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朗看著眼前的人，果不其然，她望向自己的目光中滿是驚愕。

“感到意外嗎？在想我為什么會知道？”他問，語氣也帶上了幾分嘲弄。

“我……”一時不知該說些什么，應杉月低頭絞弄著衣袖，一如當年那個犯錯的學生。

明明不是這樣的。

可是，她要怎么解釋。

與她的糾結全然不同，寧朗卻是笑得云淡風輕，有意無意地晃動著玻璃杯，聽杯中冰塊鐺啷作響。

“別露出這樣的表情啊，別人看了還以為我是在欺負你呢。”寧朗開玩笑似地說道。

“老師……”動了動唇，應杉月卻說不出別的什么話。

她看得出寧朗絲毫沒有深究的意思，如同隨口談論了一句天氣，全然不在心上。

名為失落的情緒彌漫開來，如同繚繞的煙霧，讓她的心情也變得陰郁。

為了掩飾自己，她抿了一口杯中的檸檬水，然后低頭玩起了手機。

新聞推送五花八門，但應杉月仍是一眼就看到了同薛嵐有關的消息。

「商界新貴桃花不斷，疑似又換新女友！」

「新歡舊愛？曝薛嵐攜一妙齡女子開房！」

……

各式各樣吸引眼球的標題從應杉月眼中掠過，起初她還覺得荒唐可笑，但當她看到記者抓拍的照片之時，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了。

照片上無疑是薛嵐本人，而它身旁的女子身段窈窕，雖然只有一個朦朧的背影，但不難猜想她綽約的風姿。

應杉月微微瞇起了眼睛，總覺得這個女子的背影似曾相識。

對了，是她！

腦海中靈光一閃。

宣晗月。

默念了一遍女子的名字，應杉月指尖輕輕下滑，點開了另一張照片。

從周圍的布置可以看出二人身處酒店之中，原來標題并非空穴來風，反倒是有圖有真相。

寧朗見她盯著手機，神情微妙，心下了然，卻不言語，只是饒有興趣地注視著她的表情變化。

應杉月本來是深信不疑的，看著這幾張曖昧的照片，心中難免有些異樣的情緒滋生。

就像是看穿了她的心事，短信提示音恰到好處地響起。

「謠言，別信，等我回來?。?！」

短信內容是薛嵐一貫簡約的風格，不過末尾處的三個感嘆號卻是略顯突兀。

應杉月盯著這三個眼熟的驚嘆號，記憶中似乎她也曾用這樣的方式回復過。

如果說先前還有煩憂，在收到這條短信后她心中的陰霾便一掃而空，只余下惡作劇的小心思。

該怎么回復呢？

是假裝生氣，還是假裝生氣，還是假裝生氣呢？

思考著短信的內容，應杉月唇邊也泛起些許笑意。

寧朗自然是將她的神情變化盡收眼底，他用略帶調侃的口吻說道：“怎么，不給他回短信嗎？”

忘了眼下還和寧朗在一起，應杉月慌忙收斂了情緒，把手機放到一邊。

“老師，你約我出來到底是有什么事？”猜不透寧朗的心思，應杉月干脆直接問他。

就像是聽到了意料之中的問題，寧朗神色不改，似笑非笑地看著她，“只是想見見你，不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