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銘嘉坐在客廳里和黑仔耗上了,也不客氣,自己倒了茶水,坐在沙發(fā)里看電視等人。
十分鐘過去,黑仔已經(jīng)再次進(jìn)入了夢香,無聊的陸嘉銘開始參觀黑仔的“蝸居”。
對于陸銘嘉這種大少爺來說,一室一廳的房子,太小了。腿都沒跨兩步,就已經(jīng)到頭了。而且,臥室還進(jìn)不去,那空間就更小了。
“裝修得還算有品位。”陸銘嘉抄著手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翻,最滿意的地方就是裝修。簡單利落的黑白搭配,很符合大少爺?shù)膶徝馈?/p>
現(xiàn)在算是登堂入室了,接下來拿下“小黑貓”也只是時間問題。
陸銘嘉對自己很有信心。
天海食府。
更衣室里。
“黑仔,你怎么穿拖鞋來了?”任清塵疑惑的問。
“還不是某個討厭鬼討厭鬼害的!”黑仔惱怒的踢掉叫上的拖鞋,利落拿出皮鞋換上。
“恩?”清塵偏著腦袋,一頭霧水。
“塵塵,今兒我去你家住!”黑仔收拾好自己,對著鏡子正了正領(lǐng)子,道。
“噢,可以。”任清塵點(diǎn)頭,“你知道的,只有沙發(fā)可以睡!”
“有沙發(fā)也好??!”黑仔無所謂道,隨即又憤然,要不是那個討厭鬼,自己哪能有家不能回?一腳向礙眼的拖鞋踢去,那個狠勁兒,不知道的還以為那是他仇人呢!
“哎喲!”黑仔吃痛的打轉(zhuǎn),“該死的!連凳子都和我作對!”
任清塵無奈,你不伸腳,它也礙不著你不是。
“你把鞋脫了,看看有沒有淤青!”任清塵伸手在柜子里翻了翻,他記得上次阿倫摔傷,留了半瓶紅花油,治跌打損傷的,應(yīng)該有用吧?
“不用看,肯定腫了!哎喲!疼死我了!”黑仔脫掉皮鞋,小心翼翼的脫襪子。
“真的腫了!塵塵……”黑仔拖著聲兒,一臉可憐。
“恩?”手摸到一個光溜溜的瓶子,拿出來一看,就是那瓶?!斑?,自己擦!”任清塵把瓶子遞給黑仔,不理會某人控訴的表情,戴好廚師帽就出去了。
任清塵已經(jīng)充分了解了某人打蛇上棍的本事,而且,傷到腳趾頭,可真是痛到心眼子了,要是繼續(xù)留在這里,黑仔不定怎么“折磨”他!
任清塵轉(zhuǎn)到老板的辦公室,“扣、扣扣、扣”敲了三下門,聽見里面的聲音才開門進(jìn)去。
“老板,黑仔腳腫了,今天恐怕上不成班了?!?/p>
“哦?知道了?!迸掷习逭诳磮蟊?,頭也不抬道。“算了,你叫他回去休息好了,不用盯著這里?!?/p>
“好,我下去和他說。”任清塵微笑,轉(zhuǎn)身帶上門。
“那小子,還是毛毛躁躁的!”胖老板皺眉,想到自家表姐和表姐夫,又無奈的搖頭。
“塵塵,看到黑仔了沒?”阿玉正安排服務(wù)員去檢查包廂,正想找黑仔呢,見任清塵,問道。
“在更衣間,腳腫了!剛給他請過假,找他有事?”任清塵站定,問道。
“?。吭趺磦模恳蔡恍⌒牧?!”阿玉皺眉,“沒什么重要的事,你叫他安心休息好了?!?/p>
“恩,那我再去更衣間看看他。”任清塵從兜里拿出鑰匙,準(zhǔn)備讓黑仔先回自己家。
“有沒有好一點(diǎn)?”一進(jìn)門,黑仔正齜牙咧嘴的往腳趾頭上擦紅花油,好像受了多大的罪一樣??墒亲屑?xì)一看,他每次都是手指頭剛碰到傷處,就立馬“嘶!”的一聲拿開!
