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常是什么鬼?”莊小樓皺著眉頭說道。
“對,就是那個什么鬼。”寧小薇點(diǎn)點(diǎn)頭。
“黑白無常?這也太搞了吧,讓我獲得個鬼?”莊小樓手指輕敲著桌子說道。
寧小薇見莊小樓的表現(xiàn),不禁笑了笑說道:“諸法是因緣生,由于因緣會變異而終將滅壞,因此說無常?!?/p>
“那是什么意思?”莊小樓皺著的眉頭這會兒就沒有舒展開過。
“也就是說,無常能讓人生,也能讓人死,沒人能知道結(jié)果,一切都要看因緣,而因緣隨時都在變異?!睂幮∞笨粗f小樓,繼續(xù)解釋著。
“太深奧,不明白?!鼻f小樓說道:“這些意思我懂,但究竟是什么意思?”
“無常是索人命的,但如果能將瀕死的人從無常的手中拉回來,這才是真正無常的意義,也是我們做研究的意義。”寧小薇的語速很慢,不急不徐的說著,說到這里停頓了一下,目光直視著莊小樓。
“所以呢?”莊小樓有些沉不住氣的問道。
“所以,無常是一種藥。”寧小薇說完端著咖啡喝了一口,接著說道:“能讓活人死,讓死人生的藥,讓你獲得WUC的人,不知是想讓你生還是死?”
“讓活人死我信,讓死人生我不信,呵呵,有點(diǎn)兒扯”莊小樓笑了笑,看著寧小薇說道:“你剛才說是你們做研究的意義,難道是你研究的這種藥?這種藥真的存在?你不是在跟我開玩笑呢吧?!?/p>
“你覺得像是玩笑嗎?”寧小薇邊喝咖啡邊說道:“這會兒的功夫,咖啡真的是七分熟了?!?/p>
“是我把溫度搞涼了,是嗎?”莊小樓笑了笑說道。
寧小薇把杯子放到桌子上,往前探了探身子,壓低了聲音說道:“不開玩笑,無常只有很少的人知道,目前的使用僅限在研究人員之間?!?/p>
莊小樓看著寧小薇,覺得她無論如何不像是在開玩笑,想了想說道:“那歐莎呢?她好像也知道?!?/p>
“她知道更沒什么奇怪的,但你不該知道。”寧小薇往直了身子靠在椅背上,輕聲說道:“別再想WUC,忘了這件事,你得不到,得到了也是惹禍上身。”
“那好吧,反正是可選任務(wù),得不到也無所謂,不影響大局,”莊小樓笑笑說道。
“本來不該告訴你這些,告訴你是想讓你,不要再沉迷游戲,那樣不好,你應(yīng)該……”寧小薇說著停下來看著莊小樓。
“應(yīng)該怎樣?”莊小樓看寧小薇欲言又止的樣子,追問道。
“你應(yīng)該好好學(xué)習(xí),天天向上,將來做一個對世界和平有用的人,你不是想世界和平嗎,呵呵?!睂幮∞边呎f邊笑,一掃剛才的嚴(yán)肅,這會兒的氣氛倒是又有些升溫。
莊小樓看著咯咯嬌笑的寧小薇,突然覺得氣氛融洽了就是好,因?yàn)樗挚吹搅四莻€天才的成語,花枝亂顫。
寧小薇看看表說道:“我們還聽去交響樂嗎?”
