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府餐廳
尹新月換了身干凈衣服到餐廳,張啟山還沒到。
丫鬟貼心的遞上一杯熱茶:“夫人好,夫人您先喝杯熱茶。佛爺還沒下來。“
尹新月看了看今天的彩色很不錯自己愛吃,下午又被掛了幾個時辰,肚子已經餓得咕咕叫了。想著邊吃邊等張啟山:“不喝茶,先給我一碗米飯,我餓了。”
“夫人,佛爺還沒到,佛爺到了才能開飯。”站著的丫鬟說到。
尹新月內心無語:“前幾天他不在家也沒這破規矩啊,這張啟山一回來自己連飯也吃不上了?他不到我不能吃?”
丫鬟點點頭。
“那他在哪兒啊?那他什么時候來?“尹新月問。
小葵回說:“佛爺應該還在房間了!“
尹新月起身去房間喊張啟山一起吃飯,走在去二樓的途中,尹新月思考:“張啟山這么個老頑固和自己的爹好像,家里下人也懂規矩。對付張啟山,自己越放肆,他越要趕自己走,說不定自己撒撒嬌,乖一點,他也就心軟了,也許就不送自己走了。”
正想著已經到了房間門口,尹新月直接推門進去喊:“張啟山!”下一句快去吃飯啊還沒說出口。看到張啟山半裸著上身,正在在給自己清理傷口。
“啊“尹新月不好意思的用手遮住眼睛,手指留了縫,偷偷看了下張啟山。
張啟山頭也不抬,繼續擦著自己的傷口,冷漠的說了句:“你來干嘛?出去!”
“我來叫你吃飯啊!“尹新月從指縫看到張啟山手臂上的傷,也顧不上不好意思著急地走到張啟山身邊,托起他的胳膊,仔細查看他的傷勢:”你要不要緊啊,我去給你喊醫生。”剛一轉身,尹新月看到張啟山的身上和后背上,除了一些舊傷疤痕,還有好些一條條的紅色傷痕,明顯是新傷。尹新月想到彭三鞭的鞭子,那一鞭鞭抽在身上得多疼啊。
張啟山攔住尹新月說:“不用,就是一點皮外傷而已。不用大驚小怪。出去吧!”
尹新月急了:“你能不能不要每次都是趕我走趕我走啊。你受了這么重的傷,你怎么一路上吭也不吭一聲。你是屬兔子的嗎?這么能忍。回來這么久,你也不找個醫生來給你看看。我還真以為你是什么頂尖高手,兩次和彭三鞭交手都能全身而退。”
尹新月搶過張啟山的毛巾,仔細且小心地擦著張啟山后背上的傷口:“你忍著點。”
張啟山嘴上繼續說著:“真的沒事的,都是些皮外傷,不礙事的。”自己拿起消毒棉和藥水,擦拭起手臂上的傷口。
尹新月清理完傷口,拿起藥水給張啟山背上的傷口上藥:“張啟山,你躲著我這2天,我在家里過得倒也自在。你一回來,我連口飯都吃不上,我可是堂堂新月飯店大小姐,我又不是什么洪水猛獸,我有這么可怕嗎?”
剛剛還乖乖坐著上藥的張啟山,轉身看著尹新月,疑惑地問:“什么意思?”
