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是哪個門派的?”金婉清順著他的話問道。
“我們是天玄宗的弟子,此地為我宗門的靈脈之一,前輩不是這附近的人吧。”天玄宗是這附近實力最強的宗門,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金婉清亮著雙眼說:“好巧哦,我也是呢。”
中年男子一聽這話,一改臉上的笑意:“前輩如何證明自己是我派的弟子,若真是,又為何不知此處是我天玄宗的地界?”
“我忽悠你做什么。”
金婉清摘下她腰間的一枚小玉佩,那男子先是一振,她沒料到金婉清真有天玄宗的身份令牌。然后畢恭畢敬的接過查看,上面所寫的是金婉清的一些簡單信息,中年男子不認識金婉清,而令牌確實是天玄宗弟子所有的,他不敢懷疑。
猶豫半晌,中年男子道:“前輩不如在此稍作歇息,稍后門中師兄生應該就到了,到時候也能多拿一些藥品給前輩療傷。”
他只說到時候,卻不說眼下,眼下他們是真的一點多余的藥都擠不出來。
“我真沒事,我身上的這點血跡不過是老早以前的事了。你等等,我換件衣服就好。等會你給我說說這里發生了什么事,我離開宗門有點久,好多信息都過于落后。”
金婉清轉身遁入草叢,一息之后她就已清理干凈身上的血漬污垢,換上了干凈的衣裳走出來。她的神色不太好,換衣服時發現,曾經用二百靈石巨款換來的軟絲衣已經破爛得不能用了。
看見還在等她的中年修士,金婉清勉強沖他一笑:“讓你久等了。”
男子受寵若驚道:“沒有沒有,前輩才剛進去而已。”
“你于我說說這地方發生了什么事吧,怎么成了天玄宗的地盤,你們又怎么會受傷。”
男子清了清嗓子,道:“這要從三十年前說起了,那時我還未入宗門,也是聽一些師兄們說的。三十多年前,此地被一個不知名的小宗派發現靈脈,他們便將此地占據。因門中弟子過少,無法大力開發,他們利用了邪術控制,無辜修士為他們挖靈礦。
后來我們門中也有大量弟子失蹤,宗主派人一直查詢線索,順藤摸瓜就找到了這兒,門中的前輩們費了好大的力氣將那群人剿滅,自那之后此地就屬于我們天玄宗了。”
“我們是何時占據這條靈脈的?”金婉清問。
“滿打滿算也有三十年了吧。”
已經過去三十年了么,金婉清搓搓臉頰發出一聲嘆息,她接著問:“那你們是怎么受傷的?”
“這里被我們宗門收下以后,就開始變得不穩定,開始的五六年里,這里發生了兩次天雷,有宗門長老說這是修士渡劫的劫雷。閉關的長老都來查看過,此地的靈脈并沒有任何問題,也沒渡劫的修士存在,那天雷究竟是為何而來,就不得而知了。之后的一段時間里,宗門只派人將這一守著,不允許這邊開采靈石。一直都過了五六年,此地再也沒有發生雷擊事件,宗門的態度也松了,陸陸續續安排的許多弟子來這邊開采。沒想到十幾年后,又發生了這等事情,而且不止一次。”
男子嘆了一口氣,“看來這邊又要有一段時間沒人氣了。”
金婉清試探到:“前兩次的雷劫是不是辟谷雷劫,這一次與上一次都是金丹雷劫,對嗎?”
“前輩怎么猜到的?”
這還用猜么,就是她跟何淼淼的雷劫呀。原來空間夾縫中不是沒有雷劫,而是雷劫也被阻隔了,進不去,可能這次她得以出來,就是因為雷劫的力量把空間夾縫的屏障給擊碎了。
金婉清現在原地一動不動得思考著,中年男子聽到什么動靜,向金婉清行禮致歉道:“門中師兄已經過來,我需去迎接,前輩請自便。”
“我同你一道去瞧瞧吧。”
來者修士只有十多人,無不是辟谷期的,想來便是精英弟子。他們乘坐一艘巨船而來,與中年修士稍作寒暄之后便安排受傷的修士上船。
兩位修為低的修士站在入口一一檢查著上船修士的宗門令牌,修為高的就站在船頭居高臨下的看著眾人。
金婉清混在人群中,把自己的令牌拿給同門查看,那人看一眼便驚訝道:“師叔怎么會在這里。”
又驚覺自己說錯了話:“是我多嘴了,請師叔恕罪。”
這不怪他,宗門中來挖礦的弟子通常只有練氣修為,這里頭的管事也只有筑基期,金婉清一個金丹修士出現在這里不得不讓人好奇。
傷者上了船,只留下五六個人駐守在這。那幾個辟谷期修士拿著幾枚中品靈石在船上擺弄,巨船瞬間啟動,飛入云霄,穿過眾山城鎮,沒花多久時間就到了玉峰山。
船上有一修士,拿著一枚金屬小令牌,將其打出,令牌碰到護山大陣,護山大陣立馬放行。巨船不停歇,直接把所有人都帶到了繞云山。
繞云山丹師眾多,船上這么多傷者,去那邊一點都沒多。
巨船停在繞云山的廣場上,下面已有丹師等待,等人全下了船,那船變得超小,不知飛入誰手中,沒了影子。
金婉清沒有受傷,就不在這瞎摻合。這是繞云山,三十年間沒有任何變化,她熟門熟路地尋到了玉葉小閣。
不知道她離開這么久,老朋友韓夢詩有沒有想她。
玉葉小閣一如三十年前一般冷清,門前零落的雜草,看似無序又井井有條。金婉清推開半掩的木門,透過籬笆往靈田里看,靈田中坐一女子,輕捧著茶杯,雙目無神地看向一處。
金婉清越過籬笆,抄最近的道稍稍走進小亭子,她憋著笑歪著身體,把頭伸到韓夢詩的眼前。
韓夢詩的瞳孔慢慢張大,她一把抱住金婉清,緊緊地抱著。
金婉清拍拍她的背說:“好啦,我回來了,有想我么?”
韓夢詩一句話都沒說,這些年她變得內斂了許多。
許久,一個成熟的聲音響起:“師姐,你回來了,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