莊小樓剛剛有些愣神,猛的醒過來說道:“當(dāng)然去,這機(jī)會多不容易呀。”
“聽交響樂你這穿著T恤牛仔可不太好,呵呵,”寧小薇笑著扯了扯莊小樓的T恤說道:“還是套頭的,連個領(lǐng)子也沒帶?!?/p>
“這樣不好是嗎,要不去旁邊買個襯衣?!鼻f小樓有些不安的說道:“會不會把我攔在門外面,不讓進(jìn)去?!?/p>
“那也不用了,也不是正式的公演,當(dāng)成小型party就行了?!?/p>
“行嗎?”聽寧小薇這么說,莊小樓整了整衣服,覺得心里有些不安。
兩人往音樂廳邊走邊聊。
莊小樓看看寧小薇,說道:“你經(jīng)常聽這些嗎,看你挺了解的。”
“也不經(jīng)常聽,但了解些,身邊很多朋友喜歡這些?!睂幮∞毙π?。
“你笑著比嚴(yán)肅了好看?!鼻f小樓邊走邊說道。
“你這句話算是在撩嗎?”寧小薇斜了眼看莊小樓,說道:“你以前不說這種話?!?/p>
“呵呵,我真這么覺得,所以就說出來了?!鼻f小樓緊忙解釋著。
“哦,”寧小薇撇了撇嘴,哦了一聲就沒再說話,氣氛剎那間又有些尷尬。
“平靜的海與幸福的航行,是什么意思,講的什么故事嗎?”莊小樓岔開話題說道:“我聽說知道曲子表達(dá)的意義后,可能會聽懂一些。”
寧小薇點(diǎn)點(diǎn)頭說道:“當(dāng)然,先了解,才能理解,然后就不會覺得枯燥,曲子如此,生活也是如此。”
“是吧,呵呵,”莊小樓有些尷尬的笑笑說道:“我也這么覺得。”
寧小薇抬頭看一眼莊小樓,想了想說道:
“深沉和寧靜覆蓋著整個水面,沒有任何波動,海洋正在休息,船夫憂郁的眺望著眼前微波不興的大海。任何方向都沒有風(fēng)吹過來,沒有聲音,可怕的死一般的寂靜,在這廣闊無垠的海洋中看不到一絲的波紋。”
“煙消霧散,晴空萬里,風(fēng)神把系緊的鈕扣松開。風(fēng)開始吹起,船開始滑動??旎旎孙L(fēng)破浪的前行,遠(yuǎn)方的景色漸漸映入眼底,我終于看到了陸地?!?/p>
莊小樓看著寧小薇說道:“這就是平靜的海與幸福的航行所要表達(dá)的?聽上去真美?!?/p>
寧小薇笑笑說道:“大概是這個意思,我恰好知道一點(diǎn)兒。”
“作為一個博覽群書的圖書管理員,我可以負(fù)責(zé)任的告訴你……”莊小樓很嚴(yán)肅的看著寧小薇說道:“你懂的真多?!?/p>
寧小薇不再答話,只是抿了嘴笑。
劇院里已經(jīng)基本坐滿了,只是零零散散的有些空位,雖然自己聽不太懂這交響樂,但看來愛聽這個的人還真不少,莊小樓和寧小薇循著引座員來到了座位,位置應(yīng)該不錯吧,看起來在正中間的位置。
看起來馬上就要開始了,莊小樓隱約覺得身邊有人在看著自己,扭頭一看,鄰座一位女士正微笑著看著自己,女士長相算是漂亮的那種,氣質(zhì)很端莊,穿一身深色禮服,斜了身子正臉看著自己。
莊小樓禮貌的笑笑,見那女士仍是盯著自己微笑,遂問道:“您好,有事嗎?”
“我是張斯文的太太,張許小鶯,很高興見到您,莊先生?!迸可焓窒蚯f小樓,并輕聲的介紹自己。
“哦,您好,張?zhí) 鼻f小樓趕忙伸手跟張?zhí)樟宋帐?,說道:“這是我朋友寧小姐?!?/p>
“您好。”
“您好?!?/p>
“怕慢待了二位貴客,先生讓我來照顧一下,一會兒結(jié)束后,還請二位到后廳去坐坐?!睆堅S小鶯語氣誠懇的輕聲說道。
“好的,麻煩了?!鼻f小樓在此時的情景下,也不得不這樣說了。
張斯文的這種安排,對于素?zé)o來往的莊小樓來說,覺有些過于熱情了,心中感到愈發(fā)的不安,也感覺有些奇怪,好像一步步就踏入了別人設(shè)計好的情節(jié)一樣,又沒辦法直接拒絕這番盛情,這種感覺不太好,實(shí)在是令人不太舒服。
還有一點(diǎn)奇怪的,這劇院里的溫度恰到好處,不冷不熱,但張?zhí)氖謪s冰涼冰涼,不知是身體的原因還是心理的原因。
張?zhí)]有再多說話,扭身看向了舞臺,燈光暗了下來,演出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