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營業時間一直持續到十二點半，習慣唱歌的九條莉莉仍覺得口干舌燥，一下舞臺，便喝了兩瓶冰鎮啤酒，引得樂隊其他人轟然叫好。
九條莉莉總算舒服一些，開始卸妝，換掉那身性感的黑色皮夾克，恢復清涼的露肩裝。
氣質從妖嬈轉為清淡，一點違和感都沒有。
她揮手向其他樂隊成員打招呼，提前邁步離開休息室。
等候在長廊的鷹司泉連忙跑過來，遞上一疊鈔票，“這是房租，水電費等下個月出來，我們再平攤。”
“哦，”九條莉莉想起答應他合租，伸手抓過鈔票，隨便塞進褲袋，又順勢掏出一包煙，抽出一根，“你要不要來一根？”
“不，沒興趣，”鷹司泉搖頭，他會喝酒，但不喜歡抽煙。
他總覺得一口將煙氣吞進喉嚨，吸入肺部是件很可怕的事情。
九條莉莉眼眸斜視，頗為失望地搖頭道：“不會抽煙的男生嘛，那你總該會喝酒吧？”
鷹司泉得意道：“不是我吹牛，別人都送我千杯不醉的外號，白酒一口氣我能喝個一斤。”
“噢，這還好，不抽煙，不喝酒的男生，簡直和娘們一樣，我可受不了那種人。”
九條莉莉笑了笑，點燃夾在嘴里的香煙，深深吸口氣，些許白色煙霧從鼻子飄出，裊裊升起。
淡淡薄荷香味充斥在空氣，聞起來感覺不錯，讓鷹司泉沒有避開。
他討厭那種在公共場合，抽著劣等煙，散發刺鼻味道的家伙，卻不討厭那些優質香煙散發的氣息。
“你這個香煙味道不錯啊。”
“當然，是雪茄煙，你要不要來一口試試？”九條莉莉手指夾下香煙，一調頭，將煙嘴向著他。
他搖頭道：“算啦，我對這個沒興趣。”
“笨蛋。”九條莉莉眼眸低垂，又抽了口煙。
鷹司泉眉頭一挑道：“好端端的，你罵我干什么？”
九條莉莉眨了右眼，俏皮道：“想不通慢慢想。”
“哈？你才是笨蛋吧，”鷹司泉想不通，索性罵回去，不能讓自己吃虧。
兩人邊走邊說地離開酒吧，在摩托車這個代步工具下，返回九條莉莉租得公寓。
那是在失神市南邊，偏向外圍的地方，公寓名字簡單應景，就叫失神公寓。
據說建造的日期比較久遠，整體呈長方形，占地極寬，總共有十二層，沒電梯。
對，這棟外表高大尚的公寓，全靠樓梯維持上下。
偏偏九條莉莉住得是最頂層！
鷹司泉走樓梯上去的時候，仍不住抱怨道：“你怎么不找一個有電梯的公寓？每天這樣爬，就不累嗎？”
九條莉莉領先兩個臺階，不回頭道：“一個月一萬租金，三室一廳，要不是沒電梯，你以為能租的下？”
“……呃，好吧，”鷹司泉嘆氣，憑他的體質爬十二層樓梯，真心不會覺得累。
可他心理有一個印象，那就是爬樓梯是件很累的事情。
所以爬樓梯的時候，他會覺得累。
等爬上十二層的樓梯，鷹司泉面前擺著一條長廊，聲控燈照亮周圍。
九條莉莉走到1203的房門前，掏出鑰匙，打開門道：“歡迎入住我的家。”
公寓不是東瀛風格，所以不需要換什么鞋，門后就是寬敞大廳，左側是電視機和沙發，正前方有一個拱形窗戶，白色窗簾束在兩側。
窗戶前設有一個卡座，看起來很有格調。
卡座再往邊一點，就是陽臺，占地不大，曬衣服和被子那些倒是夠了，邊緣擺有翠綠色的盆栽。
鷹司泉踏進這個大廳，環顧周圍，體會到一種家的氣息，心里莫名有股暖意。
五千東幣沒有白花啊，他心下感嘆。
九條莉莉打了打哈欠，介紹道：“這里有三間房，西面那間是我住得，晚上會鎖門，你不需要試試。”
“誰會去試啊！”鷹司泉大聲反駁。
她假裝沒聽見，繼續道：“東邊那間房給你，北邊的房子空著，那邊是衛生間，那邊是沐浴室，洗衣機在衛生間里面。”
“現在廚房的冰箱是我所有，你不能隨便拿，可以放你買得，我也不會亂拿你的。”
九條莉莉一邊說，一邊走到東邊的房間，伸手擰開門，按下門邊的開關。
燈瞬間亮起，她開口道：“自己打掃干凈，記住，我討厭不講衛生的人，你臥室要定時打理，別十天半個月不打掃一次，弄得滿屋子都是垃圾和黏糊糊的紙團。”
“才不會有那種東西！”鷹司泉再次大聲抗議，從怕上蟑螂后，他的個人衛生一直都保持良好。
九條莉莉狐疑看了他一眼，不放心地道：“真搞得那樣，我直接轟你出去，租金也不會退。”
鷹司泉神色憤憤道：“你放心，別以為男生都不講衛生，那是偏見！”
“但愿如此，”她打了打哈欠，揮手道：“晚安。”
“晚安，祝你做個噩夢。”
“你說什么，從見到你的時候，噩夢已經開始了，”她凌厲地反擊一句，便大步走向自己的臥室。
鷹司泉哼一聲，沒有再說，擼起袖子，轉身走到廚房，拿一塊抹布回房，擦擦床，拍下被子的灰，地板和桌椅，空著的衣柜，他都沒有管。
他已經很困了，收拾一個暫時能睡的地方就行。
關好房門，鷹司泉脫鞋，趴上床，一個翻身，柔軟的床墊讓他渾身都放松下來，和硬邦邦的長椅不一樣啊。
他滿意地點頭，抬手按下床頭邊的燈開關。
日光燈消失，屋內變得一片昏暗，他卷起被子，美滋滋地入睡。
“目標已經入睡，周圍沒有其他氣息，看樣子，那位魔女還沒有接觸他。”
公寓之外，隔著三條街的馬路上，陰沉聲音從黑色本田車內響起。
隨即有一道豪邁聲音回應，“哦，不可大意，那個魔女隨時都可能出現，麻煩你二十四小時監視他。”
“誒，真是麻煩，我知道了，反正我的能力正面作戰用處不大，或者說不參戰更好，免得拖你們后退。”
“哈哈，怎么會拖后腿，沒有你的偵查能力，我們連魔女的行蹤都無法確保，你是很重要的人物呢。”
“是嘛，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