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在這個國度同樣是一個幾乎普遍化的物品,除非你待在一個與世隔絕的村落。
而失神市,顯然不是一個與世隔絕的地方。
原主人還是有一部手機,可那個密碼是多少,鷹司泉完全不記得。
系統那個摳門貨又不肯幫忙破解密碼,還說什么,進入其它系統破解密碼,在系統界等同強·奸,是屬于一種犯罪行為,沒有高昂的報酬,絕不會動手。
因此,他的手機有和沒有一樣,被他一氣之下扔進垃圾桶,再也找不到。
結城琴面對這種情況,只能退而求其次,約定有什么進展在吃早餐的咖啡廳匯合。
鷹司泉樂得如此,又能多蹭一頓早餐。
至于如何調查,他心里面早有主意。
放學后,悅耳的鈴聲已經停歇,大部分學生仿佛是一天的初始,活力四射地涌向各個社團。
少數學生拎著書包,踏著熾烈陽光離開校門,背影拉得斜長,在別人眼里顯露出灰暗青春的孤寂。
本人則是一點都沒有察覺。
在教學樓底層,西連寺泰打開鞋柜時,一個粉紅色的信封疊在鞋子上。
情,情書?!他呼吸陡然加重,有人喊道:“泰,你還愣著干什么,快點走啊。”
西連寺泰緊張地合上鞋柜,佯裝淡定道:“你們先走,我有點事情。”
“哦,記得快點,別將學生會的工作總是推給蓮,”那人沒有多想,隨口叮囑一句便離開。
他又打開鞋柜,手有些顫抖地拿出信封。
有生以來,鞋柜藏情書的事情,他只在動漫和影視劇看過,親生經歷,還是頭一次。
他小心翼翼拆開粉紅色信封,掏出一張含有淡淡香氣的紙張,心里不免升起幾分旖旎。
“放學后,小樹林西側見面,記得一個人過來。”
西連寺泰百分百斷定,這是一個告白的情書,沒有遲疑,迅速將信紙卷起來,塞進褲袋,嘴里哼起歡樂小調。
失神高的樹木很多,真正被稱呼小樹林的地方只有一個。
那就是在游泳池附近的小樹林。
成群的喬木圍繞著長方形游泳池,為凸顯氣氛,喬木樹林沒有很明顯的大道,僅是鵝卵石鋪成的小道,能容納一人通過。
每次上游泳課,學生們都排成一隊,和擠牙膏一樣緩緩往前,誰讓校長在樹林圈養十幾條無毒的小蛇。
被咬中的人不會很疼,就是會被嚇得半死。
沒有人能分辨清楚,小蛇會從落葉堆積的哪個地方冒出來。
西連寺泰趕到小樹林西邊,一眼就看到披著窗簾,披散黑色長發的女生。
由于是背對著,具體相貌是看不清,可從那頭發亮,略顯粗糙,仿佛很久沒洗過的頭發可以看出,似乎長得不咋地。
他停在女生三步之外,空氣飄蕩著廉價香水味,旖旎的幻想畫面被徹底打破。
“那個,你有什么事嗎?”西連寺泰撓了撓光頭,有些尷尬地詢問。
“我一直都在暗戀你,西連寺同學,”尖細聲音從背過去的一面傳過來。
看樣子,這位不但懶得洗頭,還很害羞,膽怯。
可就算是集合這些缺點,仍能勇敢提出告白,說明對他愛得是多么深沉。
他必須要給出一個堅定的回答,才能對得起這份心意。
“抱歉,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
“是誰?”
“藤堂愛莎,我從第一次見面就被她深深吸引,雖然告白過數次都被拒絕,但我相信,遲早有一天,她會明白我的真心!”
原來這家伙暗戀大小姐,鷹司泉問出滿意答案,也不打算繼續裝下去,那股廉價的香水噴太多,太刺鼻了。
“是嘛,那我祝你幸福。”鷹司泉撂下這句,想要飛奔跑開。
西連寺泰伸手一拉,“等等,你別哭啊,我是心懷天下的男人,遲早要成為東瀛總理,頒布三妻四妾合法令,所以我能接受你的愛意。”
嘶!鷹司泉雞皮疙瘩瞬間起來,哪怕隔著窗簾被握住手,他都覺得惡心。
他不是沒和兄弟勾肩搭背過,問題是被一個明顯心懷不軌的男人拉住手。
“草!”他反身,一拳惡狠狠打過去。
砰!直接打在西連寺泰的鼻梁,酸得眼淚都冒出來,視線模糊,還沒來得及說話,又被補上的一拳打得雙眼發黑,暈倒在地。
鷹司泉扯下假發和窗簾,嘟囔道:“真不該想出這個計策,可惡,還是去洗洗手。”
他不管倒地的西連寺泰,大步前往學校洗手池,途中順手將窗簾和假發丟進去。
無所事事的他耐心洗過幾遍,才離開學校,開始沒事干的溜達。
溜達到月上枝頭,他返回失神公園,路燈明亮,襯托出林間昏暗,中央廣場的噴泉嘩嘩噴著。
夜鶯低鳴,場面顯露出陰森之氣。
他早已經習慣,沒多在意,直接躺在長椅上,望著黑漆漆的天空,伸手一握,仿佛將唯一閃爍光芒的星星抓在手中。
“好遠啊,系統,你說我能不能有手握星辰的那一天?”他隨口說了一句。
系統的回答直接在腦中響起,“只要完成任務,你所想的一切都能做到。以下是來自親切友善的系統君提醒,你再不離開長椅,絕對會一命嗚呼。”
他心下大驚,第一時間翻身而起,跳離長椅。
驟然間,嬌喝暴起,“頭錘!!”
話音剛落,公園長椅被撞得支離破碎,來人余勢不止,撞在一顆大樹上。
樹木發出哀鳴,表面崩裂,向右邊倒下,砸在邊上的樹冠,灰塵從地面騰騰而起。
鷹司泉立于長椅邊,滿臉懵逼,不知發生什么事情。
一道矯健身影從旁飛躍翻滾而出,柔順秀發拂過夜空星星,人落在他背后。
他反手就是一擊手肘,似是打到棉花上,全身力氣都發揮不出來。
隨即,他手被反鎖,脖子也被玉臂鎖住,洶涌的波濤推在后背,淡淡體香飄入鼻間。
本該是令男人沉醉的姿勢,卻架不住那股力道之大,讓他幾乎快要窒息了。
當真是痛并快樂著。
“抱歉,不要怪我們,要怪就怪你胡鬧過頭了,”路燈照耀下,制住他的人赫然是笹倉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