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且況且況且…嗚嗚…火車終于緩緩地駛入長沙車站了。不是很寬敞的月臺上擠滿了接親送友的人們,有些人舉著牌子左右張望等,有些人在人群中踮起腳尖伸長著脖子在緊密地人群中搜索著自己熟悉的身影……
列車車廂中,彌漫著甜蜜的狗糧味。可憐的齊鐵嘴已經被多余了一路,只能戴著他那副算命的破墨鏡裝瞎,扭過頭看門口……
張啟山:“二爺,老八,等會兒我們下車后從車站后門出,副官應該已經備好車在出口等我們了,二爺你和夫人先行回府休息。”
二月紅微微點頭說:“好!”
張啟山又鄭重對齊鐵嘴說:“老八,辛苦你先跑一趟解語樓,把鹿活草給九爺送去制藥,務必讓夫人盡早服藥!”
齊鐵嘴嘴上答應道:“好嘞。”其實心理滿滿地嘀咕誰讓我孤家寡人呢!心里說不出苦的委屈,也不敢違背佛爺的意思,就怕佛爺到時候又說要斃了他這個算命的,到時候齊鐵嘴就真要改名叫齊閉嘴了。
尹新月:你還有副官?你是干什么的呀?我們干嘛走后門啊,你在自己家地盤還有仇家啊?你家和你兄弟不是住在一起啊?解語樓干什么的呀?車站去你家遠不遠啊……尹新月雙手環著張啟山的右手又開始一刻不停地十萬個為什么……
二月紅懷里還摟著丫頭,兩人都憋住笑看著對面的兩個冤家,他們也是第一次見識到連佛爺有些無可奈何的樣子!
張啟山看著尹新月那充滿好奇一臉的問題,勉強擠出一絲假笑,其實就是一臉無奈表情,借口說:“我們到了,下車了……順時把自己的右手從尹新月的手中抽出,起身開了車廂門拉著齊鐵嘴出去過道上等二月紅他們出來一起走。
尹新月看著二爺貼心地扶著夫人起身走出車廂,臉上難以掩飾心中的羨慕之情。
咚咚咚打斷了尹新月認真的想入非非。原來是張啟山敲了敲開著的車廂門:尹小姐是準備在車上過夜了嗎?
尹新月氣鼓鼓地準備站起來走人,誰知一只腿麻了,人重心一不穩直接就往前摔,張啟山眼疾手快,一手架住尹新月。尹新月拍拍胸口又眼睛放光地看著張啟山:”我……嗯……腳麻!”
張啟山看了看老八,齊八爺看看張啟山,又看看尹新月,立馬追著二爺和丫頭跑去,邊跑邊說“:我去看看副官怎么還沒來,嫂子你慢慢來。”這個借口簡直不要太爛……
張啟山無奈,一只手扶起尹新月往外走,他也不想在這人多眼雜口雜的地方被人知道他張大佛爺做為長沙的布防官竟然不在長沙,招惹是非!尹新月忍不住嘴角上揚一拐一拐地和張啟山一起走向出口,鬼知道這個張啟山走地有多快,幾乎和二月紅他們一起走到門口。
張日山:“佛爺,二爺,八爺,一路辛苦了,車已經準備好了!”張日山心里一陣疑惑,佛爺竟然扶著個姑娘,扶著個姑娘……這是誰?自家佛爺?
“原來你就是副官啊,你們長沙人都長得這么帥嗎?”尹新月也忘了自己還裝著腳麻就一健步走到副官面前靠近認真看。所有人都被尹新月這句話給怔住了,在車上一直夸張啟山帥帥帥,現在當著佛爺的面夸張副官。
張副官語塞竟然不知道怎么回話,臉一紅,無助地小眼看著佛爺,佛爺冷漠臉。轉眼又看看二月紅和夫人,又看看八爺。竟然沒有一個人能解他現在的疑惑。
張啟山簡直難以置信:自己竟然被這鬼靈精的尹新月給騙了,自己還扶了一路,裝得還真像!心里的不爽在堆積中,冷冷說了句:“送二爺和夫人回府。”就自顧自打開車門上車,尹新月自然會跟上,都不用回頭看。
副官終于從剛才尷尬的氛圍中解脫出來,立馬去二爺的車上和八爺的車上交代幾句,就坐上了張啟山坐著的這輛車,麻溜地開動車子往張府駛去。
一路上,張副官除了認真開車外,還不時從后視鏡里看看佛爺和好奇下這位姑娘,剛剛八爺已經和他言簡意賅地透露和囑咐了幾句,感受到了八爺的深深地抱怨和擔心副官的表情。
尹新月坐在車上也沒個安分,從車窗外左看看右看看嘴巴也沒個停:“你們長沙城就這樣啊?和我們北平差遠了!”
