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他們怎么都如此關心那兩個劍徒啊？”
一直侍候一旁，沉默不語的奴仆，探詢的目光輕輕看著尖刀管家，小心開口。
尖刀管家對他的詢問顯得不以為意，隨意開口。
“再怎么說也是石堡里的劍徒，他們關心一點也是應該的嘛，況且還是他們手下的劍徒。”
尖刀管家嚴肅的看著年輕的奴仆。
“你才入堡不久，再過幾年，你就會知道，在石堡內，劍徒對劍主的價值是何其之大。在最激烈的時候，損失任何一名劍徒都是不得了的大事，何況現在這種情況往年確是不曾出現過的，難免他們會緊張……”
嗯，對，就是這樣子。
尖刀管家順著自己的思緒一路說下來，瞬間豁然開朗，天朗氣清。
等一下就是這種時候，他突然意識到奴仆說的是兩個人。
兩個人？
為什么會是兩個人？
尖刀管家瞬間覺得不對勁，開始仔細回憶，慢慢露出明悟之色，似乎，他們對死去的那個劍徒都不甚在意。
這么說他們真正的的目標就是那兩個正關閉天牢的劍徒！
尖刀管家忽然想到了“貴人”對此二劍徒的評價，二人的素質確實不錯，但莫非他們還有任何出奇之處？
這么看來，那兩名劍徒似乎真的是不簡單吶。
尖刀管家搖搖頭，不想再去理會，不管二人如何優秀也不會根他產生半毛錢關系，既然是兩個寶貝，自然多的人去關注。
但是，在這石堡內，他只是一個管家。
劍徒優秀與否與他何干？
他只需將本分做好便是最大的貢獻功績，再次搖搖頭，將這件事拋之腦后。
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樂趣，他人之事何必多管。
不過這個奴仆的確還不錯，尖刀管家稍稍打量他，心里有些滿意，不由佩服自己的眼光。
“我們進屋內去吧。”
“是……”
……
老頭子怔怔看著眼前的五個劍徒。
八名劍徒，瞬間“失去”三名，他也說不上來心里是什么滋味，或許正像打翻的醬油醋瓶吧，各種滋味翻涌心頭，卻又無可奈何。
他輕輕地嘆息一聲。
不管如何，現在絕不能再把以后的希望寄托在他們二人身上了。
他們五人……
五名劍徒身體不住的顫抖，臉色青白，但仍堅持住扎在雪地上，即使小腿早已陷入一小截，但他們仍在咬牙堅持。
他們確實都很勤奮，也很努力，但很可惜，有些時候，天賦并不是只靠努力就能夠簡單地追上來的。
但現實是，他已經被迫不得不做出新的選擇，他們二人真的能夠堅持下去嗎？
他不太看好。
他不由看向賴青青，幸好，賴青青還在這里，有她在，黃組也不會掉落的太厲害。
只是，其他四人，相比差的已不是一星半點，老頭子心中仍是忍不住的嘆息。
他們差的不是努力，而是天分，但這恰恰是靠努力無法填補的差距。
可怕。
賴青青此時也在咬牙堅持，雙腿忍不住的顫抖，但她心情不好，不管怎樣，她都會拼命的去做，絕不會求饒，認輸。
目光堅定，誰又知道她的思緒是什么呢？
“好了，你們起來吧。”
老頭子沉靜的話語聽在劍徒耳邊無疑化作天籟之音。
幾名劍徒如臨大釋，或許再晚片刻，他們就會忍不住倒地不起了。
幾名劍徒好一會兒掙扎，才從雪地里拔出腳，恨不得就這么躺在冰天雪地里，哪怕翻滾幾圈也是在所不惜，只是老頭子還在這里，他們不敢造次。
眾人臉色明顯輕松許多，但仍謹慎的站在原地，目光中隱隱透露出一絲畏懼。
老頭子內心搖搖頭，雖然早有心理準備，但還是頗為失望，若是楊歡與丘志海二人在此，他們絕不會這般看著他的。
