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平樂同李柱一起做了頓豐盛的午餐為秦管家他們接風。
見蘇平樂如此熱情相待秦管家倒是難得的露出了絲笑容來。
吃過午飯后蘇平樂拿著日前秦管家交給她的章程去尋了他道:“這幾日府里要忙的事情可能有些多,希望秦管家多擔待一下。”
秦管家回道:“哪里,東家尋老奴回來不就是為了做事的嗎?哪有什么擔持不擔持的。”
蘇平樂聽此笑了笑把手中的章程遞給秦管家道:“即如此便望秦管家先幫我把府里所需的人都招回來吧。”
說完蘇平樂接道:“除此外我這府里各院的桌椅床柜許久未用怕是用不了了,你幫我買些新的回來吧。”
說完頓了頓后蘇平樂再道:“還有就是最后邊那主院我不是要改成繡院嘛,你幫我找些人來把那里邊那三間主屋打通修建下,再買些繡坊需用的東西放到里邊去。”
等全部說完了后蘇平樂才又接道:“修建好繡院后你讓他們幫我把那店子也修建下,然后就可以找店鋪所需的人了,等人都招齊……。”
蘇平樂頓了頓道:“要不你先幫我把那三名繡娘招回來吧,我讓她們先做些繡品出來,這樣也好決定要買哪些材料回來。”
說完蘇平樂又補充道:“還有就是,關于府里櫥娘的事,這幾日吃李柱做的飯菜我也吃習慣了,且他的手藝也不錯,所以府里那名櫥娘就不用再招了,你先把店鋪那主櫥及幫櫥招好,到時是看多給些月錢還是多招名幫櫥,讓他們把府里其它人的伙食也一并包了吧。”
說完把一疊銀票遞過去道:“這么些事下來,我也不知到時所需花費是多少,這是一萬兩銀票,不夠你再向我要,多了你就算在后續買材料的那些花費里。”
聽蘇平樂說是一萬兩銀票秦管家頓了頓,不過倒沒說什么只把銀票小心收好道:“如此老奴便先下去忙了。”
蘇平樂點了點頭讓他去忙。
交待完了秦管家后蘇平樂便又回到屋里去查看書籍了。
二日過后,蘇平樂剛吃過早飯秦管家便領著一群人來找了她。
那群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蘇平樂看了看他們問道:“這些可是招回府里的人?”
秦管家道:“是的。”說完一一向她介紹道:“門童劉吉、劉祥,兩人是兩兄弟,城中南城之人,家里加他們共七兄妹,二位姐姐都嫁了人,一位妹妹三歲不到,上頭的哥哥有一人在飯館里當伙計,一人在渡口搬船貨,余下的一位弟弟也是剛出生沒多久。”
兩門童看著不過十五六歲,見介招完他們了便鞠了個大躬朗聲道:“東家好!”
蘇平樂聽此笑著點了點頭。
秦管家見此后繼續介招道:“花匠何百仁,城外玉樹村人,發妻早逝,有一子二女。女兒在別家幫人做繡活,兒子則幫人趕著馬車。”
何百仁看著四十來歲,頭發已有些花白,在秦管家介招完他后躬身拜了拜道:“東家好!”
秦管家往下繼續介招道:“櫥工錢勝,城中西城中人,原是城中一處酒店的主櫥,手藝被店主家的表侄偷學了去后便被店主辭了,而幫櫥蔣青則是他的徒弟,兩人算是遠親。”
錢勝是個四十來歲的中年漢子,有些肥頭大耳的,而蔣青則是個十六七歲的小伙,個子高挑,有些過份的精瘦了,二人見秦管家介招完他兩便供手鞠身拜道:“東家好!”
蘇平樂點了點頭。
秦管家接道繼續道:“繡娘杜雨蘭,城中南城中人,家有一父,在木行幫人做木工;繡娘周繡翠,城中南城中人,父母在外做早點販賣,繡娘吳小荷,城外夏黃村之人,父兄在一處酒樓做櫥工,母親則在一戶人家當奶娘。三人以前雖只是在家做繡活,但手藝卻均能賣入云仙居中。”
三位繡娘看著均是二三十來歲,長得亭亭玉立,見介招到她們均盈盈一拜道:“東家好!”
蘇平樂點了點頭。
秦管家介招完那些人后指著另一邊的五人道:“此五人中,一位是貼身服侍東家的丫鬟,余下的則是做府里的粗仆用的,所以還要東家賜個名字才成。”
那丫鬟是個小女孩,將將十歲出頭,看著便很機靈,圓碌碌的眼睛在蘇平樂看過去時彎眉笑了笑,嘴角邊還因這一笑帶出了兩個小酒窩。
而四個粗仆則是四個小男孩,雖說看著均有些面色發黃,但身子骨倒都挺硬朗的,只是那年齡最小的看著不過八九歲,最大的也不過才十一二歲。
看著都是那么小的人兒蘇平樂本就有些驚訝,在聽竟還要她賜名時不由有些詫異道:“他們沒名字嗎?”
秦管家道:“幾人均出自貧寒之家,并未起過什么大名,而家里起的那些小名,怕是不好在府中叫喊。”
蘇平樂聽此恍然的點了點頭,在想了想后道:“那這丫鬟嘛,就取蕙質蘭心里的蕙蘭二字吧。”說完頓了頓接道:“至于剩下的四人就取個吉祥些的名子……分別叫多財、多旺、福榮和福貴吧。”
秦管家點點頭對那些人道:“還不謝過東家!”
那幾人聽此朗聲道:“謝東家賜名!”
