他們發現何淼淼的存在,恐怕就要灰飛煙滅了。
系統教了金婉清一手隱秘符的畫法,把隱秘符貼到葫蘆上,只要何淼淼不出來,她就不會被人發現。
但是金婉清畫符的悟性,不提也罷。
制符之道可以算是修真界最為賺錢的一個門道,畢竟兩顆靈石一支靈筆,一顆靈石十盒朱砂,上千張黃紙也只用一顆靈石。只要悟性過得去,四顆靈石畫個兩三百張符也不無可能。而一張最普通的符少說也要兩顆靈石了,簡直暴利。
一開始,系統就想要金婉清入符道,可惜費了大半個月的時間,金婉清連個屁都沒學到。不,她學會了握筆。
重新開始練習畫符,系統沒讓她從簡單的開始學,層層遞進,而是直接開始畫隱秘符。為了提高畫符的成功率,金婉清特地畫了四十枚靈石買了一支靈兔毛筆,這支筆已經算得上是下品法器,只有大世家或高修為的符師才用得起。
盡管有這么好的法器,金婉清浪費了一千張黃紙也沒能畫出來隱秘符。
金婉清不是沒想過買,而是市面上根本沒有,有也是天價。隱秘符使用時靈符會隨之隱藏,后人難以根據靈力走向復原靈符,而掌握其繪畫者通常會在上面繪制一些偽紋,使得更難被破解。金婉清想要得到隱秘符,最快的方式還是靠她自己畫出來。
十天,金婉清浪費了近三千張黃紙,沒有制出一張符,連何淼淼都急了。
“刺啦”火焰冒出,金婉清面前的黃紙化為灰燼,又一張黃紙廢了。
何淼淼捧著腮幫子靠在桌上安慰道:“就差一點點了,剛剛畫的沒問題,只是靈力不夠均勻。再來一次一定能成功的。”
對于靈力的掌控,金婉清是自信的,可是通過筆,把靈力附在朱砂上導入黃紙中她就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