“張啟山,你家還有多久才到啊?”
“哇,你們長沙竟然有那么多小吃。”
“春風得意樓看上去很不錯啊,是你們長沙的飯店嗎?夫君你有空要帶我嘗嘗啊……”(鬼知道這春風樓是長沙最大的窯子)
“張啟山,你啞了?”尹新月湊近張啟山的臉問……看到張啟山俊俏的臉龐又花癡臉中。心里對這個夫君甚是滿意。
在尹新月一路的為什么下,車終于聽在了張啟山的府邸,府邸四周都有備著槍的精兵站崗。張啟山自己下車就往屋內走。倒是張副官貼心的為這個未來佛爺夫人開了車門。
“謝謝!”尹新月心里對這個副官還是挺有有好感。一下車尹新月注意的就被花園里那座金色的大佛給吸引過去。張副官本意想等尹新月先進屋,看她獨自一人卻往花園走去了。
張啟山一看副官沒跟上自己,又開始大嗓門:“你等什么,還不快進來!”
“是,佛爺.”副官立馬跟著張啟山進屋,在客廳詳細地匯報給佛爺!
尹新月駐足在大佛前看了許久,嘴角慢慢地上揚:“原來齊鐵嘴叫他佛爺是因為家里有這么大一尊佛,還真是個怪人。”周圍荷槍實彈的精兵站崗,聯想到路上他說自己隨時可能上戰場:“原來張啟山是個軍閥啊。”
尹新月轉身進入到大廳,看見張啟山坐在客廳右邊的單人沙發上,一個管家模樣的人拿著張啟山的外套畢恭畢敬地站在一邊。張副官立正筆直站在張啟山不遠處。
尹新月很自然的坐到大廳正中的主位沙發上,翹起二郎腿,左手手肘支在沙發上,手自然地托這自己的一邊臉,面帶微笑地看著自己的臉看著張啟山那認真的樣子。
張啟山吩咐道:管家,給這位小姐準備一間客房!管家還沒來得及回話。尹新月先阻止:“不用了,我來長沙人生地不熟的,我只認識你,今晚我和你睡一間。”
在場所有人都怔得瞪大了雙眼,看著尹新月,包括張啟山。
管家左右為難,一時不知道該聽誰的。直愣愣繼續站著。
張啟山首先打破僵局大聲吼了管家,一句:愣著干什么,還不去?
“是,佛爺!”管家連忙逃一樣的走開。
張啟山又轉向站著的副官,真是炮灰副官:就按我剛才的吩咐,先安排下去!
副官又是一個立正:是,佛爺,屬下馬上去辦!立馬也是逃一樣的離開這是非地。
接下來,偌大的大廳,只剩尹新月和張啟山了。
尹新月一刻不停地嘴又開始了:“張啟山,你們家就擺這些破玩意兒啊,比我們家差遠了呢!”
“因為我們家的好東西現在都在你家了!還有尹小姐,我承認我之前隱瞞身份進入新月飯店是求要心切,是我不對,破壞了你的姻緣,我感到非常抱歉!我張某為了彌補之前的過錯,我決定…”張啟山話還沒說完。
“你決定娶我了?”尹新月激動地坐到了張啟山面前的茶幾上,滿懷期望地看著他。
“我決定過幾天后,我就像令尊請罪,解釋所有誤會!這樣尹小姐也可以回到北平繼續做你的大小姐,以新月飯店的實力,總是可以為尹小姐覓得滿意的如意郎君。”張啟山剛說完。
“張啟山,你……你……你……”尹新月被氣到話也說不利索了,“你忘恩負義,我爹拍賣前都說了,誰點了天燈,誰就是新月飯店的女婿。你點了三次天燈,全北平的人都知道你是我夫君。你現在藥也拿到了,安全回到長沙,你就想把我趕走了,我要是就這么回去了,那……那我多丟人啊,就你張啟山要臉面阿(尹新月順手拍了拍張啟山的臉)我被這么趕回去我尹新月的臉往哪放,我們新月飯店的臉面往哪放?”尹新月又急又氣,瞪著張啟山。
張啟山竟然愣住了:她竟然拍自己的臉,自己怎么沒有生氣的人感覺,她說的一字一句確實自己欠考慮了,尹新月確實有恩于自己,如果就這么趕她走,顯得太不近乎人情!好不如讓她在這休息幾天,等這風波過了,北平就會派人來接走她或者她玩久了覺得無趣,到時候派解九爺送她回去也好。
正在張啟山自己打著小算盤時,尹新月站起來來了一句:反正我跟定你了,張啟山。給我起開,那個誰,我的房間在哪,我累了!尹新月叫住送水果來的一個小丫鬟,讓她帶自己去房間休息。
“小姐,這邊請!”丫鬟小葵畢恭畢敬地準備引她去房間。
“叫什么小姐,我叫夫人。”尹新月一臉不爽地糾正。
丫鬟小葵偷偷看看了自己家佛爺的臉,竟然發現佛爺嘴角似乎有一絲笑意,這是眼花了嗎?