尹新月繼續換個位置給張啟山一邊上藥一邊說到:“你家下人說了,佛爺不到不開飯。”
張啟山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家里什么時候有這個規矩,立馬說:“我馬上和他們說……”
“不用馬上了,等你上完藥,我們一起去吃吧。”突然尹新月停下了正在上藥的手看著張啟山背上的團發呆,剛想和張啟山說自己家族也有圖騰:“你身上這個圖騰……”新月話還沒說完。
張啟山看了看旁邊的鏡子,房間的壁爐燒得很旺,房間溫度上升,自己的體溫也上升,自己的家族紋身顯現出來。張啟山拿起邊上的衣服套上說:“這是張氏家族獨有印記,是用鴿子血混朱砂紋制而成,預熱就會顯現。”
“你這個是什么動物啊?“尹新月不禁摸了摸自己右肩(因為母親是驅魔龍族,尹新月和自己的表姐右肩都有一個圖騰,而且這個圖騰一直是蒙著眼睛的)。
“此乃窮奇,是上古神獸,是至兇至邪之物。“
“既然是至兇至邪之物,為什么要紋在身上呢?“尹新月好奇追問道,心里不禁對比了自己身上的圖騰。
張啟山轉身用認真的口氣說到:“尹小姐,我并非無情無義,不負責任的人,現在把你連累進來,我真的非常非常抱歉。你看到了,我張某身負邪物,注定命途坎坷,和我在一起沒有什么好下場。說不定哪天我曝尸荒野或,死在戰場上。但是你不同,你出身名門世家,你會有更好的命運。現在長沙很亂,你還是趕緊回北平吧。”
尹新月本想著和張啟山也分享自己的家族印記,聽到張啟山這么詛咒自己就為了讓自己快點離開長沙,一瞬間委屈涌上心頭:“張啟山,你要是想讓我走,不用詛咒你自己,也不用編故事騙我。我走就是了。”
轉身往門口走,走到房間門口時駐足偷瞄看到張啟山,見一點都沒有想要來挽留自己的意思。尹新月氣呼呼的回了自己的房間,窩在沙發上,不爭氣地想流眼淚。看著被摘下的二響壞,安靜地躺在面前的桌子上。
這個大冰山里蹦出來的張啟山,心是石頭做的嗎?自己堂堂新月飯店大小姐哪里配不起他了。自己冒著被爹打斷腿的風險,幫他拿藥,跟他回家,就是個大冰山也捂熱了吧。
這一夜,尹新月沒有再去張啟山的房間,蓋著小葵準備的厚被子,烘著暖暖的湯婆子,在沙發上呆坐了一夜。
這一夜,張啟山也心緒不寧,睡前看的書,愣是好久都沒翻動一頁。
尹新月一夜未眠,東方的天空剛開始發白的時候,她終于下定決心走。
尹新月穿上了自己厚實的粉色大衣,猶豫再三還是帶戴上了二響環當是留著念想,準備出門去火車站。管家和丫鬟已經在樓下開始了這一天的工作準備。
“夫人,今兒個起得這么早,早飯還要您再稍等會兒。“管家熱情地上來打招呼。
“不用啦,謝謝,我走了。“尹新月說完就要出門。
管家一聽夫人要走,想起丫鬟的匯報昨天佛爺和夫人吵了幾句嘴,著急地說:“夫人,你這要走佛爺知道嗎?小的立馬去通知佛爺。”
尹新月攔住管家:“管家,讓張啟山休息吧。不要打擾他。”說罷便出門往火車站走去。
管家看了看天色立馬喚來小葵:“你帶上幾個得力的家丁,偷摸地跟著夫人,一定要保護好夫人,有事隨時來報。我候著佛爺。估摸著佛爺一會兒也該醒了。”
“是。“小葵立馬出門。
深秋的天亮得特別慢,冷風呼呼地刮著。尹新月無視長沙城早市的熱鬧喧囂,一人默默地走向火車站。
買了回北平的車票后,坐在候車大廳發呆:前幾天自己沒和家里說一聲,義無反顧跟著才認識的張啟山來長沙,現在自己這么灰溜溜的回去,丟臉就算了,自己怎么和爹交代呢?大伯應該會幫自己吧,不至于被家法揍的太慘……可我真的就這么回去,真的好丟臉啊……張啟山這個忘恩負義的大冰山,自己現在和被退婚有什么區別,人生地不熟的,還被趕出門,不回北平自己還能去哪里呢?自己現在走了,他應該在家偷著樂了吧。白癡張啟山……拿了藥就不認人了…
“藥……“尹新月突然想起了丫頭。立刻想到自己可以先借住在紅府幾天。等大哥和不爭氣的堂弟尹新辰回新月飯店,看到自己不在一定會來找自己。到時候給自己爹再撒撒嬌,說不定可以少挨一頓。再退一萬步說,萬一萬一張啟山發現自己不見,良心發現要來找自己呢……
尹新月想到這,立馬問了二月紅府邸的地址。
張府餐廳
張啟山坐下吃早飯吩咐下人:“叫尹小姐下來吃早餐吧,以后可以讓尹小姐先吃,不用等我。”
管家回佛爺說:“佛爺,夫人一早就離開了。”
張啟山心一顫,沒想到她真的走了:“你們怎么沒告訴我?”
