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如愿以償

眾秀女吃過一頓緊張而豐盛的早飯，便各自順其自然地排好隊伍，亭亭玉立地站在李府大院的中心，這些秀女一共三六一十八人，排成三排，一排六人，靜靜地等待著李大人的出現。

為了盡快引起李夫人的注意，老大娘把天羽安排在了最前排的中央，可真喂是照顧。

繡女們對老大娘的這一做法雖然多少有些埋怨之意，但是都沉吟不語，或者說不敢言語。

不過一會兒，在一旁的主房里走出一個女子，這女子一身的綢緞衣裳，雍容華麗，身姿妙曼，三十歲左右的樣子，走路姿態更是帶著幾分柔和之氣息，而且在她的旁邊，還有另一個女子的攙扶，看其言行舉止，像個丫鬟，那個丫鬟的身影，天羽似乎有些熟悉的感覺。

待又沉思半天，才想起來，原是昨夜大娘給自己暗地里介紹過的李夫人的貼身丫鬟。

如此看來，這個看似高貴的女子便是李夫人了？

想到這里，天羽趕緊將左手放于右手之上，雙手放于腹前，雙膝微屈，微微低頭，迎接李夫人，其它秀女皆擺出與天羽一般的姿態。

“李夫人好，李夫人吉祥！”老大娘先前的調教訓練得很到位，眾秀女的聲音很和諧，整齊！

李夫人本來一副微微犯困，睡眼朦朧的樣子，可是，一聽到眾女子如此氣勢恢宏，美妙動聽的歡迎之聲，便立即容顏煥發，喜笑道：“各位，今日來得都如此早，真是幸苦大家了！”

一旁老大娘應道：“李夫人，這些便是奴婢昨日給您精挑細選的秀女，您看一看，有沒有長得不妥當，或者看上去不順眼的，讓奴婢一并帶出去，便了。”老大娘一邊說話，一邊偷偷地瞄了天羽一眼。

李夫人卻答：“王婆婆，您說的這是什么話！這些姑娘都是誠心誠意來我們府上做活的，說到底便也稱得上是我李府的客人，我怎么能做攆走客人這種荒唐的事情呢？”

王婆臉部通紅，道：“是是是。”

李夫人則形態端莊地走向眾人的面前，認認真真地將目光掃向了眼前的每一個姑娘，從身姿，到臉龐，一個一個地仔細過了一遍，最后，卻還是將目光投到了天羽的臉上。

無奈，只因王婆的“墨影筆”太厲害，將天羽原本芬芳的臉蛋折磨得與眾不同，滿臉黑痣，奇丑無比，卻讓人抓不住把柄，看不出端倪。

天羽用余光覺察到李夫人在盯著她看，立時心跳加速了不知多少倍，而且面紅耳赤，手心捏了把冷汗，只是擔心李夫人會真地把她攆出李府，雖然李夫人看似并不是什么惡毒的壞女人。

怕什么來什么，正在天羽內心祈禱著李夫人不要來同自己單獨講話之時，卻偏偏看到李夫人果真來到自己面前，而且一張開嘴便道：“這位姑娘，你喚作什么名字？”聲音很溫柔，天羽卻緊張地三魂七魄都要逃離身體一般。

“天，天羽……”

李大娘繼續問：“今年多少歲？哪里人呢？”

天羽繼續回答：“二十歲生辰剛過……”天羽想了半天自己是哪里人，卻因自己答應過衛爺爺萬萬不能說出自己黃山之人，而暫時又想不出如何回答可以讓自己把這個問題敷衍過去，頓時間陷入糾結與尷尬之中。

老大娘看天羽面色沉重，額頭間出了冷汗，想來是個單純善良，不會撒謊之人，這廂又欺騙李夫人怕被其看出來，才引發腦里思緒斷路，一時間沉吟不語……

王婆看見李夫人還在等待天羽的回答，忙上前應答：“李夫人，小羽是我鄉下的一個親戚，從小生下來因面容丑陋，被其父母拋棄，后來因我父母心底善良，查看將其收養下來，而后父母相繼去世，便一直深居簡出，因此，李夫人沒有見過她。”

王婆是老手，這個隨即應變的本事練了幾十年，終歸到了爐火純青的境界，不僅將故事編得合情合理，而且一開口便將天羽的名字改為“小羽”，以達到讓李夫人深信天羽是自己親戚的目的。

“這倒無妨。”李夫人果真信了，用手撫摸了一下天羽的頭發，以安慰地口吻道：“長相如何在我府上做任何事情都不打緊，關鍵是我看這姑娘是個好姑娘，而且是個老實人，這樣……”李夫人轉頭對旁邊自己的貼身丫鬟道：“巧兒，你一會把王婆的這個親戚安排去老爺的屋里服飾老爺的日常起居。”

巧兒喜笑顏開道：“是的，夫人。”笑容里別有韻味。

王婆聽了這個消息，也偷偷笑了。

天羽激動地道：“謝謝，謝過李夫人，天羽以后一定好好干活，不會辜負李夫人的厚望。”

李夫人點頭示意，然后滿臉欣喜，向遠處大門的方向而去，巧兒也跟著去了，只見此時大門處進來一個男子，那男子身著官府，手提大刀，精神十足。

男子一進門便對尚未走出門口的李夫人著急道：“李夫人，李大人今天可能回不來了？”

李夫人周折眉頭問：“又怎么了？”

男子答：“可能是官府里公務繁忙，具體的情況，在下也不甚清楚。”

李夫人著急道：“他剛剛上任，有什么公務啊？是不是又背著我去找小三了？你告訴他，讓他今天務必回來，不然的話，我就先去衙門去！”

李夫人此刻如此專橫跋扈，和剛才溫柔體貼的性格完全如出兩轍，這使得剛剛如釋重負的天羽又開始提心吊膽起自己的接下來能否真的順利進展下去。

男子扭扭捏捏地應答：“這恐怕，有些，難辦。”

李夫人急沖沖地道：“那我就去找他。”

“夫人！”

“李夫人！”

男子和巧兒都急著喚她，李夫人卻我行我素地跨出大門，預備向遠處而去。

可是，就在此時，只見在她身后突然出現一個身著白色服侍，面色如玉的男子出現，一把將李夫人的身體緊緊抱住，而且輕輕地吻向她的耳朵。

剛開始李夫人有些生氣，可是，待她用余光看向這個男子的面孔時，才化怒為喜道：“你，你竟然騙我！哼！”

男子笑道：“李夫人，誰騙你了，剛剛是胡將軍騙你，可不是我呀。”

原來剛剛李大人早就出現在門口了，而李夫人給他安排這個“丑女天羽”的話也全都聽見，本來李大人并沒有安排這一項給李夫人驚喜的計劃，卻因李夫人給她安排“丑女”之時被旁邊的隨從胡東笑話，因此李大人才臨時想出這個既可給不得罪李夫人，又可以挽回自己面子的計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