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杉月搖了搖頭，沒有回答。

是啊，她為什么會這么難過呢？

深呼吸了一口氣，她哽咽著開口道：“我還是覺得老師不是那樣的人，這里面一定有誤會，是不是？”

像是溺水之人想要抓住浮木一般，她看向他的目光里滿是祈求，迫切地期望著他說出想要的回答。

“誤會？”重復了一遍這個詞語，男子無奈地搖了搖頭，“已經過去了這么久，誰會在意當年究竟發生了什么呢？”剛一說完，不負期待地，他在她眼中看到了希望的神色。

“那，那老師你真的是被誤會的，是這樣的，對吧！”應杉月神情激動，開口時差點咬到了自己舌頭。

男子見她的目光直直地盯著自己，雖然為了遮掩剛才的意外，她抬手擋住了嘴巴，可視線仍是沒有從他臉上移開。

她的動作讓他的心情莫名愉悅，淡漠的眼眸中也染上了一絲笑意。

“如果這樣會讓你開心的話，你就按照你喜歡的去理解吧。”

拋下了這樣一句話后，他又為自己倒了一杯酒。

“老師……”見他又開始喝酒，應杉月猶豫著，終于還是開口勸阻道：“你別喝了，多喝酒對身體不好。”

對于她的好意，男子卻是充耳不聞，繼續一杯又一杯地給自己灌著酒。

應杉月看了一眼瓶子上的標簽，Whisky——威士忌，很烈的酒。

知道他是在發泄自己，可這樣喝下去難免會傷了身體，她抬手按住了他正要舉起酒杯的手。

“老師，別喝了。

她的力道很輕，搭在他手背的手掌可以說是柔弱無骨，無需用力就可以掙脫，可男子卻沒有。

“那，你替我喝？”他挑眉看她。

“好。”話音未落，就聽到了她的回答。

應杉月拿起桌上的另一只酒杯為自己倒滿了酒，才喝第一口就覺得辛辣難咽，但她還是強忍著咽了下去。

因為不習慣飲烈酒，她的眉頭皺成了一團，臉上的表情也扭曲著。即便如此，酒杯還是很快見底了。

男子原以為她會就此作罷，沒想到她在喝完的同時又給自己倒了一杯。猶豫只一瞬，她又端起了酒杯。

喝第二杯的時候，大約是先前喝得太快，酒力上涌的緣故，應杉月的身體不自覺地晃了晃。

放下酒杯的時候，她的手微微顫抖，視線也有些渾濁。

眼看她顫顫巍巍地又要倒酒，這次卻是男子抬手按住了她。

“夠了。”他從上衣口袋中掏出一疊紙鈔放到了桌上，說道：“余下的就當做是小費，我走了。”不等她回答，他已起身向外走去。

“等等！”應杉月下意識地開口阻攔。

男子的背影跌跌撞撞地消失在了門口，還沒來得及思考，應杉月就朝著他離開的方向追了過去。

“誒，你去哪？”

身后傳來童語關切的聲音。

“童姐，我有事出去一下，馬上回來！”

也沒管童語聽沒聽見，她就這樣跑入了夜色中。

“可你……”

衣服還沒換呢。

知道她已經聽不見，童語干脆咽下了后半句。

相識多年，童語還是第一次看到應杉月如此慌張的模樣，心中不免好奇剛才離開的那人和她究竟是什么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