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蕁帶著劉嬤嬤往松鶴堂走,在花園里慢騰騰的磨蹭了一會兒,才去了松鶴堂。
方氏跟柴氏一起等在那里,有些心焦,“怎么還沒來嗎?”
錢媽媽點頭,“老奴早就說過了,可不知為何大小姐還是不來。”
西蓮皺眉,“真是沒有教養,竟然讓長輩在這里等著她!”
柴氏看了看方氏,道:“你也是,總是沉不住氣,你也得知道,咱們這一次可是有求于他,蓮兒的事情先放一放,早晚有機會報回來。”
方氏不情不愿的點頭,不說話了。
西蕁帶著劉嬤嬤一路閑逛來了松鶴堂,門外的大丫頭見了西蕁,心里這才松了一口氣,道:“大小姐來了,老夫人還在睡著呢,您要不然在這兒等一會兒?”
西蕁輕笑,想給自己下馬威?
點點頭,西蕁柔柔的笑著道:“好,待老夫人醒了再見也不遲。”
說著,便好脾氣的站在院子里,等著。
柴氏聽了這話,知道西蕁來了,端著茶杯喝了一口,道:“讓她在外頭站半個時辰再進來。”
那大丫頭道:“是。”
西蕁抿著唇,端站在院子里,寒冬臘月的天氣,又是剛剛下過雪,外頭的天氣冷的嚇人,劉嬤嬤給西蕁攏緊了披風,又給她換了一個暖爐,擔憂道:“小姐,您冷嗎?”
西蕁搖頭,“沒事,祖母還在睡著,我不能打擾她。”
“那也不能在這里傻站著!”
正在這時,身后就傳來一陣急切的聲音,西蕁微微一笑,身子卻晃了晃,身后的徐安面色著急,忙上前扶住了西蕁。
西蕁轉身,就看見徐安著急的面色,西蕁慌張的退后一步,屈身行禮,“給世子爺請安。”
她的聲音細碎,如潺潺小河流水一般動聽,徐安看了看她一身素色,尖尖的小臉上卻是一片蒼白,顯然是受了凍,想起她身子還未好便來這里受這些責罰,徐安心下心疼的很,忙道:“快快起身。”
劉嬤嬤扶著西蕁站起身子,這邊丫頭就急忙通知了柴氏,聽說徐安來了,柴氏方氏和西蓮都是驚訝無比,紛紛披上外衣走了出來。
柴氏走在前頭,道:“原來是安世子來了,怎么不進去?”
徐安聽出了柴氏的責怪之意,卻是沒有在意,道:“老夫人真該好生責罰一下這些丫頭,竟然讓大小姐站在外頭不進去通報,若是凍壞了大小姐,他們這群賤奴有幾個腦袋能掉?”
這話說的有些狠了,柴氏的面色都不好下來,西蓮看著西蕁柔弱的模樣,氣得不行,語氣也尖酸起來,“大姐姐既然來了,怎么就不多穿幾件,故意在這受冷,拿捏好了時間在安世子面前賣弄裝可憐吧?”
西蕁抬頭,十分受驚的看著西蓮,眼神中是滿滿的委屈,可她還是沒有說話,只是低眸,微微咬住嘴唇。
徐安看過去,便看見西蕁這樣的表情,徐安簡直要氣到爆炸,轉身看著西蓮,大怒道:“三小姐說的什么話,難道大小姐會拿自己的身體當做兒戲嗎?不是人人都像你一樣,在靈堂之上也能做戲的!”
西蓮一驚,委屈的看著徐安,“世子哥哥,你怎么能這么說我,你為了這么一個蠢貨說我?”
徐安大怒,“大小姐不是蠢貨,大小姐是我未來的世子妃!”
西蓮一愣,張大嘴巴看著徐安,一句話也說不出來,西蕁看著西蓮的模樣,掩下心頭的一抹冷笑,上前行禮道:“老夫人找蕁兒有事,我們不如進去說吧。”
這是在給老夫人找臺階下,柴氏沒做聲,轉身進了屋子,西蕁也跟了進去。
徐安皺眉,道:“蕁兒,他們若是欺負你,你便告訴我,我替你做主。”
西蕁面露惶恐之色,身后的柴氏和方氏早已氣得咬牙,徐安卻上前行禮道:“老夫人,剛才是后生魯莽了,可是本世子與大小姐有婚約,大小姐便是壽康伯府的人,若是在這相府里屢次受到欺侮,那本世子也是不能讓的。”
說著,便直接轉身離開。
柴氏氣得不行,渾身都在顫抖,一旁的方氏扶著她,道:“老夫人,先進去吧。”
幾人進了屋,西蕁在一旁的繡凳上坐下,西蓮氣得咬牙,一雙眼睛狠狠的看著西蕁,恨不得將她生吞活剝。
柴氏扶額,道:“大姑娘啊,不是祖母說你,你雖然與安世子有婚約,可是你終歸是個女兒家,也不能總是與安世子見面,女兒家便要有自己的清譽,你知道了嗎?”
西蕁點頭,“是,蕁兒知道了。”
柴氏點點頭,西蕁微笑,上一世自己死前,柴氏冰冷的目光她還記得清清楚楚,這一世,她便是要柴氏最心愛的東西全部與她背道而馳,看著自己最屬意的孫女婿喜歡自己,柴氏的心,該是要痛死的吧!
西蕁微微揚唇,就聽柴氏道:“大姑娘啊,今兒個祖母叫你來,其實是有事兒要跟你說。”
西蕁點頭,做乖巧狀,柴氏斜著眼睛看了一眼,道:“你母親雖然是剛剛過世,可這相府里也不能沒有女主人,放眼望去,你方姨娘執掌中饋這么久,最是得人心,也最是熟練,家室也能配得上,祖母聽說了,皇后娘娘宣你明日進宮,你便在皇后娘娘面前多說幾句,提點一下抬房的事情。”
西蕁皺眉,“蕁兒人微言輕,怎么能勸得了皇后娘娘呢?”
柴氏道:“皇后娘娘看重你,你只要這么說幾句,便能起的了作用,祖母知道你最是聽話乖巧,一定不會讓祖母失望的。”
西蕁輕笑,“是。”
要扶正?還要自己去勸?真是笑話!
這么迫不及待想要上位,那便讓你好好在京城人士面前露一露臉,只不過,希望你們到時候能受得住才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