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氏受了打擊,簡直是痛不欲生,西蓮聞訊趕來,聽了方氏說的話,皺眉道:“不可能的……娘,西蕁定是故意的,怎么會保不住孩子呢?”
方氏搖頭,道:“蓮兒,你趕緊去找你舅舅,讓他給我找個可信的大夫來,我不能這么稀里糊涂的了?!?/p>
西蓮點點頭。
下午的時候,大夫便來了,一把脈,果真是保不住孩子,西蓮受不住這種打擊,急忙道:“大夫,你再試試,你再試試……你一定是看錯了……”
那大夫搖搖頭,道:“受了驚嚇,又喝了墮胎的藥物,這孩子肯定是保不住了,而且現在孩子漸漸長大,若是不趕緊墮掉,只怕連母體都會一起受牽連,夫人,老夫奉勸您還是趕緊打掉這個孩子,要不然壞了自己的身子,以后就都不能再要孩子了?!?/p>
“什么?!”方氏受了驚嚇,臉色驟然蒼白,待大夫走了出去,西蓮才絕望道:“完了完了,娘,咱們怎么辦???孩子沒了,爹爹以后肯定再也不會寵您了……”
方氏心里比西蓮更加清楚這個道理,可是如今,方氏咬咬牙,“這孩子,不能要?!?/p>
西蓮皺眉,“娘,西蕁是故意設計的,故意逼著您墮掉孩子!”
方氏氣得渾身哆嗦,揮手將面前的茶具全部掃落在地,“西蕁,這個賤人!”
西蓮看著桌子上的藥碗,眼珠子轉了轉,計上心頭道:“娘,現在西蕁以為自己得意,送了墮胎藥來刺激您,您何不將計就計,拿著這藥送去爹爹面前,告她一狀,反正無論如何也要將她拖下水才是?!?/p>
方氏轉頭,看了一眼藥碗,慢慢的點點頭。
下午的時候,西蕁去了賬房上,茯苓端著賬本在念,??稻驮谝慌詩^筆疾書,西蕁端著茶杯輕抿著,忽然道:“不對?!?/p>
茯苓急忙停了下來,一屋子的人都是看向西蕁。
西蕁柔柔的笑著,道:“茯苓,你剛才念著,上個月廚房支出二百兩,繡閣支出七百兩,是嗎?”
茯苓低頭看了一眼賬本上的記載,點了點頭。
西蕁輕笑,看向福康,道:“康叔,上個月我母親過世,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廚房有大半個月沒有做飯,全是從外頭訂的酒席,這區區幾天的功夫,怎么可能支出二百兩呢?再者,繡閣那邊去年母親便預支了一千兩,做衣裳根本用不了,若是再支出七百兩,那便是一千七百兩,這宅子里到底是誰做了這么多衣服,只怕一年四季的衣裳都得十幾套吧?”
福康皺眉,急忙起身,從茯苓的手里接了賬本來,仔細一瞧,果真有偏差。
西蕁輕笑,眼神看向站在對面的一群人,道:“誰是廚房的管事?”
前頭走出來一個一臉慌張之色的婆子,走向前道:“回大小姐的話,奴婢是張順家的,正是廚房的管事。”
西蕁輕笑,“快起來吧,別拘著了,您說說,這廚房的支出是怎么回事?”
那婆子戰戰兢兢道:“奴婢……奴婢不知……”
西蕁皺眉,一碗茶便摔在了桌上,臉上的笑意卻是不減,輕笑道:“嬤嬤真是厲害了,莫不是瞧著我就是個小女子,所以可以隨意糊弄?”
輕飄飄的一句話出來,卻是讓滿屋子的人都不敢做聲,??缔D頭看著那婆子,道:“賬房鑰匙是老爺親手交給小姐的,難道你這惡奴還想著背叛老爺不成?”
那婆子嚇得不行,“奴婢……奴婢……是方姨娘,本來賬上沒有這么多錢……是方姨娘說……讓奴婢給報上,等下個月她就給補上了……”
正說著,身后的婆子也急忙走出來,“奴婢也是……方姨娘說,這繡閣的衣裳反正都要買,所以讓奴婢多報上了七百兩,說是下個月就不用報了……”
西蕁聽完,微微頓了頓,門口處傳來一陣沉穩有力的腳步聲,西蕁嘆口氣,道:“你們都起來吧?!?/p>
茯苓急忙道:“小姐,您不管管嗎?老爺將賬房上的事兒交給您,您可要監督啊……”
西蕁搖搖頭,“算了,姨娘現在還給爹爹懷著孩子呢,身子正是不爽的時候,許是用錢的地方多著,這些事情還是不要去打擾她了……”
“什么事情?”
正在這時,西望遠走了進來,身后還跟著一臉悲色的方氏和看熱鬧的西蓮。
西蕁急忙起身行禮,“給爹爹請安?!?/p>
西望遠點點頭,“剛才你們再說什么?”
西蕁急忙道:“沒什么,就是一點小事情而已,爹爹怎么這會兒來了,還有姨娘,身子不爽,理應在屋子里歇息才對啊?!?/p>
西望遠看著西蕁柔和的眼神和真誠的目光,心里有些猶豫,道:“蕁兒,方姨娘說,你給她送去墮胎藥,還逼著她打掉腹中的孩子,是真的嗎?”
西蕁一愣,“什么?蕁兒沒有啊……”
方氏哭著,“大小姐,您怎么能這么狠心,這藥就是您送來的,那話也是您說的,一路上多少丫頭都瞧見了,您帶著茯苓來送藥,現在您還想不承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