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家主回到家后坐臥不寧,忍不住叫來老管家,讓他去看看林楊氏,最好從林楊氏嘴里審出點什么,老管家應聲退下。
夜幕下,一道人影悄悄出了方家的小門,左右看看賊頭賊腦貼著墻壁前進,林軒看清來人嘴角揚起笑容,看來方家主的心性修養不夠啊。
老管家離開方府,左拐右抹穿街走巷來到了城北的難民區,那里有不少流民擁擠在一團,看到老管家穿的人模狗樣有人跪下求救,老管家連個眼神都懶的施舍,銀子更是沒有。
林軒遠遠的跟著,只見老管家在難民區繞了一圈,居然來到了靠近難民區的一處民房,林軒看到這兒挑眉,居然藏到這兒,心機夠深啊。
老管家在門上敲打二下,然后站在那兒往身后瞅,生怕有人跟蹤。
林軒躲在黑暗中暗自慶幸還好來的是自己,如果是六耳負責跟蹤,只怕兇多吉少,這個老管家行事太小心了。
院門很快打開,老管家快步入內,方全插上院門亦步亦趨跟在老管家身后,心里難免興奮,感覺自己離高升不遠了,不說弄個大管家,弄個三管家四管家也行啊。
屋內燈光很暗,林楊氏渾身是傷躺在那兒一動不動,雙眼一片灰暗,不知是對人生絕望還是生機耗盡。
老管家看到林楊氏這副模樣哪里不知道方全干了什么好事,這年頭女人的貞潔看的比命還重,林楊氏真要有個三長兩短,只怕二公子與小公子性命難保啊。
“方全你該死!”老管家的眼睛里涌出殺機,正在想好事的方全感覺全身一寒終于從興奮中醒來,看著老管家一臉不解。
“你對她做了什么?她為什么會這樣?”老管家指著林楊氏問道。
方全面色一苦,趕緊告饒,他真的沒做什么,就是男人嘛,都管不住下半身,方全覺得自己只是犯了男人都會犯的錯而已。
若是平時這錯犯了便犯了,可是現在不同啊,兩位公子在別人手里,林楊氏要是有個三長兩短,老管家不敢想象。
“你,你真該死!還不快去請郎中。”老管家驚慌了,就林楊氏現在這模樣,別說審問,能不能醫活都成問題。
方全應了一聲趕緊跑出院子去請郎中,林軒在外面聽的一顆心七上八下,難道母親不行了?這么想著林軒顧不得隱藏立刻沖進了院子。
來到屋內一看,林軒只覺得的心如刀割,那還是他的母親嗎?遍體鱗傷衣衫不整雙目無神,這!林軒怒火中傷,猛然拔出寶劍向老管家攻去。
看到林軒突然出現,老管家嚇了一跳,緊接著趕緊迎戰,老管家也發現這事不好善了。
就在林軒戰斗時,老乞丐從外面步入,看看林楊氏,探手把林楊氏抱起就走,方管家一看急了,抽身去攔被林軒抓住機會一劍削首。
隨后林軒跟著老乞丐的身影消失在小院內,林楊氏被老乞丐抱著依然目無表情,好像外界的一切都跟她關系似的。
此時老乞丐沒有帶著林楊氏回小院,而是選了一處空置的民房入住,林軒拿出潭水給母親服下,林楊氏的身體快速好轉,眼神漸漸活了過來。
看著林軒眼淚如斷線的珠子,這些日子林楊氏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過來的,真的睜眼看到的全是黑暗,她已經沒有勇氣也沒臉面再活下去。
“軒兒,娘這是幻覺嗎?”林楊氏摸著林軒的臉,眼神充滿眷戀,老乞丐不忍心再看下去,轉身出了房間。
“娘,這不是幻覺,兒子來救您了。娘,你平安了。”林軒的淚水跟著滑落,內心充滿自責,這是他的忽視,怎么就忘記了人性本惡,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呢。
“能看到你真好,娘對不起你,對不起你爹啊,娘沒臉再見你爹了!”林楊氏的哭聲充滿壓抑,良久才繼續說道:“軒兒,你要好好的活著,連爹娘的那份一起好好的活著。”
“娘,我會好好的活著,咱們一起好好的活著。”林軒心頭升起不好的感覺,緊緊盯著林楊氏,林楊氏慘然一笑,把腦袋往林軒的懷里靠近。
“娘!”林軒以為母親沒有安全感,緊緊抱住林楊氏,嘴時不停的告訴林楊氏沒事了,沒事了,有兒子呢,一切都過去了。
林楊氏的身體抖的很厲害,內心一片煎熬,最終化成了決別。她不能讓兒子的身上背負污名,哪怕這污名要用她的鮮血洗去也再所不惜!林楊氏突然拔出林軒腰間佩劍,抹向脖子。
“娘!”正在傷心的林軒反應過來時利劍已經劃破了林楊氏的脖子。
林楊氏的目光緊緊盯著林軒的臉蛋,眼神里帶著無盡的留戀與不舍,只留下一句好好活著,眼神泯然消散,臨死前見了兒子一面,林楊氏滿足了。
“娘!”林軒抱著林楊氏又是一聲慘叫,衣衫被血水打濕,他拿出潭水往林楊氏的傷口上澆,傷口正在快速愈合,可是林楊氏的生命卻沒有回來。
老乞丐回到屋內看著發瘋的林軒與失去生命的林楊氏,搖頭嘆息,都說江湖爭斗生死無常,這人間又何嘗不是呢。
“軒兒,別倒神仙水了,再倒也沒用。”老乞丐看著林軒拿神仙水當水使,忍不住肉疼。
“不,我娘沒事,我娘一定不會有事。”林軒感覺自己要瘋了,有他的感情還有一道說不清道不明的感情,總之心很疼,很疼!
冰涼的尸體讓林軒的理智漸漸恢復,林軒跪在地上,淚眼婆娑,內心充滿悔恨,這仇結大了,方家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林軒終于承認林楊氏離世的現實,當東方出現啟明星時,林軒抱著母親的尸體在老乞丐的幫助下悄悄出了城,在他們身后還跟著老瞎子,老瞎子手里提著一個人。
老瞎子別看眼瞎,心卻不瞎,不止武功了得,還會看風水,與老乞丐嘀咕半響后在古洋郡城外三十里的葬龍山選擇了一片好風水。
等到風水選定,林軒已經用劍劈出了一塊石棺,臉上無悲無喜,唯有嘴角滴著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