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應杉月便覺失態,她以袖掩口輕輕咳了幾聲,然后悄悄抬頭看他。
薛嵐聽到她說“好吃”,蹙著的眉頭頓時一松,倒也沒有注意她之后的小動作。
“那就好?!彼匆谎蹜荚挛盏兜淖笫掷^續說道:“你還是習慣用左手?!?/p>
應杉月是個天生的左撇子,雖然從小就被父母糾正,平日寫字吃飯也是用的右手,但是在用西餐的時候還是會下意識地左手拿刀右手拿叉。
不過,讓她困惑的是薛嵐怎么知道?
想了想,既然他都指名要她這個人了,那必然是對她從頭到尾都調查了一遍,知道這個也不算奇怪,大概吧?
應杉月含糊地應了一聲算作回答。
席間繼續保持著沉默。終于等到了甜品,應杉月滿心歡喜,她用小勺舀了一口冰激凌送入口中,雖然刻意壓抑,眉宇間依舊是難掩的喜悅。
見她開心的樣子,薛嵐對一旁的傭人低聲說了幾句,傭人點點頭離開了。
沒過多久,那位傭人就回來了,身后還跟了個廚師打扮的中年男子。
男子上前對著二人鞠了一躬,薛嵐開口道:“張先生,應小姐對你的手藝很滿意,今天起你被正式雇傭了?!?/p>
張廚師聞言喜上眉梢,連忙對著應杉月鞠躬道謝。
應杉月心中莫名其妙,難道雇傭個廚師還要看她的口味,這待遇好像有點高???
廚師道謝后便退下了。
應杉月看向薛嵐,他似乎對甜品不感興趣,一勺也未動。接著,他用餐巾擦了擦嘴唇,結束了用餐。
見他起身似乎是要走,應杉月有些驚訝,猶豫片刻后開口問道:“嵐總,你工作很忙嗎?”
聽到她對自己的稱呼還有她話語中不難察覺的謹慎,薛嵐微微蹙眉,“還好。”
短短兩個字的回答,應杉月一時不知該如何往下接話題,卻聽薛嵐問:
“你希望我留下?”
沒有!
如果可以,應杉月很想這么回答。
而真實情況是她不知該如何作答。點頭吧,是不是顯得她太過急切,居心叵測;搖頭吧,等于是在趕他走,這是她不敢想的。
見她沉默,薛嵐干脆替她做了決定:“那就留下。”說罷,他真的調轉方向往樓上去了。
應杉月楞了一下,最終還是跟在了他身后。
上樓要經過一段回轉的樓梯,扶手與臺階之間雕刻著鏤空的花卉圖案,昏黃的燈光給臺階鍍上了一層曖昧的顏色。
樓梯不算長,每走一步應杉月的內心又多糾結一分,她現在非常希望這段樓梯永遠也走不完。
終于跨上最后一步臺階,應杉月深呼吸一口氣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卻依舊心如擂鼓。
正低頭糾結,耳畔卻傳來薛嵐聲音:“晚安?!?/p>
以為自己聽錯了,應杉月抬頭看他,只見他對著自己略一點頭,隨后轉身走進客房關上了門。
這,這是什么情況?
難道,難道這位嵐總他其實不行?不對啊,那為什么要包養她,不是自曝其短嗎?
那,那是因為他其實喜歡男人,她就是一個幌子?
百思不得其解,應杉月只好搖了搖頭回自己房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