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林越賣畫

雖然事已至此，天羽內心已經極致般地苦痛，但是，她還是抱著一絲渺茫的希望，懷著希望的眼神，站起身來，向眼前的屏障發起沖擊。

她使出渾身解數，用自己的全身去向衛爺爺的法術屏障發起沖擊，企圖用自己的法力來打開這屏障。

當然，反抗的結果也正如她事先所預感的一樣，那洞口依舊是被封得死死的，直到她感到了胸口突然變得疼痛起了，才放棄了這荒唐幼稚的想法。

此后，天羽一人坐在山洞的石凳上，百無聊賴地發了一會兒呆，不過一會兒又在痛苦與掙扎中迷迷糊糊地睡著了，這一次，她又做夢了，她夢到了林峰又回到了黃山，就站在她的面前，用真摯的眼神看著她，而天羽則面帶欣慰的微笑，不時依偎在林峰的懷抱里，她們二人十指相扣，緊緊地擁抱在一起……雖然是夢中，但是，她似乎仍然能感到甜蜜幸福的感覺。

此刻的天羽縱然是做著美夢，但是，她的衛爺爺此刻卻遇到一件天大的事情。

衛爺爺自從答應天羽給她下山買她喜歡的菜品，便匆匆忙忙地下山，而且頭戴斗笠，一副江邊漁夫的裝扮，似乎是怕被山下人看出他的面貌來。

當他下得黃山，到達集市之時，已經是正午時分，此時，雖是春日，并沒有那么熱，但是，此時的太陽光線不偏不倚正好照射到頭頂，因此，道路上除了巡邏的官兵和做買賣的商人，很少有人行走。

衛爺爺一邊走路，一邊心里暗喜路邊的清閑寂靜，他生性喜歡安靜，不喜熱鬧，與他孫女的性格截然相反。

因為如此，衛爺爺一路暢通無阻，基本買了所有的菜品，可是，卻只剩下一種菜。

那種菜名叫百合香，因為珍貴，賣的很少，據他買菜的經歷回憶，只有這條街的最盡頭才有，雖然想來還要走那么遠，而這里人多，又不能使用術法，心里頓時一陣難受。

可是，他又想到這是天羽最愛吃的一種菜時，便咬了咬牙，毫不猶豫地向前而去。

衛爺爺雖然人老，但是身體卻比年輕人還要矯健，因此走起路來，如帶風一般，盡管此刻的他手里還提著一籮筐的菜品，這種氣場，不時還會吸引一些旁人的注意。

大約走了半柱香時候，衛爺爺突然止住腳步，雖然還沒到達目的地，但是，他卻不得不停下來，因為此地，竟然被好多人堵得死死的，似乎這些人是湊著什么東西看熱鬧。

而且人好似還在越來越多，爭相恐后地圍上去，很難過去，與街道的其他地段幾近蕭條的景象完全是兩個世界。

雖然如此熱鬧場面，衛爺爺倒好似沒什么興趣，而是挺煩悶地道：“借過，借過，讓一下，大家讓一下。”

眾人中大多數都是平民百姓，因此雖然衛爺爺穿著很普通，大家還是很尊重他，再加之衛爺爺看似已經年邁，聽到話聲，眾人紛紛禮讓，留出一條道來。

衛爺爺看到有了路過的縫隙，立即便邊道謝，邊急忙往過走，一眼沒有看眾人半天觀賞的是什么東西，因為他從來都沒有那種閑心，巴不得早些回去。

可是，在他剛要走出人群的時候，突然聽到一個人喊聲喊起來：“這人，這人好奇怪，我記得我爹爹曾經說過，額間眉心處有鳳尾花的，不是妖怪嗎？”

“咦，對呀，這女子跟當年妖山上的鳳凰族人，怎么生得如此相像？”一個老者補充道。

“嗯，我也聽說過……妖怪確實是長這種模樣。”

……

霎時間街道上議論紛紛，都似乎是圍繞著一個人在討論，衛爺爺此刻已經停止走路，用心聽著眾人說話，似乎對他們的話題很感興趣。

突然，衛爺爺側過身，眉頭一皺，向人群中而去。

待他撥開重重人群，向里面看去時，竟然看到一個人在賣畫，賣的竟然是天羽的肖像，畫像惟妙惟肖，栩栩如生，而且僅僅只有一張畫，那幅畫用木架掛于空中，一個極為醒目的位置，引得一時眾目睽睽，議論紛紛。

這時衛爺爺才明白，大家這哪里是在討論哪個人啊，明明是在討論這幅畫，天羽的肖像畫。

而這個賣話不是別人，正是那日誤闖上山的林越。

原來當日林越被六個鬼怪要挾下山辦事，辦的不是什么上刀山下火海的大事，而僅僅是下山來賣天羽肖像畫，做這件有違當初與衛爺爺約定之事。

衛爺爺一看到此境況，氣不打一處來，他開始后悔當初放林氏兄弟二人下山，一時間滿臉通紅，想要上前阻止，可是，卻又看了看一旁的人群，剛攥起的拳頭又強忍著放下來，因為他知道若是不同法術，難以阻止，若用法術，就暴露自己身份。

此刻，林越又接著喊起來：“賣畫，賣畫，好看精致的美人肖像，九百兩白銀帶回家，賣畫，賣畫。”

“九百兩白銀，是多少錢？一個平民百姓一輩子都掙不了這么多錢？這個林越究竟想干什么？”衛爺爺一邊思索，一邊看著林越，因頭戴斗笠，林越一時并為發現衛爺爺的身份。

突然間，在人群中出現一個人，那人五十來歲年紀，衣著幾近破爛，身邊跟著一個孩子，二十來歲的模樣，那孩子一見到這肖像畫，立即向前，滿臉怒火道：“這不是，鳳凰山的妖怪嗎？你竟然在此賣妖怪的畫像！有何目的？”孩子戟手向林越道。

林越卻氣息微弱，有氣無力地道：“你這誰家的小子？別搗亂，快讓開，讓開。”林越此時之所以如此模樣，是因為心里覺得此時如此做，是對當日衛爺爺承諾的違背，但是，因受要挾，卻不得不做，因此才顯得失魂落魄，無精打采。

小孩正想回答，他的爹爹也突然站出來道：“他是我兒子武小虎，在下武三，你這人在此賣這妖邪之畫，是何道理？”

“妖邪之畫？”林越指著畫像問：“如此美麗的姑娘，怎會是妖邪？”

武小虎又向前一步，反駁道：“那你說，你是不是見過這女子，在哪里見到的？她叫什么名字？”

林越道：“你們是何人？為何要告訴你們？”

武三沉著臉答：“為何告訴我們？我的妻子和妹妹就是被這鳳凰族的妖邪害死，而且二十年前，這個村子里有好多人，都被鳳凰族害死，而你畫像中女子，正是鳳凰族的妖怪，你剛才如此說話，莫非是要為這女子護短？”

“什么？”林越突然弱不禁風，軟倒在地，又接著問：“你們說的是真的？”

“當然是真，不信，你問周圍的相親。”武小虎冷著臉道。

一時間，周圍的人又議論起來，都是贊同武氏父子人觀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