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車,沐一沐到一個標(biāo)桿前站了一下就向售票員笑了一下:“這位姐姐看好了啊,我和我妹妹是不是都不用買票啊!”
“我記得你,到里面坐吧,看好你的妹妹啊!”
“謝謝!”沐一沐笑著就領(lǐng)著我到后面找了個座位坐了下來。
“一沐哥哥,剛才就是買票嗎?”
“呵呵呵,剛才我是量身高的。像我這樣矮人和你這樣的小朋友坐車都不要買票的,這是規(guī)定。”
“真的啊?”我興奮的把目光再次看向前面的標(biāo)桿:“那,一沐哥哥我們到哪里都不要錢嗎?”
“當(dāng)然不要,但是你總會長大的長大了就會要了。”
那個售票員也好奇的看著我們,車上其他的人看到我手上臉上的傷口也都好奇的議論著。
我看著他們膽怯的靠在沐一沐的身旁小聲的和他聊著。
沐一沐輕輕地攬著我的肩旁,讓我感到了他單小的身體也是極其的偉岸似的。
極少有的親切感涌進(jìn)我的心頭,我真的把他當(dāng)成了我的親人,當(dāng)成了我的哥哥。
我不會擔(dān)心冷鋒的事情,因為他還有爹娘;我也不會擔(dān)心姥姥的尸體會爛掉,因為那里的村民不會不管。
在和沐一沐相處的幾年里,他真的像我的親哥哥一樣照顧我,無形中他就成了我最親的人。
現(xiàn)在想想我的這一生,也只有這個小個子男人才是真的疼我愛我。
也許當(dāng)時他是把我當(dāng)成了自己的親妹妹,但是我真的從他的身上感到了親人的溫暖。
公交車沿著公路穿過一個個村莊和小鎮(zhèn),繞過一道道山崗駛向遠(yuǎn)方。
沿途的美景雖然美不勝收,但是我也是無心情看向車外,我的心還在恐慌之中,我的身體被姥姥抽打的傷口不時的陣陣劇痛。
車上好奇的人不停的問話我也只是裝作聽不見。現(xiàn)在我只想安靜的靠在沐一沐的肩膀上休息,只因我感到了這個小男孩是可靠的。
我不知不覺的就在他的身邊睡著了。
這個春節(jié)我徹底的和姥姥冷鋒他們決裂了。
恍惚中看到姥姥猙獰的拿著一把菜刀向我殺來……
“我殺了你這個小賤人。”
“啊,姥姥饒命啊。”
夢中的我驚叫著。
“文燕,文燕,你怎么了,是不是做惡夢了。”沐一沐關(guān)切的話語傳到了我的耳朵里。
我睜開眼看著沐一沐一臉關(guān)切的表情,不僅說道:“沐一沐哥哥,我夢見我姥姥要殺我。”
“別怕,沐一沐哥哥保護(hù)你。那是夢,不是真的。”沐一沐輕輕地攬著我的頭。
“沐一沐哥哥,我們這是到了哪里啊?”
“這班車快到終點站了,你就不要睡了。”
“我睡了很久嗎?”
“沒睡多久,等到了地方我找地方讓你休息,再給你整點吃的你再好好的睡一覺好嗎。”
“沐一沐哥哥你真好。”
此時的我這才想起來看看車外。
車外的行人車輛越來越多,公交車開的也越來越慢,路兩邊都是我沒有見過的高樓大廈。
“沐一沐哥哥,我們是不是到城里了啊,你快看外面有好多的人好多的車啊,外面好熱鬧啊!”
“是的文燕,我們到城里了,這里離冷鎮(zhèn)已經(jīng)很遠(yuǎn)了。”
我看著外面熙熙攘攘的街道看著兩邊的高樓大廈,心情無比的激動,我終于離開了冷鎮(zhèn)。
這是個什么城市叫什么名字我現(xiàn)在還并不關(guān)心,我只是陶醉在這個喧鬧的城市里。
很快到了車站,沐一沐帶著我下了車。
我再次抬頭看向周圍的大樓,心中驚喜不斷。
斜陽照到我的臉上我才意識到天已經(jīng)是傍晚了。
從早上給姥姥喝了一碗老鼠藥茶已經(jīng)快一白天了,想想此時的舅舅舅媽他們也該收到了姥姥死訊了吧,他們報警了沒有,警察會不會來抓我啊?
我跟在沐一沐的身邊我的思緒卻飛回了姥姥哪里,眼前的環(huán)境人群讓我開始緊張起來。
他們看我的眼神都是那么的歧視冷漠,就像姥姥她們的眼神一樣。
我在他們的眼里好像就是一堆屎,一塊絆腳石。
他們躲避著我,我卻抓著沐一沐的手緊緊地。
“文燕,別怕,城里人就這樣。我們不招惹他們,他們不會把我們怎么樣的。”
“沐一沐哥哥,你餓了嗎?”
我看著路旁的小吃咽了一下口水。
沐一沐看看西邊的斜陽笑了笑:“呵呵呵,我們坐了一天的車,文燕一定是餓了,哥哥這就帶你去吃好吃的去好不好?”
“你沒有錢啊?”
“沒有錢,也能夠吃到好的。”沐一沐笑著:“文燕,你要相信一沐哥哥。”
“嗯!”
