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見池珍瞪著她,于是滿不情愿地放了筷子。
魏臨一心想當和事佬,說了句:“看起來挺好吃的,我也想吃。”
“你也想吃啊?”喻筱澄重新拿起筷子。
池珍以為她要夾給魏臨吃,就連魏臨自己也以為是這樣。
喻筱澄什么時候轉了性,他一陣哆嗦。
但喻筱澄怎么可能轉性,母豬上樹了她都不會轉性。
喻筱澄夾了一大筷魚翅,故意在魏臨眼前晃了一圈,最后又塞回她自己嘴里。
“就不給你吃。想吃自己夾唄。”
“……”幸好他沒自作多情地把嘴張開,要不然那種尷尬足以讓他考慮活著的意義。
“喻筱澄!”池珍生氣了。
“算了算了……”魏臨幫忙打圓場。
她意識到自己做過了份,連忙把整盤魚翅推到魏臨跟前。
“對不起。”道歉是對魏臨說的,眼睛卻偷偷瞟著池珍。
池珍板著臉,一副不想理她的樣子。
一直到傭人把飯上齊了,桌上的氣氛也沒有緩和下來。
喻筱澄決定將功補過。
正好有一個機會擺在她面前,家里的醬油沒了。
買醬油這種事,本來輪不到像她這種大小姐。
但喻筱澄主動提出,她要跟魏臨一起去小區(qū)的超市買。
于是飯后,他們踏上了買醬油的路。
穿著這身衣服,喻筱澄看起來格外滑稽。低著頭一蹦一跳走路的模樣,像小學生。
魏臨憋不住笑了出來,不禁伸手揉了揉她的頭發(fā)。
這個動作似曾相識。
喻筱澄一愣,立馬護住頭,眉毛擰起來。
“你干嘛?!”
“像只猴子。”魏臨說。
“誰?”喻筱澄停住腳步,沒反應過來。
魏臨笑得肚子疼,加快了腳步,和她拉開距離。
喻筱澄這才明白原來他說的是自己。
“魏臨你過來!”池珍不在,她連“哥”也懶得稱呼了。
魏臨也不惱。如果不是她父母有意無意地撮合,他們肯定能做很好的朋友。
筱澄追上去,掄起拳頭作勢要打他。
“你居然敢罵我!”
女生的拳頭輕飄飄的,魏臨笑著躲。
兩人在街道上笑鬧著,身后突然傳來兩聲刺耳的喇叭聲。
小區(qū)的居民素質極高,雖然車多,但很少有人按喇叭,是誰這么沒公德心?
喻筱澄不滿地朝后看去。
看見一輛眼熟的法拉利。
伍奕坐在駕駛室里,正懶散地掌著方向盤。他戴了副復古的圓形墨鏡,剛塞進嘴里的棒棒糖把左邊的腮幫子撐得有些鼓。
見她轉頭看他,他又長按了一次喇叭,不耐煩的聲響仿佛在說:擋我道了,滾。
聲音太大,喻筱澄捂住耳朵。
她看了伍奕一眼,就往魏臨身后躲。
噢天,生活給她開了個怎樣的玩笑,竟讓伍奕看見自己穿這身衣服的樣子。
連鏡子都不用照,她知道自己有多丑。
為什么偏偏被他看見啊?
嗚……自作孽不可活,她現(xiàn)在只想找個地縫鉆進去。
“你干嘛?”魏臨摸不著頭腦。
“幫我擋著幫我擋著。”喻筱澄小聲請求。
她抓著他衣服下擺躲在魏臨身后,頭貼著他背后的衣襟只希望伍奕別看到她的臉。
“不是怎么回事啊?”魏臨扭著身子想讓她轉身面對自己。
“求你別問。”喻筱澄簡直快哭了。
這是最糟糕的相遇,沒有之一。
從伍奕的角度看,前面兩個人像是抱在一起。
特別是喻筱澄,從后面抱著那個男人不肯撒手。
呵,小小年紀……
伍奕冷笑一聲。
他真是低估她了。雖然還未成年,但畢竟是富三代啊,為了家產圍在她身邊的男人估計也不少吧。他怎么現(xiàn)在才想到這茬。
難怪早上放他鴿子。
油門一踩,法拉利便從他們身邊飛馳而過。
伍奕心里煩悶,卻忍不住又從后車鏡里看她。
她還沒撒手。
媽的。
伍奕把嘴里的棒棒糖扔掉,換了支煙。
·
完全聽不見汽車的引擎聲后,喻筱澄才從魏臨的衣服里抬起頭。
剛才的短暫缺氧,把她的一張臉悶得通紅。
喘了幾口氣,才漸漸回過神來,望向小區(qū)門口發(fā)愣。
“你怎么了剛才?”魏臨問。
“魏臨,問你個問題。”喻筱澄忽然正色道。
“你說。”
“要是有一天,你匆忙從家里出來忘了拉褲鏈,結果不巧被你一直很心儀的美女看見了,你會不會很想死?”
這題……有點超綱。
魏臨啞口無言。
“我現(xiàn)在就是這種心情。”喻筱澄絕望地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