介招完了那些人后秦管家便帶他們下去給他們安排住舍了。
又一日,大清早的蘇平樂還在睡夢中便被一陣乒乒乓乓的聲音吵醒了來。
蘇平樂邊打著哈欠邊打開了房門想找個人問下怎么回事,沒想一開房門就見昨兒買回來的蕙蘭正端著洗梳用具手上搭著塊布條正站在門口。
因著沒想到門外有人,蘇平樂倒是被她嚇了一跳。
見蘇平樂開門,蕙蘭笑道:“姑娘早!奴婢來伺候你梳洗。”說完便側身走進了房里把臉盆放在了盆架上,又把布條浸到了水里扭洗。
那動作行云流水的好像已做過了許多遍般,等蘇平樂回過神來時蕙蘭已扭好了布巾正舉在手上正等著她過去好幫她洗臉。
蘇平樂走過去見她有要親自幫她洗臉的動作忙搶過布巾輕呃一聲道:“又不是沒手沒腳的,還是我自己來洗吧。”
蕙蘭倒也沒堅持,只繼續為她準備著漱口的東西。
蘇平樂洗好臉見蕙蘭遞給了她枝被打扁成刷狀的楊柳枝愣了愣,在回過神來知道她是讓她拿它來刷牙后嘆息的扶了扶額擺手道:“我不用這個。”
這個世界多是用楊柳枝刷牙,當然也有那種已同現代有些相似的牙刷出現了,但都很便,畢竟刷上的毛要么是用竹子做的要么就是用木條做的,而楊柳枝相對其它來說會軟些,所以喜愛用它們的人也會多些。
因著好奇所以蘇平樂有次用它刷了下牙,結果就刷出了滿嘴血,至那后她便決定打死也不會再用它了。
拒絕了蕙蘭拿過來的楊柳枝后蘇平樂到屋里的窗臺那把早先刷牙的牙刷拿了過來道:“往后我就用這個刷牙,你把藥膏弄這吧。”
對于這個世界刷牙的藥膏蘇平樂還是能接受的,只是可能因著是用中藥做成的,所以味有些重,漱完口后那味要許久才會消失,要不是怕被別人看到,她都想牙膏也在商城里買的。
在梳洗過后蘇平樂才有空問道:“外邊是怎么了,怎么那么吵?”
蕙蘭回道:“秦管家帶著些人正在后邊修建院子,那些聲音是他們發出的。”
蘇平樂恍然道:“原來如此啊!”
蕙蘭見她梳洗好了邊收拾好盤刷邊道:“早飯姑娘是在屋里吃還是到院里涼亭去吃?”
蘇平樂本想說都不用,她去櫥院那邊吃就行了,但想了想這府里好像不止只有她同李柱兩人了,再去那邊吃也不知好不好的,所以在猶豫了一會后道:“你幫我拿到屋里來吧。”
蕙蘭道了聲:“好嘞!”便端著東西出去了。
蕙蘭走后蘇平樂在屋里轉了轉。
說實在的等著別人幫她端飯菜過來真是有那么點不自在的,這讓她有些后悔請什么貼身丫鬟了,只是這人都買回來了,再退回去怕是也不太好。
不久后蕙蘭便把飯菜端了過來,早飯仍是二菜一湯,只是因著這邊的瓜果蔬菜不太多,所以倒有些重復了前兩天的菜式。
蘇平樂坐下來拿起筷子后問著蕙蘭道:“你可吃過了?”
蕙蘭道:“嗯,天剛亮奴婢便吃過了的。”
蘇平樂聽此隨口問道:“哦,是吃的什么呢?”
蕙蘭笑道:“是米粥同饅頭,蔣叔還同我們做了個菜餅。”
蘇平樂點點頭笑道:“那那些東西可吃得習慣。”像她自己是不愛喝粥同吃饅頭的,就算吃了也總會覺得不飽,所以她每日的三餐吃的都是飯菜。
蕙蘭狠狠點了點頭道:“以前在家里都是吃饃饃的,沒想到這里不但有饅頭吃還有米粥喝。”說完有些夸張的比道:“那粥里的米可白可白了,而且也很多,一口喝下去嘴里就全是米了!”
蘇平樂聽此見她一臉非常滿足的樣子不由有些好笑道:“就這樣子就怎么滿足了啊!”笑完不由有些好奇問道:“你們家不種谷米的嗎?”
無論是哪個世界的貧苦人家,只要是種了谷米的,米飯雖說不一定能餐餐吃的,但粥應該都能吃得上才對呀。
蕙蘭回道:“種是種了,可是那些都是要用來買錢的,自家人自然是不能吃的呀!”
蘇平樂聽此問道:“哦,即不吃米又不喝粥的,那你們都吃些什么啊?就那個饃饃?”
蕙蘭點頭道:“是呀!”
蘇平樂奇怪問道:“那那個饃饃是什么做的呢?”
蕙蘭道:“豆子呀!”
蘇平樂輕呃一聲道:“就那紅豆、黃豆和黑豆?”
蕙蘭道:“對呀!”
蘇平樂有些不敢相信的搖了搖頭。
這個世界的豆類她知道的總共就那么三樣,就算每天換著花樣來吃,那也沒什么可吃的啊,便別說還只是做成了饃饃狀做她們的主食,真無法想象這個世界的貧苦人家究竟活成了什么樣!
蘇平樂憐惜的摸了摸蕙蘭的頭發道:“放心,即來到我這了,別的我保證不了,但吃的這塊決對是不會虧待你們的。”
說完頓了頓后蘇平樂笑道:“以后我讓后櫥給你們都添上個肉菜,畢竟有葷有素才能建康成長嘛!”
蕙蘭聽此高興的問道:“肉?真的嗎?”
蘇平樂點點頭:“嗯,當然。”說完一頓道:“不過你也要好好的幫我做事的哦。”
蕙蘭馬上回道:“這是當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