“夫人走得時候特意吩咐了,不讓打擾佛爺休息。“
“她去哪里了?“張啟山假裝不在意的問道。
“夫人天剛亮就走了,我派了小葵和家丁跟著保護夫人的安全。剛家丁回來報,夫人一開始去了火車站坐了很久。后來去了二爺府邸。佛爺,要不要派人去把夫人接回來。佛爺,小夫妻吵架打打鬧鬧也是正常。“管家勸道。
張啟山抬頭望著管家,吩咐到:“把副官和八爺叫過來。”繼續假裝淡定吃著早餐。今天,張啟山本來就是要去紅府探望夫人的病,要是夫人的病有所好轉。最主要是要和二月紅談談進礦山的安排和細節。
紅府
一大早的,二月紅已經在哼著小曲兒親自在廚房給丫頭煎藥和補品。
丫頭和尹新月坐著一起聊天吃早飯。
“丫頭,來到長沙這幾天是我最倒霉的日子了,我有家不能回,現在還被他給趕了出來。我在長沙流落街頭。“尹新月大口得吃著粥。
“你怎么會流落街頭呢!你不是還有我和二爺嘛,要不這樣,你先住下來,說不定都不用等到晚上,佛爺就著急派人來接你回去了。”丫頭給新月夾了些小吃,安慰說到。
“他?他才不會來接我呢!他巴不得我快點滾回北平。丫頭你知道嗎,他為了讓我走,什么夸張地謊話都說,連詛咒自己的話都說了。“尹新月邊說邊大口的咬下一塊糕點。
“我和你說啊,夫妻間吵架就是這樣的,等你們倆消了氣就好了。“丫頭繼續耐心說到。
“我和他算哪門子夫妻啊,沒命沒分的。我在他家住了幾天,他天天躲著我不回家。好不容易昨天見著他了,張嘴就是趕我走趕我走。好歹我也是堂堂新月飯店大小姐,我就這么灰頭土臉地回去了,我爹一定會打斷我的腿,我才沒那么想不開呢。丫頭,你讓我再打擾你幾天。過幾天,我大伯和堂弟應該會來接我回去。“
“新月,你就安心住下來,想住多久都可以,我求之不得呢。其實佛爺挺重情重義的,當初他為了幫我求藥,以身犯險,沒想到與你結下了緣分。如果你現在心里有氣,千萬不要怪佛爺,事情皆因我而起,你要怪便我好了。”丫頭拉起新月的手說到。“佛爺身為長沙的父母官,除了每天要操心長沙城百姓的安慰,這外面還有一幫他的兄弟需要他照顧。你要是真的決定要跟著佛爺,你就要理解他的辛苦和不容易。”
“誰…還要跟著他,我…等我大伯來接我。“尹新月沒底氣地說到。
這時二月紅一席紅衣,端著給丫頭的藥春風得意的進來了:“你們在聊什么呢這么開心?看來夫人和尹小姐很投緣呀。尹小姐在這,你看早飯也吃得香。”二月紅端起藥碗,細心的攪拌吹涼,貼心的親自給丫頭喂藥。
“讓新月見笑了。“丫頭不好意思地想接過藥自己喝。
尹新月星星眼地看著眼前這對恩愛夫妻:“二爺和你真恩愛啊,真是神仙眷侶,不像那個冷冰冰地白癡張啟山。“
二月紅和丫頭幸福對視了一眼,繼續甜蜜喂著藥。二月紅說:今日天氣好,夫人身子也好多了。不如今天咱們一起去游湖可好。尹小姐也一起看看長沙的美麗風景。
“好啊,我病得這些日子也確實在家呆乏了。新月,你說好嗎?“丫頭拉著新月的手說道。
“我可以啊。“尹新月一刻都沒有移開羨慕的目光。
二月紅說:那我去吩咐下人先做好準備,夫人和尹小姐也去準備準備。一會兒我們就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