卯時!
被鐵烙紅了的太陽從東方緩緩升起,九原大營里除了少數值守按撫著搖搖欲墜的眼簾,等待著太陽徹底露面,呼叫人前來換班以外,整個大營所有士卒都還在夢鄉之中。
嘀嗒嘀嗒……
嘀嗒嘀嗒……
……
幾股嘹亮的號聲響徹整個大營,值守的衛兵頓時一個機靈,提起手中的兵器爬到瞭望塔邊緣巡聲音而去。
不只有他,還有很多士卒從夢中驚醒。
“怎么了?!?”
“出什么事了?”
……
一間營房里的士卒從床上爬起來,問向同樣迷迷糊糊的戰友,不過對方好像也一臉懵逼。
“不知道啊,大早上擾人清夢,走去看看……”
“我也去……”
幾個士卒穿好衣服,匆匆忙忙的跑了出去。
一間比較大的營房上面插了一根張字軍旗,這就是張博文的營房。
其實他在城中是有房子的,不過自從跟隨前任五原太守戰場失利后,就將房屋賣掉了。
因為他這一百人的軍餉從太守戰死后,上面就一直沒有再發放軍餉,而是他自己掏腰包,或者王家等等幾家化緣而來。
所以賣掉房子也是為了將這一百多號兄弟養起來,自那之后他就住在營房之中,同吃同住。
營房里的張博文也在整理衣服,這么大的號聲就算他睡得在死也能被吵醒。
他的臉色有點不太好,昨天在城外百姓指指點點中收斂了慘死的二百余人,雖然幫助城外百姓修筑或整理簡易毛房百姓對他有所改觀。
但是那二百多慘死的百姓……尤其是那一百多無辜孩子,更讓他心中難受。
再加上昨天他麼下城衛軍與劉碩麼下的親兵切磋或者說群毆,簡直在他身上澆油。
皺著眉頭的張博文走出大營,看到一個個城衛兵也打著哈氣走出了出來。
“怎么回事?”
張博文看著前面他手下一個伍長。
“聲音是從西大營傳來的!”伍長指著對面西大營。
“西大營?”
“走,我過去看看他們搞什么鬼?”
張博文心中怒氣橫生,昨天麼下士卒被挑釁后挨打,他礙于劉碩的面子不好發作,可是這幫孫子一而再而三的挑釁,豈不是認為他好欺負?
張博文帶著一群人忘不遠出西大營趕去。
九原大營乃是當年大司農張奐曾經在并州征討南匈奴所建,已經有十幾年了。
九原大營幾乎與城池一般大小,修筑在離九原郡城幾里之外的一處名為白鳳坡的山崖之下,可容納五千余士卒駐守訓練。
九原大營又分為東西南北四大營,而他就居于東大營,劉碩的親兵被安排在西大營之中。
――
“一二一……”
“一二一……”
“立正……”
“第一隊出列……俯臥撐一百個起!”
“喝……”
“弘揚軍威、保家衛國。軍紀如鐵、意志如鋼。刻苦訓練,嚴格要求。聽從指揮、服從命令”
西大營此刻,五六個方正,再進行不同程度的訓練,有跑步、有俯臥撐、還有互相搏擊等等。
整個西大營口號烈火如歌,數百名士兵都在積極做著各種各樣的訓練。
而這一幕真好落在怒火中燒的張博文眼里。
整齊劃一動作,每句口號都回蕩天際、每個命令都令行禁止,每個動作如臂使手,金石可鏤,每次落腳鏗鏘有力,猶如萬軍雷霆。
“弘揚軍威、保家衛國。軍紀如鐵、意志如鋼。刻苦訓練,嚴格要求。聽從指揮、服從命令”
每一句口號都重重撞擊在他心里,聲音洪亮嘯空、士氣如虹、軍威震天。
而自己這邊?
衣著還沒閉體士卒、瞌睡連天的士卒、大肚翩翩的士卒等等,就算他自己來說,這簡直就是土匪與正規軍的差別。
就算當年他爺爺的部隊也沒有如此雄風。
“都閉嘴、立刻、馬上、將衣冠整理,通知所有人列隊集合。”
張博文怒氣沒有消,只不過轉變了方向,看著這些稀稀松松的部下吼道。
所有士卒趕快跑回去整理衣服。
而張博文將自己衣服整理撐頭,向正在巡視的一名親兵軍官走去。
昨天就是這名軍官就是這三百人的統領。
“一二一……”
““弘揚軍威、保家衛國。軍紀如鐵、意志如鋼。刻苦訓練,嚴格要求。聽從指揮、服從命令””
――
此時劉府門前來了一位白發稀松的老人,老人身后有幾個仆從擔著一筐禮品在門外等候。
“王家老爺子?”
“主薄嗎?”
“請進來!”
剛剛起來的劉碩正在用早膳,聽聞親兵說有人拜見,還是三大家之一的王家老太爺。
心中會意一笑,這個王老爺子王主簿可不是個簡單人物。
吃一口膳食,靜靜等待貴客上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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