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禎十六年二月五日早朝,文武大臣相熟的三三兩兩聚在一起,輕聲交談著。
在鼓響三通后文武百官紛紛收聲,并按官職排隊等侯鳴鐘,鳴鐘之時皇極殿的東西直門被司禮太監打開,文武官員分成文左武右兩班齊進,進入皇極殿內。
“皇上駕到!”都知太監高喊道,待崇禎皇帝走進并在龍椅上坐好。
叭!叭!靜鞭響起。
“拜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文武百官對著上面正襟危坐的崇禎帝行三跪九叩大禮。
“諸位愛卿平身吧!”崇禎一抬手道,百官自行回歸原位,文官北向西上,武官北向東上立于殿內,眾大臣紛紛化作神龕上的神像。
“有本奏來,無本退朝!”看著下面一幫子大臣就似泥塑的,崇禎也是心塞。
其實由于小朱同學穿越帶來的福利,讓現今崇禎朝臣們不知舒服了多少。如今鄂省全境還健全在手,三大對手,張死李殘愛完好。
在河南李自成,早就將河南大戶搶了個七七八八。現在河南的剩余資源養不活他們,再加上湖廣地區有護國軍據守,他估計不敢來。
所以只要崇禎朝庭讓孫傳庭部繼續在陜省儲糧練兵,準備好好懟李闖就行了。至于護國軍嘛,當然是拼命從河南挖人就行了!
然后崇禎朝庭讓吳三桂定在山海關據城而守懟多爾袞就行了。至于左良玉,讓那貨嚴肅軍紀,清查兵員,與孫傳庭一起剿闖賊去。
“臣有事啟奏!”這時禮部尚書蔣德璟出班道,殿內官員刷的一下全將目光投他。
“準奏!”崇禎應道。
“稟圣上,現已時至二月,立春剛過,圣上親躬,勸課農桑臣是否開始安排?”
“愛卿擇吉日安排吧!”崇禎帝道。勸課農桑在那時也是一大事,皇帝再怎么樣也裝出一副樣子,就連洪武帝也以身做則犁他一壟地。而且在這個混亂的時期內,他崇禎更加要做好表率工作。
“稟圣上,兩日后即是吉日。”蔣德璟也不含糊,馬上接道。
“蔣閣老原來就在此處等著朕啊!好,朕屆時一定到場!”崇禎面帶微笑道。
“臣叩謝圣上!”蔣德璟一揖至地。
“蔣閣老免禮吧!”崇禎擺擺手道。蔣德璟退回自己站的位置。
這時周延儒出班道:“臣有事啟奏!”
“哦!周卿家說來聽聽!”崇禎的音聽起來頗感興趣。
“稟圣上,臣昨日收到了兩本折子,一本是蜀地平賊大督都雅州郡王的,一本是武昌府大小官員的聯合奏本。臣思索良久無法做出妥當處理。遂請圣裁!”周延儒從袖子抽出兩本奏折平舉過頂。
殿內知事太監接過奏本,畢恭畢敬的送到崇禎手中。崇禎接過奏折,一目十行的將兩本折子從頭到尾瀏覽了一遍。
自從折子從周延儒手中遞到崇禎手中后,大殿內氣氛頓時凝重了起來。周延儒等四人更是悄悄地觀察著崇禎的臉色,但由于皇極殿的構造原因,他們看的并不是十分清楚,依希只見高座上的崇禎帝臉上無悲無喜。
四人正在揣摩崇禎皇帝的心思時,忽聽見崇禎帝道:“小曹子,傳下去讓諸位大人都看看!”
一個時辰后,所有人將這兩本奏都看了一遍,有的人更是看了兩遍。然后折子又傳回了崇禎帝手中,崇禎帝將折子放在手中輕輕拍了拍,道:“諸位卿家,可有話同朕講?”
大家面相視,都不知這皇帝又哪根筋抽了。小小一個郡王爺,直接照祖制將他給辦了就行了,還用大家商量個啥?
“圣上啊圣上,你倒是算盤打得甚好!”周延儒心道。他想了想,出班道:“圣上,這雅州郡王不費朝庭一分一厘將剿滅獻賊,大敗闖賊,保住湖廣不失,功勞巨大,不賞的話,難免會寒所有將士的心;但雅州郡王又身份特殊,確確實實的違背了成祖訓誥,如果朝庭對他進行封賞,不啻告知天下藩王可擁私兵,臣恐屆時諸藩紛紛效仿,寧王之亂必將再現。”
看著崇禎若有所思,周延儒頓了頓道:“目前讓朝庭最難舍的是雅州郡王練兵的才能與護國軍戰力。讓臣最為驚嘆的是雅州郡王的護國軍本是流民百姓,多的也才訓練三個多月竟有如此戰力,半個月肅清蜀地大小賊冦,并將蜀地士紳商賈治服服貼貼,一個月擊敗闖賊獻賊,現又在湖廣推行他在蜀地推行的那一套。如郡王肯依朝庭法度上交稅賦的話,蜀楚兩地將為朝庭帶不菲的稅賦。”
“而且如今朝庭正需要這種能文能武的人才,所以臣懇請圣上特赦雅州郡王繼續帶兵,為陛下,為大明繼續建功立業。關于封賞的話,陛下不如封塊地賞給雅州郡王。”周延儒環視眾人道。
崇禎帝抬起頭道:“周愛卿覺得朕封哪塊地給雅州郡王比較好?”
“圣上,可否借兩個人用下!”周延儒從懷中掏出一物道。
“曹四,帶個人下去聽從周大人吩咐!”崇禎看了周延儒一眼,向曹四吩咐道。
“是,陛下!”曹四帶著一個小太監按著周延儒的吩咐將那個張物件展開,映人眼簾是一張大明地圖,只見在圖的右上角用藍色的彩筆畫出個圈圈,周延儒走了過來,伸手敲了敲這個藍圈道:“就封在這里,只要他打得下來!”
此時殿中諸人愰然大悟,包括崇禎。
“雖雅州郡王功勛彪炳,但祖宗之制不可違。但圣上愛惜人才,賞罰分明,遂許罪王朱平柾戴罪立功,如能將圣京攻下,則將沈陽(清盛京)周邊一千傾賞為其封地,如攻不下,則功過相當,上交兵權,仍為雅州郡王。日后再犯祖制,斬不赦!”周延儒一字一句道。
“圣京?!建奴的老窩?!”
“周大人不虧是我大明首輔!”
…………頓時殿內議論紛紛
“臣附議!”
“臣附議!”
…………
一連串的附議將崇禎也是驚呆了。這滿朝官員何時這么同心了,以前只要宗室犯點事,那個不是被他們參的死去活來,參得朕的耳里起繭子,看來那堅子真將那些士紳逼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