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記得沒錯的話,慕家有一條藏獒,是慕太太養(yǎng)的。
如果是以前,他才不會為那個死女人擔(dān)心,畢竟她是黨秋翠的女兒,黨秋翠怎么可能害她!
可是剛剛他才知道,慕荷是慕偉從外面帶回來的養(yǎng)女,黨秋翠居然要放藏獒咬她。
歐陽墨不知道為什么,他一聽到那個死女人有危險,他的雙腿就不由自主地加快步子。
大概同是天涯淪落人的同情,她是養(yǎng)女,他是歐陽家的養(yǎng)子,就算他和歐陽宏有血緣關(guān)系,那也和他沒關(guān)系一樣。
還有……
還有,那個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嫁給了他,那就是他歐陽墨的人,就算被人欺負,那也是他欺負她,其他人要欺負她,那得先問他歐陽墨同不同意!
天空起了一層灰蒙蒙的霧氣,丁勇剛剛從外面走進濮家就看到一輛黑色的邁巴赫從自己的面前飛馳而過。
黑色的加長版的車子疾馳而過,帶著夜晚的略帶冰冷的風(fēng),車子經(jīng)過頂叮的身邊掠起來的冷風(fēng)直把丁勇給刮得反應(yīng)不過來。
“那是墨總嗎?”
喃喃似自語。
丁勇看著飛馳而過的車子一時之間難以回過神來。
這是他第一次看到自家的總裁將一輛車子開得那樣的快,那樣的疾馳,甚至于疾馳之中還帶著稍許的慌亂。
要不是這輛邁巴赫是從歐陽家開出來的,要不是那讓人無法撼動的專屬于歐陽家的標志,要不是那輛車子自帶了自家總裁的冷冽的氣勢,他都難以確定這輛開起來快速到了慌亂的車子的主人是自家的總裁。
夜晚的冷風(fēng)帶著逼人的寒氣。
歐陽墨將車子開到慕家,一路上闖過了好幾個紅燈,被人罵了好幾次神經(jīng)病,車子不穩(wěn)地停下來,歐陽墨的雙腳踩在地上的時候,只顧得向著慕家的大門直奔而去,而再也顧不得其他的人的怎樣的詫異的眼神。
“管家,那輛車,那是墨總嗎?”
“不要瞎說,歐陽墨是什么人?堂堂的歐陽集團的繼承人,怎么可能深更半夜的出現(xiàn)在我們這里?”
“可是,可是……”
管家剛剛處理好了黨秋翠交代的事情,在心里松了口氣,和看門的保安斗了幾句嘴,有些愉悅的轉(zhuǎn)過身,就看到歐陽墨站在了自己的面前。
“墨、墨總?”
居然是歐陽墨?
傳說中的歐陽墨不是不近人情,端著一副絕美的俊顏,卻總是高高在上,生人勿擾的模樣么?
現(xiàn)在的這個居然會在深更半夜出現(xiàn)在慕家的門口的墨色的發(fā)絲有些許凌亂的男人真的是歐陽墨么?
管家露出了詫異的表情,看著“突然”出現(xiàn)的歐陽墨支支吾吾的,站在原地半晌就是沒有說出一句話來。
本來因為夜晚的那場小插曲而變得略有些生動的慕家也在歐陽墨的出現(xiàn)中逐漸沸騰了起來。
“歐陽墨來了!”
“你們知道歐陽墨嗎?就是那個永遠都出現(xiàn)在A市的大大小小的雜質(zhì)封面上的那個男人,傳說中勢力縱橫整個A市有著上百年的歷史的歐陽家目前‘唯一’的繼承人歐陽墨?”
“有顏有錢,我感覺歐陽墨本人比雜志上面的更帥怎么辦?”
慕家的傭人們因著歐陽墨來了的消息蜂擁而至,而男人站在深沉濃厚的夜色下,對于眼前的瘋狂的場景卻是視而不見的。
眉心突突地跳著,不知道為什么,歐陽墨的心里莫名的生出了一種不安的感覺,黑暗中,隱隱約約的傳來了一聲女人的嗚咽聲。
聲音低沉,帶著隱隱的痛苦。
歐陽墨就像是感知到了什么一樣,修長的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猛得攥在一起。
慕荷,你在哪?
死女人,你給我滾出來!
死女人,我警告你,你要是敢出事,我現(xiàn)在就端了慕家!
歐陽墨的步伐凌厲而又快速,在管家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男人已經(jīng)伸出他的大長腿垮了進去。
筆直神色的西裝在朦朧的夜色里搖曳出一道惹眼的風(fēng)景。
穆家的略有偏僻的庭院。
漆黑的連星星都看不到一顆的夜色里,藏獒的眼睛就像是有毒的手榴彈一樣,一直都在瞄準著她。
四周極靜。
靜到慕荷站在偏僻的庭院中能夠很清楚的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豆大的汗珠從女人粉嫩光潔的額頭緩緩爬下,面對正目露兇光看著自己一副躍躍欲試的藏獒。
慕荷感覺自己的身體都已經(jīng)不是她自己的了。
雙腿忍不住的發(fā)抖。
但是她又不得不去強迫自己去面對眼前的龐然大物,就像是哪怕她的雙腿在發(fā)抖,她都不能夠倒下去。
感覺只要她一倒下去,眼前的龐然大物就要沖過來,將她吞入腹中。
那樣安靜,那樣偏僻,那樣狹小的地方,只站著手腳都在發(fā)抖動憚不得的她和一頭想要將她給撲倒的藏獒。
慕荷感覺自己的全身的神經(jīng)都在緊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