“嗚 ̄ ̄ ̄ ̄,塵塵!”兩眼淚汪汪的,黑仔這會兒覺得自己特別脆弱。小時候他揍別人,也沒覺得這般疼(廢話),現(xiàn)在是老了,禁不起折騰了?
“我?guī)湍阏埣倭耍习遄屇慊丶倚菹?。喏,家里的鑰匙!”任清塵拿出鑰匙遞給黑仔。
任清塵攙扶著黑仔從后門出來,幫著攔了出租車,隨后叮囑道:“如果實(shí)在疼,你就叫司機(jī)師傅送你去醫(yī)院看看!”
“知道了,我可不是小孩子!”黑仔拍拍自己的胸脯,好笑道。他哪有那么脆弱的,只是情緒堆積,正常的發(fā)泄罷了。見任清塵擔(dān)心自己,心里微微發(fā)燙。
他們倆從相識七年,一起工作三年。如果一定要選擇一個一起過日子的人,他肯定會選任清塵。身份地位,相差無幾,事實(shí)證明兩人也能長久的相處下去。
可惜,任清塵這幾年雖然沒交過女朋友,但也沒看出來他喜歡男人。黑仔平時雖然嘻嘻哈哈,但是對待感情可以說是理智而冷靜的。
通常在一段感情開始前,他就會把一切都分析透徹。趨利避害是人的天性,更何況他喜歡的是男人。
一段不成功的感情會帶來的風(fēng)險,黑仔不愿意承擔(dān),更不覺得有承擔(dān)的必要。既然最初就明白不會有結(jié)果,那么索性就不要開始。
這也就是他躲著陸銘嘉的原因。在他看來,陸銘嘉只是見獵心喜,并不見得有多么的喜歡他。他承認(rèn),拋開陸銘嘉的家世和花心,也是個很有魅力的男人,可惜,他不能動心。
只有遠(yuǎn)遠(yuǎn)的躲開,讓時間來淡化,讓距離來阻隔。
陸銘嘉到底是沒有等到黑仔從臥室里出來,踹開門一看,陽臺的窗戶大開,人早就不在了。被放了鴿子的陸銘嘉一肚子火,只能黑著臉,開車到公司上班。渾身散發(fā)著生人勿近的氣息,公司的職員看見自家總經(jīng)理神色不渝,能躲開的都躲開了。
不能躲開的,只有倒霉的總經(jīng)理秘書,余小茜。
“啪!”陸銘嘉一把把手里的文件摔在辦公桌上,“這就是花了一個月作出的企劃案?企劃部的那些人腦袋里裝的都是豆腐渣嗎?拿去,叫他們重做!”
“是,經(jīng)理?!庇嘈≤缥ㄎㄖZ諾的應(yīng)道,趕緊拿過企劃書,免得礙了總經(jīng)理的貴眼。心里卻在為企劃部的那幫人悲哀,看來他們得再加一個月的班了!
“還有,叫曹真過來見我!”
“是,經(jīng)理?!庇嘈◆~恭敬的退出總經(jīng)理室,心里大大的松了口氣。經(jīng)理的低氣壓越來越厲害了。
“余姐,怎么樣?怎么樣?經(jīng)理有沒有發(fā)火?”秘書處的其她妮子一見余小茜出來,都湊過來打聽情況。
“我待會兒還要去交報告,可是經(jīng)理今天臉好黑,我怕挨批!”
“我也是,經(jīng)理黑著臉真可怕!”
“好了、好了!趕緊檢查自己的東西有沒有出錯,不然,到時誰也救不了你們!”余小茜低聲囑咐,然后抱著企劃案到樓下曹真去了。好歹得提個醒兒,企劃部可就是他在管。
聽到余小茜的囑咐,小妮子們趕緊的做回自己的位置,檢查自己的文件去了。看今天陸總的臉色就知道,絕對不能去觸他的霉頭。
陸銘嘉完全不知道這會兒公司上下都因?yàn)樗缗R大敵。他絞盡腦汁都沒想明白,黑仔怎么就這么不待見他呢?除了第一次見面時的不愉快,后來就沒得罪過他吧?
難道,他在不知覺的時候,魅力下降了?陸銘嘉摩挲著自己的下巴,無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