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你說的沒錯。”米媛挽了挽耳邊的長發,對著秦嶼說。
聽到她這么說,秦嶼并沒有露出高興的神情,只是平平淡淡的看著前方,“嗯。”
面對秦嶼突然的冷淡,米媛有一瞬間的錯愕,現在她發現真的是越來越看不懂這家伙,到底怎么想的了。
承認他說的對也不是,說不對好像又有一點道理,但承認之后還是這幅模樣,是什么意思。
“你沒有什么想說的嗎?”伴隨著不安,米媛有些好奇的問。
“有什么想說的嗎?那我就祝你好運吧。”秦嶼平靜而溫和的說,并不是他裝什么,只是有些事情,多說根本無益,堅持住的人,總會堅持住,堅持不住的,終究也會放棄那所謂的夢想。
“你這人真的很奇怪哎。”夜色下米媛突然湊近了秦嶼,仔細的打量著面前的人,為什么在他面前,總是有一種面對,和長輩交談一般的感覺,準確說他很像老一輩親戚一樣,無論行為語言,都無比相似。
不自在的離遠了一些,秦嶼看著面前漂亮的少女,他可不會天真的認為,這一點話語行為,能引來對方的好感,“怎么奇怪了。”
“怎么說,就覺得你好像個,活了很久的老頭一樣,話語沉重消極…敷衍。”想了一會,米媛終于找到了最合適的詞,那就是敷衍,總覺得秦嶼一直都在敷衍著她。
“敷衍…”靠在椅子上,秦嶼沉默了一瞬,“我并不是在敷衍你,只是很多事情,我只能說說,并不能決定你的人生,更不可能有什么實質性的幫助,所以我并不想多說什么。”
隨著秦嶼一番解釋之后,米媛終于明白了他的想法,“也是。”
這句話說出口后,她沒有再在這個問題上糾結,但隨著聊天,兩人的關系倒是親近了不少,“你經常來這里嗎?”
“不經常。”盡管不明白米媛為什么這么問,秦嶼還是老實的回答了一句。
“你別誤會,我只是覺得跟你聊天很不錯,并沒有別的意思。”米媛冷清的說出了這一句,跟米媛這個暖意名字不同,她本人很冷,也很理智。
“放心,我這人別的優點沒有,就是有自知之明算得上是優點。”說完這一句,秦嶼撇了撇嘴笑了起來。
緊跟著,米媛看著笑著的秦嶼,雖然也跟著輕笑,卻時不時打量著秦嶼,她不知道秦嶼是真的這么想,還是只是裝裝而已,如果是真的這么想,為什么會這么消極,關于這一點,她真的很好奇。
…
聊了一會天之后,秦嶼回到了家中,自從離開了那個家之后,他的生活變得豐富多彩了許多,但同時迷惘的感覺,也伴隨而來。
偶爾躺在床上,沒有一天的勞累,難以入睡的時候,秦嶼也在思考著,所謂人生的意義,一個很無聊的問題,卻讓很多人困擾了很久。
才十點鐘,睡不著的秦嶼,打開了窗戶看著外面,他租的地方是一個城中村,從這里窗戶看過去,并看不到高樓大廈,只能看見各處小戶的人家。
待了一會之后,困意襲來他就直接上床睡覺了,只是就連睡覺,他都很少做夢,就連睡夢中,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什么。
第二天,因為是周日,只需要上半天的課,秦嶼身為副班長,老早就到了教室,今天是他值記名冊的值。
其實這副班長,現在對他已經沒什么用了,當初只是為了想要接近宣文馨,只是認清現實之后,覺得還是保持現狀的好。
比同齡人他更懂得認清現實,并不會認為只要喜歡,就一定要得到對方,一定要在一起,在一起了盲目的認為,一定能一輩子,然后又傻乎乎的自我陶醉心傷,其實對于生活來說,這點小打小鬧,根本無傷大雅。
但也正是這份“成熟”,讓他失去了很多東西,比如說最簡單的快樂,能在人群中大聲歡笑的能力,很多時候秦嶼都不知道,為什么會那么開心,跟隨著不明不白的笑,比孤獨更可怕。
隨意記了幾個曠課的名字,只要不是太過分的違規紀律,秦嶼都懶得記上去,畢竟他也不想太得罪人。
在早上第四節課,是體育課,秦嶼依舊一如既往的,陪著何欣、宣文馨、劉捷、張啟明幾人,一起打著羽毛球。
群體,有些時候也有群體的好處,就是不用孤單一人,顯得那么的尷尬無措。
班級還有個別的人,還是孤身一人,在秦嶼邀請之下,也加入了他們打球之中了。
來的人叫趙臺安,其實他并不是一直都是孤身一人的,只是因為他不太運動的緣故,所以體育課的時候,一般都是一個人,倒不是沒有朋友。
一節體育課下來,讓趙臺安跟張啟明成了朋友,這個年紀的友情就是這么簡單,聊得來就自然成朋友了,為此趙臺安還加入了文學社。
關于社團,開學的時候也有社團來招人,只是很多都是加入了一段時間,就退了而已,而趙臺安也是其中之一,之前加入過音樂社。
第五節課是美術,教學老師講課的時候,秦嶼不自覺就想到了,米媛那冷清的身影。
女生總是對這些,藝術類的東西感興趣的,聽完這些粗淺的教學之后,何欣就忍不住畫了起來,因為這節老師講的是人臉描繪,秦嶼就直接被何欣,拿來當實驗對象了。
“你畫的什么啊,我就長這樣嗎?”秦嶼無奈的看著何欣,欣喜的拿給自己看的畫,上面不過是個圓圈,畫出了五官的東西,居然還拿來給自己看,問像不像?這簡直敷衍都敷衍不了。
“這里,你看看這里不像嗎?”何欣指了指畫上圓圈的眼睛,看著秦嶼一本正經的說。
忍不住的抽了抽嘴角,秦嶼忍住了想要敲敲她腦袋的沖動,咬牙切齒的違心說了一句,“像,挺像的,簡直跟本人沒什么兩樣。”
聽到秦嶼的話語,何欣像是沒聽懂秦嶼話中相反的話語似的,笑著看著他,“你真可愛。”
無意中的話語,直到何欣離開了很久,仍然在秦嶼心中回蕩,不知道過了多久后,秦嶼看向何欣,突然撇嘴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