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久的持續了多久呢？”路上何欣繼續跟他閑聊著。

“十年。”秦嶼沒有撒謊，或許這是掛念而已，但是他始終沒有忘記，那段可以肆無忌憚發笑的時光，盡管過去十年，對方已經記不得不在乎了，但他仍舊想要見見她，僅僅是為了一個承諾。

“騙鬼呢。”何欣并不相信，認為秦嶼是在開玩笑。

對此秦嶼并不想解釋太多，況且也已經到了學校，話題也結束在了，沒有雨滴的教學樓。

一起上樓的時候，何欣甩了甩頭發上的小雨珠，有幾滴滴到了他臉上，秦嶼望著走在前面的何欣，這一瞬間又升起了別樣的感覺。

“喜歡嗎。”秦嶼小聲的說了一句，隨后搖了搖頭，自我嘲笑般的搖了搖頭，有些事情不能多想，有些人也不能亂喜歡，否則最后只會破壞原有的關系。

因為雨絲毫沒有停止的意思，所以一個上午，基本都是在教室中度過的，除了剛開始教官還管一些，之后的時間就算聚在一起聊天，教官也不會多說什么，甚至他還自己跟他們聊了很多部隊的事。

畢竟是部隊中待了很久的人，說起部隊的生活，感受也比其他人感受深得多，甚至聽得幾個男生，都有些躍躍欲試的想要參軍。

而秦嶼也是其中之一，當聽說吃住不要錢，退伍還能有錢的時候，他就已經心動了。

“怎么？你想去參軍嗎。”秦嶼身旁的何欣問。

秦嶼猶豫了一下，還是點了點頭，的確，以他現在的情況，參軍是最適合他。

看到秦嶼點頭，何欣抿抿嘴皺起了小下巴，“那你有沒有想過，退伍出來之后干什么，你該不會是想一直在里面吧。”

她也是出于好意，在沒有目標的情況下，參軍出來后真的是一片迷茫，最后只能找找雜工做，不得不說挺耽誤人的。

“到時候再說吧，總得過好現在的生活吧。”秦嶼深深吸了一口氣，然后吐出，就連面前的日子都過不下去，又談什么未來呢。

“說到底，你不過是嫌現在辛苦而已。”何欣毫不留情的點出關鍵，現在的他不是不能好好生活下去，甚至物質上比一般的學生，都還要好很多。

但伴隨的也是他總是頂著個黑眼圈，上課時間也經常睡覺，成績也是不上不下的，這還是他沒有把時間用在娛樂上面的結果。

如果他不愿意那么辛苦，才是想要去想要當兵的，這對他并不是什么好選擇。

“或許吧。”秦嶼有些消極的說，他不是什么神人，也會疲憊會累，能過得好一點，誰又愿意這么辛苦呢。

“那你就去吧！”何欣有些生氣的說了這句，就直接回到了座位上，不再理會他。

接下來的半天中，她再也沒有理會過秦嶼，就算秦嶼主動去跟她說話，也被她冷淡的語氣和態度，給逼得說不了幾句話。

一天之中，雨一直沒停過，只是小了一點之后，一會又瞬間變大，所以軍訓一天下來，也沒有再進行過軍訓。

期間張啟明發現了兩人之間的別扭，也問了到底發生了什么，盡管秦嶼覺得莫名其妙，但還是如實交代了。

聽到秦嶼的說法，張啟明面色變得有些奇怪，看著秦嶼的面容，有些怪異的說，“何欣不會是喜歡你吧。”

秦嶼翻了翻白眼，“你覺得可能嗎？”

“不可能。”

“……”

張啟明摸著下巴，繞著秦嶼看了一圈，旁邊的同班同學看著他這個模樣，也好奇的看了過來，當然缺少不了宣文馨的目光。

秦嶼趕緊拉著他坐下，平時他就是個特別透明的人，突然被這么多人一起盯著，總覺得怪怪的。

只是當他看向何欣方向的時候，卻發現她像是無視了自己一般，一眼都沒有看向他，這讓秦嶼有些失落。

“真的，何欣沒有理由會喜歡你，我實在找不到，她可能喜歡你的一點理由。”坐下的張啟明，摸著下巴看著秦嶼，怎么想都覺得像何欣那樣的女孩，怎么可能會喜歡秦嶼這樣，毫無亮點的人。

雖然軍訓期間他表現還可以，但這也不足以讓何欣喜歡上，再加上兩人之前并不認識，更是不可能了。

被這么貶低的秦嶼，內心毫無波瀾，自知之明什么的，從小他就有，“我又沒說她會喜歡我，就是搞不懂她為什么會生氣。”

張啟明談了攤手，無奈的說，“我也搞不懂，女人心，海底針吶。”

秦嶼識趣的結束了話題，問他簡直跟沒問一樣，不幫自己分析，還弄得越來越亂了，這就是俗稱的幫倒忙。

下午五點半放學的時候，雨卻變成了毛毛雨，讓得秦嶼唯一一點跟何欣說話的機會都沒有，盡管他不明白自己做錯了什么，但還是想要先道歉，不僅是因為何欣是他朋友，更是因為她生氣，是因為關心自己。

因為放學的時候，人實在太多了，在人群中秦嶼很快就失去了何欣的身影，秦嶼在門口等了很久，直到學校出來的人漸漸變得稀少，當他準備邁步回家的時候，身邊卻突然多出了一個人。

“怎么，在等人呢。”何欣輕笑望著身旁的人，她也不是故意那么慢出來的，主要是班主任剛才叫了她有點事。

“是…啊。”秦嶼也不知道此刻是什么心情，只是覺得有些喜悅吧，反正就是沒理由的開心，這種感覺讓他想起了，六歲那年，在公園的小沙丘處，等待了許久不見蹤影的人，突然出現在了面前，那時候那般的狂喜。

“等誰呢。”何欣繼續明知故問的說。

“等你呢。”秦嶼有些憨憨的回答，他其實是一個很容易就把心交給別人的人，只是沒人愿意收而已，當何欣原因收的時候，他便毫無保留的交了出去。

“那走吧。”

“好。”

細雨之下，兩人安靜著走著路，直到走到分別的路口，何欣快速離開了他身邊兩步，“今天的事，對不起，我不應該亂生氣的。”

說完這一句的何欣，沒有再逗留，只留下了一臉傻笑的秦嶼，在原地楞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