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妍直接跨過了門檻:“皇祖母,為什么要處死妍兒的婢女秋兒!”
俞太后并不答朱妍的話,而是讓婢女們端了錦凳,招手示意朱妍坐過來,又慢悠悠的顧左右而言它道:“御醫(yī)說你受了風(fēng)寒,怎么不在屋子里多養(yǎng)兩天?”
“妍兒身體好著呢,沒事了。”朱妍見祖母顧左右而言它,想著秋兒這件事情估摸著不好辦,討好的給祖母端了杯參茶,這才乖巧的坐了下來道:“妍兒覺得遇襲之事卻有蹊蹺,那客棧的掌柜定是受人唆使,而且唆使之人必定提前就收到了妍兒要去鹿瓊山祭拜母后的消息,妍兒懇請(qǐng)皇祖母暫緩行刑,妍兒想徹查此事找出幕后主謀!”
“這件事就這么過去了吧……”朱妍說了那么許多,俞太后連眼皮都沒有抬一下,只淡淡的搪塞她道。
“事情還沒查清,再說那些下人跟隨妍兒多時(shí),沒有功勞也有苦勞,若是無辜的豈不是平白賠了性命……”
“幾條人命而已,豈能和赤焰國(guó)的聲譽(yù)相提并論?”此時(shí)在軟塌旁給俞太后捶腿的柳貴人開口了;“昨夜公主殿下那副模樣這些人可都是看到的,這要是被哪個(gè)碎嘴的說了出去,這以后咱們赤焰國(guó)的臉面往哪里放?”
“哪副模樣?說的好像柳貴人你親眼見到了似得?”朱妍冷冷看了柳貴人一眼,轉(zhuǎn)臉去求俞太后;“昨夜確實(shí)兇險(xiǎn),不過妍兒總算是安全的回來了?!?/p>
“什么叫安全回來了?”俞太后將送到嘴邊的參茶重重的放在桌上道。
“公主殿下您怎么就不明白太后娘娘的一片苦心呢?”柳貴妃在嫁給赤焰王之前就是俞太后的貼身婢女,最慣察言觀色;“過幾天就是和親的日子,若這件事傳到九黎王的耳朵里……”
朱妍平日里最看不慣柳貴妃,不過仗著給父皇生了個(gè)兒子,便處處擺起皇后的架子來,見柳貴妃總是拿她的聲譽(yù)來阻攔她徹查此事,忍不住反問道:“柳貴妃如此著急處理此事,難道此事是你主使?”
“公主的清白關(guān)系道赤焰和九黎的和親,關(guān)系到赤焰國(guó)能不能借到抵御大宇帝的十萬大軍,關(guān)系到赤焰國(guó)的生死存亡,也關(guān)系到我們母子的安危,臣妾再不濟(jì)也不能拿自己孩兒的性命來冒險(xiǎn)?!敝戾麆傉f完,柳貴妃就沖著祖母跪了下來:“老夫人明鑒,妾身一心維護(hù)皇室臉面,卻被詆毀,妾身只能以死明志!”
“胡鬧,妍兒不懂事,你也跟著她一起鬧,趕快給哀家起來!”俞太后拍著軟塌便的小方桌;“孰是孰非自有哀家給你做主!”
柳貴妃聽完哭哭啼啼的起身,一臉的委屈的道:“妾身知錯(cuò)?!?/p>
“罷了罷了,老身也乏了,你們都走吧!”俞太后看了柳貴妃一眼擺擺手道。
“皇祖母,這件事情蹊蹺的很……”眼見著太后寢宮的婢女們擺出送客的架勢(shì),朱妍仍不死心,祖母這么斷案擺明了站在柳氏那邊。
“好了,這件事情就到這吧!”俞太后不悅的打斷了朱妍,扶著軟塌慢慢的躺了下來,長(zhǎng)嘆了口氣道;“公主身體受了風(fēng)寒不宜走動(dòng),吩咐下去這幾日就別讓公主出屋了!”
“皇祖母!”俞太后這是要把她軟禁起來;“至少饒了秋兒!”
“帶公主下去吧……”俞太后抱著暖壺閉目養(yǎng)神,擺出十足的送客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