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怎么了?劉恒自己的問題吧,他還在享受昨天晚上統領大局的狀態,他忘記了,每個人在不同時期其實是被無情的分割成了無數塊。
回到家,劉恒是兒子,也是父親,還是周文敏的追求者,在這里他是看客,是何胖子的兄弟,他自己沒有切換過來,怪不了別人吧。
劉恒找了一個角落,蹲在地上,他想他應該就這樣,一直蹲到天黑吧,也許蹲到腳麻了,還蹲不到行動開始。他對這次的活動,他是抱著必勝的決心,這個可以給他帶來一個反轉的人——他是什么樣的人,為了什么回來找周文敏,之前是郵票,說到底,是錢!
干完這一票,劉恒就是一個不缺錢的人,徹徹底底的反轉成為一個為了愛做出犧牲的的情種。這是他歇斯底里努力的事情。沒人知道。就像此刻的他,蹲在角落里想什么沒人知道一樣。
他們一直在忙。到晌午的時候,還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劉恒的肚子咕咕叫了,他站起來稍微活動一下,腳已經麻透了。他像蹩腳的演員,在表演笑劇,惹得他們幾個人忍不住朝劉恒笑了笑。
劉恒也哭笑不得。
就在這時,周文敏的電話打了過來,從“我是一只小小鳥”這首鈴聲可以判斷,就是她打來的。
劉恒騰出手,掏出手機。
“怎么了?”
電話里,周文敏哭著說:“快回來,小新不見了。”
接下來她再說什么。劉恒一句也聽不見了。腦袋里炸開了鍋。
當然,還有,劉恒快速移動腳,要跑起來。他忘記了,腳麻的事情,一抬腳,才發現一腳像“踩空”了。整個人重重的摔在地上,手機被摔到了老遠的地方。
何胖子和他們看見了,紛紛跑過來。
他們扶起劉恒,發現劉恒神色緊張,嘴里說著:“快快快送我回去。”
趙牛強把車開過來,何胖子把劉恒扶上車,自己坐在后面夾著他劉恒,車突突突的往水谷村走。
車往前開,劉恒越清晰。
“路上注意點,看看見到小新嗎?”
“小新怎么了?”何胖子問。
“我他媽知道發生了什么啊!”
“車開快點,蝸牛爬坡呢。”
何胖子朝趙牛強喊話。
趙牛強加了把車油門,風就把話帶跑了。路人聲,車鳴笛,頭頂飛過的鳥,全部跟風一起跑了。
何胖子不知道發生了什么。
趙牛強更不知道。
只有劉恒,他知道,他卻不想說。他焦急的看著道路兩邊,本來也不寬,弄得好像是五米的大馬路,中間還有半個人高的護欄似的,必須得來回扭頭去看另一邊的狀況。
一路往回走,沒有車迎面開來的,都是往里開。趙牛強一直在鳴笛超車,心里非常過癮,把他們的車都超了,也到了村頭了。
減了速,他是擔心把路上的雞鴨嚇得飛起來,還有一些頑皮的孩子,在村道上慢慢悠悠的玩耍。
很快就到了劉恒家院子門口,車還沒挺穩,劉恒就著急下去了。
何胖子這時才看到,劉恒剛才摔的跤,把褲子和衣服弄臟了,現在這臟連他身上也有了。他抬起手,不知道是不是該打一打,看劉恒那么著急,他也沒有心情了,跟著進去了。
周文敏坐在沙發上哭。
見到劉恒,她哭得更傷心了。
“好了,先別著急哭,說說怎么回事。”劉恒強忍著自己,他嘴皮都打顫了。
“小新不見了。”周文敏剛說出口,她又哭了。
聽說過很多小孩丟失的案件,真落在自己頭上,誰都難以接受。不過這個時候不是傷心的時候,這時候最關鍵,需要整理清楚思路。周文敏現在的狀態,不利于整理思路,劉恒只好采取問答形式了。
“文敏,你冷靜點,現在最關鍵,你最晚什么時候見過小新?”
“我不記得了。”
“你在做什么?”
“我在洗衣服。”
劉恒轉身跑出去,看到衣服還在滴水,按照時間推算,估計也就二十分鐘內晾曬的衣服。
小新失蹤二十分鐘了。小新是被人拐跑了嗎?準確點說,就在二十分鐘之內。他們跑去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