“走吧。”
我跟著沐一沐穿過幾條馬路,終于來到一個酒店門前。
此時街燈已經(jīng)亮起。
夜色漸濃,城市卻依舊繁華喧囂,春節(jié)的氣息還是到處洋溢著。
霓虹燈點亮了都市的奢華,也掩蓋了星月的清輝,放肆地把變幻的彩色投向天空。
天空朦朧,連黑也不純粹了。
游人在大街上嬉笑不斷。
“一沐哥哥,我們是到這里吃飯嗎?”
我不敢相信的看著眼前那氣派的大酒店。
大酒店的門前停放著一輛輛轎車,彩燈閃爍不停,兩個穿著制服的工作人員威嚴(yán)的立在門口兩旁,看著眼前的一切。
“文燕,想到這里吃飯嗎?”
“嗯!”我點著頭,又急忙搖起頭。
“呵呵呵,文燕好懂事。”沐一沐笑著牽著我的手:“你是不是覺得一沐哥哥請不起你在這樣的大酒店吃飯啊?”
“一沐哥哥,這里不是我們進(jìn)的地方。”
“呵呵呵,這個大門我們是不能進(jìn)。不過,我們從偏門進(jìn)去就沒有問題了。”
我不解的看著沐一沐:“一沐哥哥,即使我們從偏門進(jìn)去了,我們也沒有錢吃飯啊?”
沐一沐摸了摸我的頭笑了笑:“走吧,今天哥哥讓你大吃一頓。”
我疑惑的看著他就跟著他走向一邊,繞過酒店的大門果然在大門的北門有一個小側(cè)門。
這兒沒有人把守,側(cè)門虛掩著。
“文燕,跟哥哥從這里進(jìn)去我們就能夠吃到大餐了。大魚、大肉、大龍蝦我們隨便造好不好?”
“一沐哥哥會不會有人打我們啊,雖然我們沒有錢,但是我們是不能去偷人家的東西的。”
也許我的話傷到了沐一沐。
他愣在那里看了看我:“文燕,我們不偷就會餓死。”
“可是,那,我們也不能夠去偷!”
“呵呵,好懂事的文燕。跟著一沐哥哥,你就放心吧,沒有人打我們的。”
沐一沐說著就牽著我的手推開那個虛掩著的門走了進(jìn)去。
我跟著他繞過兩個過道就走進(jìn)了一個寬大的樓道里。
樓道里的人看到沐一沐都恭敬的叫著:“沐哥好,沐哥回來了。”
我看著那些穿的干干凈凈的大人們對沐一沐恭敬的模樣,驚訝地不知所措。
“一沐哥哥,這,這是什么情況啊,他們都叫你哥啊?”
“以后,你會知道的。”
沐一沐嚴(yán)肅的說著并沒有看我一眼,他只是牽著我的手繼續(xù)向前走著。
此時,我的心里充滿了驚奇,幼小的我根本看不透此時的沐一沐。
但是在那樣的環(huán)境里我還是多少有點害怕?lián)牡模劣诤ε率裁磽?dān)心什么我也說不清楚。
我們上到二樓沐一沐推開了一扇門。
“文燕,我們到了。”
“一沐哥哥……”
我害怕的不敢進(jìn)去。
“進(jìn)去啊,這里就是我們臨時的家了。”
“我們臨時的家?”
我還是不解的看著他。
“相信我文燕,我不會害你的。”
沐一沐說著就把我拉進(jìn)了那個房間。
進(jìn)到房間我就被這里的豪華設(shè)施優(yōu)美環(huán)境振到了。
房間的大廳很大足有一百平方米,溜光木質(zhì)地板倒人影,真皮沙發(fā)圍著高檔茶幾擺放整齊,酒柜里各種好酒應(yīng)有盡有,氣派真絲窗簾隨風(fēng)飄蕩,上面彩燈環(huán)繞,大吊燈垂在中間上方,超級大電視掛在墻壁上。
眼前的一切讓我一陣眩暈。
在我的記憶力,在我的意識里,也許只有皇上才能夠配住這樣的房間吧。
現(xiàn)在沐一沐卻說這里是我們臨時的家。
“一沐哥哥,這里真是我們臨時的家啊?”
“當(dāng)然。”
沐一沐說著就在鞋柜前換上了拖鞋,又讓我換上了一雙。
“文燕,進(jìn)去吧,隨便坐,好吃的馬上就送來。”
我疑惑的看著沐一沐小心翼翼的向大廳的沙發(fā)那邊走去。
就在我小心翼翼的把屁股粘在那沙發(fā)上時,房間門前來了一個英俊的大男人。
此時沐一沐正在脫著他那臟兮兮的外套。
“沐哥。”
那個比沐一沐幾乎高出兩倍的大男人恭敬的向沐一沐鞠躬叫著。
“張萌,先讓后廚準(zhǔn)備一些大餐,我和我這個小妹妹餓了,告訴后廚不要太辣。她身上有傷。”
“是,沐哥。”
沐一沐邊說著邊向我這邊走來,那個叫張萌的大人跟在他的身后。
“還有,馬上讓你茹姐來給我這個小妹妹洗漱一遍。然后你在到外面給她買幾身衣服來。”
“是,沐哥。”
張萌探身看向我,我害怕的急忙靠近了沐一沐。
“哦,張萌,她叫文燕,她還是個孩子,今年十歲。買一些小女孩喜歡的花衣服就好啦。”
“好的,沐哥。”張萌說:“我現(xiàn)在馬上就去辦,大餐現(xiàn)在送來嗎?”
“半小時后送來吧,我去洗澡,你讓李茹先過來幫文燕洗了。”
“是沐哥,還有什么安排嗎?”
“沒了,去吧。”
“是,沐哥!”張萌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