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再過六個月金光城就要舉行童試了,這個節(jié)骨眼上您無法跟隨名師學習,我怕,我怕~”小顏還是擔憂無比。
陸開細細想了一下,當即也明悟了。
大梁國的科舉制度和大明的也有點相似,童試每年舉行一次,由各省學政主持,院試合格后就是秀才。
秀才之后便是鄉(xiāng)試,全國每兩年舉行一次,過了方得舉人,而第一名會被稱之為“解元”,第二名為“亞元”。
科舉考試對于讀書人來說,那是比性命還重要的東西,多少寒門學子靠著這個機會魚躍龍門。
哪怕得不到“解元”、“亞元”,成為舉人,那也是莫大的榮譽,行走在外,可以很大聲說一句我乃舉人,得到他人尊敬。
不過陸開卻不在意,考取功名對他來說,比喝粥還簡單,他目前所要做的,就是找一處容身之所。
“小顏你別擔心,少爺今年保證拿個秀才,你以后就可以叫我秀才公了。”陸開摸了摸小丫頭的腦袋,自信安慰起來。
在陸開記憶中,小顏四歲就跟在自己身邊,不離不棄已經(jīng)九年,陸開把她當親人一樣。
“信心滿滿是不錯,可莫要風大閃了舌頭。”王妍不著調(diào)的聲音傳來,充滿了譏笑。
陸開扭頭一看,旋即轉(zhuǎn)了回來,把她當成了空氣。
嘴長在老子身上,老子說什么需要經(jīng)過你同意?陰陽怪氣的娘們。
王妍被他的態(tài)度激怒,深吸一口氣道:“陸開,我本以為你開智了,想不到還是這般愚蠢,秀才可不是那么好考的,特別是你。”
你才開智,別以為能吟幾句好詩就能考上秀才,要真這樣,那天底下功名之人便多如牛毛了。
“若是我考到了呢?”陸開再次扭頭,眼里閃爍著冷冽。
這娘們?yōu)槭裁纯偸轻槍献樱孟窭献訆Z了她初夜一樣,陸開感到有點無奈和惱怒。
“若你考不到呢?”王妍譏笑反問。
她就不信,一個傻了十幾年的人,哪怕開智了,最后這六個月,他能在六個月里學完所有東西并考取秀才功名。
“若我考不到,我跪下喊你姑奶奶。”陸開心一橫,為了打著娘們的臉也豁出去了。
他就不信有系統(tǒng)在自己連個秀才都考不到,媽的,哪怕隨機召喚了范進,他怎么說也是舉人,考個秀才應該沒問題吧。
“好!”
王妍正為剛才被嘲弄的事情而憤怒,聽得這話立馬答應下來。
“若是我考取了秀才呢?你當如何?”陸開冷笑著問道。
這種打賭是相互的,王妍想空手套白狼,沒門。
“我當在利來客棧擺席,邀請金光城儒學之士,給你彎腰敬酒,并當著所有人的面,給你致歉。”王妍也怒了,我還真不信你陸開能在有限的時間里學完所有東西,考取秀才。
大梁國的讀書人都是極具傲骨的人,王妍這個賭注很大,特別是她頂著金光城才女的帽子,若輸給了陸開,只怕她以后要貽笑大方。
“君子一言。”陸開神情一變,正色起來。
“駟馬難追。”王妍緊跟下一句。
“小顏,咱們走。”賭局已定,陸開對王府也沒什么留戀了,轉(zhuǎn)身就走。
“少爺,咱們的行囊!”小顏急忙跟上,氣呼呼喊道。
“那點破爛,本少還看不在眼里,走,少爺給你弄全新的。”陸開大手一揮,很是闊綽。
北院沒什么他們什么東西,只不過被褥衣衫而已,而且衣衫也就那兩件,還洗得發(fā)白了,陸開早想換了。
以前的陸開沒本事,但是現(xiàn)在的陸開不一樣啊,厭惡值接近三百了,怎么說也能換點現(xiàn)代的東西吧。
現(xiàn)代小玩意在21世紀或許不值錢,但是在這里卻是新奇難得,那肯定值點錢啊,陸開還真不信自己無處容身。
“不知好歹,睡街頭去吧,最好被夜巡軍抓到大牢里去。”王妍冷哼一聲,也轉(zhuǎn)身走了。
大梁國最近動蕩不斷,各地實行宵禁,戌時之后就會有夜巡軍,如果抓拿到還在晃悠的人,先拿大牢再說。
陸開囂張的氣焰激怒了王妍,她恨不得陸開今夜被抓大牢去。
“系統(tǒng),我現(xiàn)在有多少厭惡值?”
“276點。”系統(tǒng)很簡單回答。
“可以兌換點什么?”陸開繼續(xù)問道,他現(xiàn)在急需錢,因為他也不想被抓大牢中,讓王家的人笑話了。
“宿主請看。”系統(tǒng)沒有回答陸開的問題,而是引導他的意識進入腦海。
一本懸浮的兌換書顯露出來,陸開心思一動,第一頁掀開了。
“我艸,這么貴?”
看到第一個物品,陸開差點忍不住罵娘,這尼瑪,一個小號扳手,一百點厭惡值,這不是搶劫嗎?
“我要扳手干嘛,我又不修車,而且又沒車給我修。”
目光在扳手上挪開,陸開終于露出了笑容。
一個高跟酒杯出現(xiàn)在瞳孔,兩百的崇拜值讓他內(nèi)心抽搐了一下,不過還是咬牙道:“這個,兌換!”
沒辦法,自己手頭上就276的厭惡值,只能買得起扳手和高跟杯,扳手對自己沒用,工匠的東西在這年代賣不了幾個錢,倒是漂亮的玻璃杯,在這里價格肯定很高。
“少爺,咱們余錢本就不多,科舉考試將近,這錢還需留給您補身子的,您怎么可以亂花。”
從集市出來,小顏鼓著櫻桃小嘴,漂亮的眼睛煙霧彌漫,楚楚可憐的樣子惹人心疼。
她手里捏著一個打補丁的小布袋,心里在默算著他們總共剩下的資產(chǎn)。
算清楚之后,小顏眼淚直勾勾在眼眶里打轉(zhuǎn)。
這些年陸家敗落,主仆二人只能寄居在王家,平日里只得兩餐,至于俸祿什么的,那想都不用想。
幾年下來,小顏時而接些洗衣縫補的活,好不容易存了三兩銀子,本想著留給陸開補身子用的,今天卻被他一次花了大半。
捏著最后一塊碎銀,想到少爺就要考試還要啃些粗食過活,小顏櫻桃小嘴一撇,眼淚順著眼角滴,默默將袋子揣回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