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羽看著周圍兄弟,不知道有多少人還能活著出去,或許我們都會死在這里,他無奈苦笑,向著熔巖城望去,或許他再也回不去那里了。
“現在我們在一個坡上,你們隨著我沖下去,如果運氣好戰馬可以加速到理想速度。”拓跋羽指著腳下的尸山說道。
“然后呢?”剛才說話的熾火衛問道。
“然后直接沖向敵陣,廝殺出一條血路,后面就要看運氣了,如果運氣好會有人活著出去,如果運氣不好我們也都死!”拓跋羽把自己緊緊系在馬背上。
“我們跟著你干!”剩下的熾火衛一起喊道。
“那么就隨著我沖吧!”拓跋羽長刀向前一指,雙腳一夾馬腹,首先沖了出去。
戰馬踩著尸體堆積成的山坡,由上而下開始加速,有些戰馬踩空,人仰馬翻,有些順利的沖下尸山,戰馬速度不是很理想,不過還是有一些沖擊力。
拓跋羽一路向前,借著戰馬沖擊之勢,一勒馬韁戰馬高高躍起,長矛兵看著躍起的戰馬,一把把長矛向天上刺出,同時拓跋羽身后的熾火衛也都如法炮制,一匹匹戰馬跳起,有的馬失前蹄直接砸在盾兵或者長矛兵身上。
拓跋羽運氣很好,只有幾根長矛落在他身上,有的已經讓后面的戰馬壓倒了,拓跋羽順利落地,等著他的是一把把染滿鮮血的長矛,和雪亮彎刀。在他身后越來越多的熾火衛安穩落地,加入了戰斗。
“不要戀戰,趕快走!”拓跋羽砍死一個長矛兵后大聲呼喊,沒等別人回應,撥馬便逃。
其他人看到拓跋羽這么干脆,也不在說什么,緊緊在他身后,努力劈砍前向敵人,一把把長矛刺在他們身上,一把把彎刀砍在馬腿上,不少騎士紛紛落馬,被分尸剁成碎肉。
拓跋羽帶領著身后兄弟,奮力拼殺著,戰刀已經卷刃,他便奪過一把長矛繼續拼殺,不知道過了多久,拓跋羽身上已滿是鮮血,有敵人的也有自己的。
他不拼命催促著戰馬,想甩脫后面的追兵,可那些追兵猶如跗骨之蛆,怎么甩都甩不掉。他身后只剩下幾十個兄弟,剩下的都在突圍中死去,余下這些也都成了血葫蘆,狼狽不堪。
戰馬呼哧呼哧喘著粗氣,眼看就不行了,拓跋羽絕望了,好不容易沖出包圍圈,難道就要這么死去嗎,他不能束手待斃,死也要死的轟轟烈烈,他剛要調轉馬頭,與敵人騎兵拼個魚死網破。
號角聲遠遠響起,追擊的騎兵,聽到號角聲后勒馬站住,互相低語幾句,就調轉馬頭集合去了。拓跋羽看到追兵已走,并沒有松懈,招呼著剩余兄弟又奔出幾十里后,找了一個僻靜山坳,才滾鞍下馬倒在地上一動不動了。
他實在太累了,恨不得一覺睡個天昏地暗,熔巖城是回不去了,回去了也會被當成叛徒處死,而且他已經對熔巖城不抱有任何幻想,城破只是時間問題。拓跋羽扭頭看向其他兄弟,都和他一樣躺在地上不愿意動彈。
“你們今后有什么打算?”拓跋羽有一些沙啞。疼痛讓聲音還有一些顫抖。
“打算?走一步看一步,你帶著我們出來的,你有什么打算?”一名熾火衛在地上伸著懶腰,動作過大扯動傷口,讓他眉頭緊皺,臉頰不停抽動。
“我打算去最北方,前往長城要塞,加入長城守備軍,只有那里才是男人的戰場!”拓跋羽拾起一根草根叼在嘴里咀嚼著,望著漸落夕陽,雙眼中泛起向往之色。
“你瘋啦,剛出狼窩,你又要入虎穴啊。我倒是想回到鄉下,弄幾畝薄田,娶個婆娘,生一堆娃娃。”另一個熾火衛驚訝看著拓跋羽,然后雙手墊頭打算著。
“我是個孤兒,軍營就是我的家,我不知道離開軍營,能不能活下去,大家既然出來了,我不會強求。想走的就可以走了,想留的和我走。”拓跋羽瞇著雙眼依然看著夕陽,他有一些迷茫,不知道去長城要塞是福是禍。
“我和你去,我已經沒有家了。”第一個詢問拓跋羽的熾火衛響應道,他與拓跋羽一樣,軍營就是家,同袍就是家人,出了軍營他不知道家在何方。
“好了,大家抓緊休息,受傷的趕緊包扎,休息一晚,明天一早就出發,不愿意和我去的,可以離隊,都睡吧!”拓跋羽閉上雙眼,眼角流下一滴晶瑩的淚,今天死去的有他的好兄弟,好朋友,看著他們死不瞑目的眼睛,他的心好疼。
一夜無話,第二天一早拓跋羽艱難的騎上馬背,帶領著愿意跟著他去長城要塞的兄弟上路了,其他人目送著這十三人遠遠離去,眼中都含著淚,這一去不知何年才能相見,或許再沒有相見的機會了。
拓跋羽沒有回頭,他雙眼通紅,強忍著不讓淚水流下,身旁其他人也一樣,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同袍兄弟,生死戰友,今天各奔東西,以這離去在長城要塞那邊,或許等待他們的便是死亡。
菲利南斯非常高興,熾火衛可以說是全軍覆滅,城中兵力損失一大半,剩余的就是他自己的士兵了,可以說他現在就是熔巖城的王,只要他愿意就可以坐上熔巖王座。
不過他不想那么做,那樣會被人民唾棄是一個弒君者,他有一個計劃,一個天大計劃,現在已經接近尾聲了。他扭頭看向站在城頭觀戰的艾瑞克。
“艾瑞克,熾火衛已經全軍覆滅,我們已經沒有了后顧之憂,接下來就要看你的了!”菲利南斯摸著下巴,看著遠處跑回來的熾火衛將軍眉頭皺了一下。
“菲利南斯閣下,下面請您就交給我吧,一切我都安排好了,畢竟我們保持書信已經很長時間,現在信使已經秘密出城了,我想到了晚上,熔巖城就要變天了。”艾瑞克恭敬的對著菲利南斯低下頭。
“哈哈,好,我的國師大人,一切就拜托你了,事成之后,我答應你的事情,一定如實辦到!”菲利南斯哈哈大笑起來,笑聲是那么狂妄,那么自信和那么得意。
艾瑞克微微抬起頭,看著這一個狂妄自大的家伙,嘴角微翹,充滿不屑,眼睛最深處確隱藏著狂風暴雨般的狂熱。他也要成功了,不知道這一次博弈誰才是贏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