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望卿伏在桌上,翻著眼:“神秘公子,我們有仇嗎?”
百里翻著手中的冊子,倒是風輕云淡的模樣:“有吧。”
望卿低頭,他倆能有什么仇?睜眼說瞎話!
衛望卿:“你不去找我父親議事,在我這有何貴干?”
百里:“你不能練武。”
衛望卿眼中一動:“你怎么知道?”
百里:“我是來幫你的。”
衛望卿不屑,這兩年來的神醫騙子確實不少,原來他昨日找父親是為此事。
衛望卿:“那你打算怎么治我呢?”
百里:“我自有辦法。”
百里站起身,走出院子。
衛望卿看著他離開,白眼一翻,又是個騙錢的。這鼻尖的味道,嘖嘖嘖,真難聞,還是去找言豐玩吧。
“小姐小姐,起來喝藥了!”青娉用面紗裹著嘴鼻,面色枯槁,渾身的藥味,站在衛望卿床邊。
衛望卿正在做夢呢,就被這熟悉的味道叫醒。
“夢?”衛望卿模糊的眼看著眼前的人影,這味道在哪聞過,不是吧?這就是他說的辦法?
衛望卿奔出房間,果不其然,百里坐在樹下品茶,而不遠處的藥爐上,放著一壺刺鼻的藥。
青娉見衛望卿終于起來,自己也是功成身退了,揉著酸痛的腰走回藥爐邊,正要收拾,身后就嘭地一聲,房門緊閉。
這……“公子?”青娉一臉為難。
百里將茶放在鼻尖過了過,這藥味確實難聞,這有這茶香能緩解些了。
百里:“無妨,你把藥盛好就下去吧。”
“是,公子”青娉趕緊溜之大吉。
衛望卿在房里,將門窗全部關好,把凳子往門口一堆。這騙子神醫不止是騙錢,更是要索命啊!
衛望卿點起房里所有的香爐,回在床上,用被子將自己裹得緊緊地,這些人太恐怖了。
過了許久,房里被香爐熏得氣味刺鼻,都沒聽到外面有動靜,該走了吧,大半個時辰都過了。
衛望卿推開窗,沒想到這香爐也這般熏人,總算能透口氣了。
院中,一人一劍,行云流水、宛若一體。
百里也不清楚,什么是舞劍,在王都見過上百人跳過各種劍舞,將自己會的舞出來就對了吧。
衛望卿看著樹下的百里,手腕靈巧地控制劍身,劍身仿佛成了身體的一部分,舉手抬足,身由劍動,明明劍身沒有接觸到樹干,劃過樹干時,整棵樹都為之一震,數片青葉從樹上落下,接著手持劍輕盈繞過,樹葉悉數裂成兩半,看似輕柔,卻蘊含著濃厚的內力。
百里突然發力,一劍劈下,小池的水之間形成了一道裂縫,兩邊分離,但池邊的小石卻未有任何損傷,一只魚在水中一抖,從一側游出,越過裂縫處才得以到另一側。
百里手腕轉動,劍身向內,百里將劍收至身后,水池中恢復原樣。
衛望卿在窗邊看呆,兩眼直直地盯著百里的背影,這個百里……好厲害哦,他究竟是什么人?
百里立在樹下,嘆息,許是自己太苛刻了吧,讓她每日都喝這么苦澀難聞的藥,不情愿也是正常的。
百里轉身,卻見衛望卿一手撐著腦袋,站在窗邊,看來她還沒有那么討厭自己。
百里揚起嘴角,笑看著衛望卿,語氣放柔和了許多:“你肯出來了?喝藥吧。”
衛望卿聽到“藥”字,一個激靈,怎么能被美色迷惑?這方家好看的人可不少!
不過,他確實是個高手,這功法也是自己從未見過的。
衛望卿猶豫了一會兒,試探道:“必須喝嗎?”
百里失笑:“那是自然。”
衛望卿眼珠轉悠:“那我喝了,你能教我武功嗎?”
百里搖頭:“我不會教你,但我能治好你,你今后可以學習方家的功法,也能成為令人敬仰的武林高手。”
“真的嗎?”衛望卿兩眼放光,這百里這么厲害,不會騙人吧?
衛望卿離開窗邊,打開門,終于走了出來:“拉鉤,你不騙我。”
她現在的眼神這么清澈,忘了從前的負擔,她現在過得比從前任何時候都要快樂。
“好。”百里伸出了手,勾住衛望卿小拇指,點頭,鄭重道:“好,我一定會治好你。”無論要我做什么,我都會治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