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凱先忍不住了，拉開門直奔王國富，“爸……”。

齊彥也快走到沈灣灣身邊，“灣灣，你在做什么？”

沈灣灣和王國富吵紅了眼，根本管不了其他人。

沈灣灣：“你不但摳門，還愛占小便宜。”

王國富：“你死要面子活受罪。”

沈灣灣：“你麻木不仁，毒舌腹黑。”

王國富：“你怯懦，自私。活該嫁不出去，沒人喜歡。”

齊彥和王凱臉色由青轉紅，再由紅轉青。他們互相使了一個眼色，急忙各自拉開身邊人。

“你放開我，我不走。”沈灣灣根本沒看是誰拉自己，使勁地推開齊彥的手。

“你拉我干什么，我是你爸。”王國富向王凱吼道。

王凱和齊彥進來的匆忙，門被掩住了。屋內的吵鬧聲很快傳到走廊里，門口漸漸聚集上來病人、家屬，還有小護士。

齊彥怕事態越來越不好收拾，直接摟住沈灣灣的腰，把她整個人斜抱起來。

“灣灣，別鬧了。”

王凱也用身子擋住王國富，“爸，您都多大歲數了，還和她計較什么？”說完，他的目光卻隨著齊彥和沈灣灣一起離開。

沈灣灣正說的爽，在吵架這個事情上，她還從來沒認過慫。

“放開我，放開我……根本不是我的錯，你帶我走干什么？你……”沈灣灣掙扎兩下，恨不得下口咬。

齊彥到底是一米八十多的大個，再加上平時堅持健身，對付她還綽綽有余。

沈灣灣掙扎無果后，終于想起來看看是誰這么大的膽子。她抬起小臉，立即迎上齊彥的嚴厲的目光。

沈灣灣頓時憋回去兩口氣。要不起走路顛簸，她能把自己憋死。

“怎么是齊彥……”沈灣灣羞紅了臉，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她用手擋著，小聲道：“放我下來，快放我下來。”

齊彥沒有聽她的，大步流星拐到一條沒人的走廊。

沈灣灣見周圍沒人了，也不再掙扎，她居然在齊彥懷里，她……她可從來沒有被齊彥抱過……就連禮貌性的擁抱也沒有。

齊彥把沈灣灣帶到他的臨時休息室，把她放在沙發上。然后一手拄著沙發扶手，一手按住沙發背，把她圈在一角，認真的道：“我知道不是你的錯，可你這么鬧，不是也說不清楚了。”

沈灣灣眨巴著大眼睛，心跳加速。二人距離不過一拳。她能清晰的聽到他的呼吸聲。

齊彥也發現二人此時的姿勢太過曖昧，急忙垂下眼眸，清了清嗓子，“那個……你先休息一會兒。”

齊彥欲起身，卻被沈灣灣雙手環住脖頸，“齊彥……”

齊彥沒想到沈灣灣會這么做，在他的印象里，她是安靜的，靦腆的，就連不經意碰一下手指都會臉紅的人。

“齊彥，能回答我一個問題嗎？”

齊彥按著沙發扶手的手纂起來，呼吸聲有些急促，。他知道沈灣灣要問什么，可他仍然不敢抬頭看沈灣灣。

“為什么畢業后音信全無？”沈灣灣隱忍的問道。

“……”十年前沒有說，十年后說還有什么意義，不如就用沉默代替一切吧。

“那我換個問法，為什么不是我？”沈灣灣實在想不明白他為何要娶王艷，天下的女人又沒死光。

“……”

齊彥依舊不知道如何回答，他父母常年在外地工作。初中之前他都是和爺爺相依為命。可爺爺也在他高一的時候去世了。

他特別羨慕沈灣灣和她父母相處的感情，既是親人又是朋友。可能就是這份羨慕，讓他越來越想接近沈灣灣，一個明媚，燦爛，善良，會臉紅的女孩。

曾經的齊彥已經為他們的未來打算好了，就算不能在一個大學，也可以在一個城市。他常常在想，如果不是沈灣灣，他高中一定會轉學到父母所在的城市。然后過著不知道什么是青春的高中。

只不過，沒有人知道，幸運和不幸哪個會先來。高考結束后，他還沒等到發布分數，卻等到爸爸媽媽出車禍的消息。最終，爸爸去世了，媽媽成了植物人。

他臨時改了專業，來到父母所在的城市，一邊上大學，一邊照顧媽媽。

“齊彥，求求你，和我說點什么，哪怕就說一點點。”沈灣灣見他不說話，聲音里已經帶著哭腔。

齊彥何嘗不受煎熬，他記不清多少個日日夜夜都是枕著沈灣灣的照片入眠。可這么沉重的事他不能讓沈灣灣知道，她的世界就該無憂無慮，快快樂樂。他不能讓她陪著他遭罪。以前不能，現在更不能了。

“灣灣，我要結婚了。”齊彥咬著牙道。

沈灣灣轉過臉，不想在他面前流淚。她的余光看見齊彥手臂的紗布滲出血跡。那是他為了救自己被王欣打傷的地方。

沈灣灣心一緊，急忙推開他跑回自己的病房。她知道齊彥不是無情之人，可就是因為他不是無情之人，才不會辜負王艷。

沈灣灣沒有哭也沒有鬧，直接收拾東西，辦理出院。眼不見為凈，她沒有齊彥也過了十年。

沈灣灣向單位打了病假申請，在家躺了三天兩夜。第三天晚上，她收到王艷的信息，約她一聚。沈灣灣也想和她談談，便欣然赴約。

王艷打扮的青春靚麗，沈灣灣這幾天把自己關在屋子里根本沒注意臉色。她頭沒梳，臉沒洗，接到信息簡單攏了一下頭發就出來了。要不是底子好，別人會以為是母女。

沈灣灣也沒想到王艷居然會打扮這么漂亮來見自己，不過，轉念一想也對，自己可真真切切的是她情敵。

王艷坐下便開始寒暄，一點不往主題嘮，沈灣灣有些反感。

“能說重點嗎？”沈灣灣抿了一口咖啡。

“痛快。”王艷皮笑肉不笑的道：“那我就直說了。”

“求您了，快說吧。我一年就這么幾天假期，要打游戲，要追劇，真沒什么時間浪費。”

“哼哼……”王艷哼笑，“沈灣灣，你真的變了，比以前……”

“說重點。”沈灣灣咬牙道。

“好，明人不說暗話，我知道齊彥還是喜歡你。所以，我希望你能離開這個城市，就像以前一樣，再不相見。”

“沒問題。”

沈灣灣爽快的回答讓王艷一愣。

“你……你說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