在他們的眼神中，根本不會有絲毫的畏懼，只有說不盡的鋒芒，自信，還有那股子深處的野性。
雖然二人隱藏的夠深，但還是被他觀察出來。
想多無益，老頭子收斂心神。
他忍不住想到，或許應該給他們一個全新的訓練模式了。
新的模式，老頭子看向劍徒的眼神中不自覺透露出兇光。
還有不管怎樣，他必須再挑兩個人，他需要好好培養……
一個是賴青青，還有一個……
他的目光慢慢鎖定一個人。
……
深夜，書房依舊燈火明亮。
楊荷終于姍姍來遲，剛推開門，便看見老夫子一臉急不可耐的迎上來，臉上的欣喜之情掩飾不住。
楊荷心中一動，試探著道：“莫非，他有消息了？”
老夫子顯得激動不已，緊張地把房門關上，這才轉過身來看著楊荷。
“來，坐下說。”
楊荷似乎已經提前露出了笑容，輕道：“好。”
待楊荷坐定，夫子卻似乎難以下坐，不停搓著手來回走動。
楊荷此時覺得有些疑惑，不確定道：“夫子可是身體不適？”
隨即腦海中靈光一閃，露出明悟的神情。
她只能尷尬地問道：“夫子莫非有痔瘡之毒。”
夫子聞言明顯愣住，來回走動的身影頓時怔在原地，一時間肯定也不是，否認也不妥。
畢竟，他確實有著這個難言之隱，不過現在倒的確不是毒癥發作之時，只是所遇問題頗有些棘手，他還沒想好怎么說清楚，一時間倒也不好說話。
呵呵一笑，似是為了證明什么。
他表現得不急不緩地走到書桌旁坐下，微笑不語。
只是靜靜看著楊荷。
這會兒楊荷又要疑惑不解了，夫子這是什么意思？現在的老年人都這樣的嗎？莫名其妙。
夫子的痔瘡她毫不關心，她現在只想知道一件事，忍不住開口，“夫子有事便說，可是楊歡的行蹤有何消息？”
雖然口中這樣說著，但她心里覺得不太可能，實在是夫子的表現太過反常，她真的看不懂，也不明白。
可能這就是傳說中的代溝吧……
楊荷心里默默地想到。
夫子還是有些難以開口的模樣，好一會兒才謹慎的說道：“不錯，楊歡的行蹤我確實已經得知……”
似乎他還沒有想好怎么開口，說著又閉上了嘴巴。
夫子繼續沉默，與之相反，楊荷心里卻是倏地一跳，終于，有消息了嗎。
她也說不上心里現在是何種感受，何況也顧不得。
“他在哪里？”
楊荷一臉驚喜，又帶著絲絲好奇，畢竟她認真過許久，卻一直都沒有找到。
夫子聞言輕咳一聲，無奈道：“知道了又如何，只怕我們難以接近。”
夫子雙手攤開，似乎也是毫無辦法。
“你別磨磨蹭蹭的，快說他到底在哪里？”
楊荷覺得有些受不了夫子的磨磨唧唧，聽著難受。
說完，又急著道：“你就不能一句話說完嗎。”
“好吧，”夫子只能開口，“楊歡他現在就身處天牢之中。”
似乎知道楊荷又要催促，不等楊荷開口，繼續道：“你可知何為天牢？天牢又在何處？真是難以想象啊。”
夫子不忘感嘆一聲，看著楊荷焦急的模樣。
“你倒是說啊。”
“石堡北面有一處懸崖，你可知道？”
楊荷應道：“這個我自然是知道的，去過的次數還不少。不過那里地勢平坦，野草荒蕪，關楊歡什么事，你不會想說楊歡現在就在那里吧？”
在楊荷的注視下，夫子竟然真的點點頭。
這下子楊荷真的要懵住了，怎么可能？
若真是那里，自己不可能沒發覺的，況且最重要的是，那處懸崖怎么可能真正藏得住人？
楊荷還是搖搖頭，臉上露出不相信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