“你看他干什么,看我!”尹新月雙手掰正丫鬟的頭看著自己。
“夫人,這邊請…”小葵帶尹新月去她在二樓的房間
張啟山奔波了這么些天,事情還算是順利辦妥了,吩咐了下人準備水洗澡。
尹新月這邊到了安排給自己的房間,干干凈凈還不錯,坐了好久火車的尹新月大字型立馬大字型躺在床上,嘴巴還不得空的問丫鬟“:你叫什么名字啊?”
“夫人、我叫小葵。”小葵依舊是那么畢恭畢敬的態度。
“你們家佛爺一直是這么冷冰冰的嗎?尹新月打算從丫鬟口中打聽些自己需要的信息。
“佛爺一直都是這么嚴肅的,但是佛爺對我們下人都是很好的呢!”
“就他這么一副冷冰冰的樣子還能對下人好?”尹新月一副難以置信的樣子。“那他有沒有帶女人回家過啊?”
“有啊,就是夫人您啊!我覺得佛爺對您特別不一樣呢!”
“不一樣?哪不一樣啊?”尹新月一個起身,拉著丫鬟迫切的問。
“小葵從來沒見過誰敢跟佛爺這么說話的,佛爺不但不生氣,剛才好像還笑了。”
“什么時候?”尹新月心里那個甜。
“就剛才夫人走上樓的時候,我還以為自己眼花了呢,我從沒見過佛爺這么笑過。”小葵如實作答,心想這位夫人真是不一樣,就連佛爺一直戴著的銀鐲都在這位夫人手上呢。
尹新月拉著小葵問了許久,
例如,你家佛爺房間在哪,你家佛爺有什么愛好……
紅府
二月紅與夫人丫頭一回到府上,二月紅貼心地去為丫頭準備吃的和準備熱水洗去這一路奔波的疲累。
丫頭一回到自己房間沒有休息,立馬打開衣柜,從中挑了幾件二爺給自己做的還沒來得及穿的新衣服,放在桌上的小箱子里。又轉身去梳妝臺里翻找,二爺推門進來好奇地問:“夫人你這是在做什么?一路辛苦了,整理這些瑣事交給下人去做好了。”
“二爺,尹小姐為保我們周全支身一人來到長沙,什么行李也沒有帶。坐車勞頓連身換洗衣裳都沒有。佛爺一個人慣了,怕是考慮不到女孩子家的問題,立馬做衣裳那個定是來不及的,我想讓人先送去幾件新衣裳,我怕尹小姐穿不慣我這旗袍,再讓小桃買些女孩子的用品,找個好的洋裝師傅一并去佛爺府上,為尹小姐加急做幾件新衣裳。”丫頭娓娓道來。
“還是夫人想的周到,尹小姐確是我們的恩人。待夫人日后身子好些了,我們定要好好謝謝她。你先歇著,我叫小桃去立馬去辦這事,夫人只要坐著休息便好。”二爺心疼地扶夫人去塌上小憩一陣。二爺和丫頭永遠是這么琴瑟和弦,令人羨慕。
尹新月睡了一陣后就被小葵叫醒說是二爺府上送東西來了,還來了個裁縫給尹新月量體裁衣,說是連夜縫制,第二日送到佛爺府上。
尹新月睡得迷迷糊糊被叫醒,等裁縫走了后,看看鏡子里的自己,白色的裙子破破爛爛,還有些污漬。尹新月聞了聞自己的身上,立馬吩咐道:“小葵我要沐浴。”
“是,夫人,我馬上去準備下,準備好了我叫您。夫人這是二爺府上送來的。”小葵走之前指了指桌上的小箱子,還有一包一包的東西。
尹新月打開一看,箱子里是幾件素色的旗袍和兩件睡衣,另外幾個袋子里,一個袋子是一些洋貨店買的雪花膏,香水,香皂啥的。另幾個袋子里還有一些果脯蜜餞米餅啥的。一看就是丫頭準備的,尹新月立馬給自己倒了杯茶,先吃上了。吃貨本質無論在北平還是在長沙依舊沒有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