橫面幾十米的騎兵放慢速度,然后停在離城墻幾百米之外。
黑壓壓的騎兵猶如一群洪水猛獸,蟄伏在大地之上,一桿黑色的劉字軍旗迎風飄揚。
沖天的氣勢讓所有人為之一振,尤其是王封等人,其中許多豪強更是睜大眼睛,因為他們其中許多有人還從未見過成建制的規模型騎兵。
不說普通百姓了,更有人屏住呼吸,大氣都不敢喘一下,因為千余騎兵猶如一只充滿嗜血的野獸,隨時有可能沖殺上來。
這是我們的騎兵?
“下馬!”
慢慢地兩邊的騎兵讓開一條道路,一匹戰馬馱著一名戰將從中緩緩走來。
待走出幾米后,戰將扼住韁繩,一聲爆喝,翻身下馬。
身后千余騎兵也跟著一起下馬,整齊劃一,讓不論是百姓還是城墻上的豪強據是瞳孔微縮,大為驚愕。
“末將劉臺率領一千三百騎兵前來接受主公檢閱。”
率領騎兵的正是親軍統領劉臺,其中除過三百親軍騎兵除外,其余皆是高順從五丈原帶來的騎兵。
“接受主公檢閱!”
這次不是劉臺,而是一千三百余名下馬的騎兵的怒吼。
聲音猶如雷霆咆哮,響徹云霄,傳進每個人的耳朵里,嗡嗡作響。
這是大漢的騎兵?
所有人看著激情澎湃的騎兵,都在心里反問自己,尤其是王封、許家老家主等人。
共抗匈奴?
匈奴人勇猛這是出了名的,共抗匈奴?
拿什么抗?
但是看到面前這只騎兵雄威,他們心里瞬間清楚了,有這只騎兵匈奴何懼之有?
“這是劉碩麼下騎兵?此子到底有何來頭?”
王封與許家老家主互相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里看到了驚駭與敬畏。
他們不明白這只騎兵劉碩是如何讓它冒出來的?
之前看到劉碩三百親軍騎兵已經驚為天人,現在才發現劉碩的底牌遠不至這些。
“幸苦了!”
劉碩平靜的負手而立,看似軍威震懾八方,其實這都是花架子而已,真真遇上匈奴騎兵有幾成把握只有天知道。
但是劉碩敢打保票,不論這千多騎兵還是高順與孟庭葦兩人麼下騎兵,訓練各方面絕對不弱與匈奴騎兵,唯一缺的是實戰經驗與膽氣。
“將他們帶上來吧!”
劉碩掃視了一圈,不斷是驚訝的縣官豪強,還是頗為激動的普通百姓都被他盡收眼底。
這都是他的表演而已,而且還沒完,接下來才是重頭戲。
得到劉碩命令的劉臺,對著后方示意到。
一行數百人從騎兵讓出來的通道里走了出來。
除了押解的幾十個士卒之外,其余人全部被大拇指粗的繩索困住,猶如一個個連接起來的糖葫蘆,只不過山楂變成了一個個活生生的人。
在押解士卒的粗魯對待下,已經被折磨的奄奄一息的犯人全部被踢跪到在地。
“大家可知道他們是誰?”劉碩聲入洪鐘,所有人問道,不論是普通百姓,還是縣官豪強。
原本數百個比難民還慘的犯人被捆綁跪在地上,就夠吸引人了。
劉碩聲音一出,更是讓大家猜想他們是誰?
“一周之前,三千野蠻、兇殘的匈奴騎兵進攻五原縣城,本府率領我大漢騎兵與之對壘,盡斬三千匈奴騎兵!”
劉碩的聲音再次猶如雷擊一樣,傳進每個人的耳朵,每個人聽明白后,呆呆的看著城墻上的劉碩。
“三千匈奴騎兵?”
“我沒聽錯吧?這是真的?”
“好,該死的匈奴人終于得到懲罰了!府君威武……軍爺威武!”
一名百姓擦了擦眼淚激動的吼道,他叫王建新,他原本錄屬文國縣一個小村莊的,不過在他與兄弟上山打劫時,整個村子全部被匈奴人屠殺,牛羊牲畜糧食全部被劫掠。
只有少數幾人因為外出得以幸免。
此刻聽見匈奴人被打敗,再也控制不住了。
王建新的慘劇只是鳳毛麟角而已,不過也猶如一個石子掉入平靜的湖面一樣,引爆全場。
“殺的好……哈哈,兒子你看到了嗎?爹終于看到匈奴人受到懲罰了。”
“府君威武……軍爺威武!”
“府君威武……軍爺威武!”
……
瞬間呼聲不斷,此刻的劉碩猶如神仙下凡,在數千百姓心里就是一個英雄,就是一個傳奇。
許久,劉碩聽著已經停下的呼聲,掃視一圈后,大聲說道:“這二百一十二名俘虜,每個人手里都有至少兩條漢人的性命。”
“今天,本府給你們一個機會,親人被匈奴殺害的、妻兒被凌辱的、家破人亡的、
……或者想為漢人同胞報酬雪恨的,走到這些雜碎的身邊,旁邊的將士會借出他們的戰刀,提起他們的戰刀、有仇報仇、”
“有怨報怨、或者為了漢人捅他們……一……刀!”
劉碩逐漸變冷的語氣,讓所有人心頭一跳。
突然、仿佛空氣都被凍結,安靜的可怕,只有徐徐的熱風吹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百姓躍躍欲試,但是沒有人敢賣出第一步。
“懦夫、都是懦夫、本府給你們機會你們都不敢?”
“難道我漢家已經如此沒用,俱無膽魄之人?”
劉碩看著這些剛才還群情激憤的百姓,此刻竟然沒有一個人敢與上前,頓時無名之火心中來。
“我來!”
“不為親友、不為妻兒、只為祭奠我漢族同胞!”
從人群擠出灰色清瘦的青年人對著城墻上怒氣沖天的劉碩行了一禮。
“好,賜劍!”
劉碩直接將自己腰間的佩劍取下,扔下城墻。
灰衣青年撿起劉碩的佩劍,走到一個俘虜面前,看著跪在地上同樣注視著他但沒有絲毫畏懼的匈奴俘虜。
灰衣青年手握了握劍,閉著眼睛對著俘虜劈下,只聽見悶哼一聲,一絲燥熱的鮮血澆在他的臉上。
待他睜開眼睛后,手里的劍一絲絲鮮血滴落,跪著的人已經身首異處。
“好,這才是我漢家兒郎!”
劉碩冷厲聲喝到,目光一絲贊賞,不知為何,他總覺得這個灰衣青年手法生疏中透露著熟練。
不過又有幾名百姓從人群擠了出來,打斷了他的目光。
“我也來!”
“我們也來!”
“為了親友!”
“為了同胞!”
……
幾名百姓提著士卒的戰刀走到俘虜面前,有人畏懼、有人哆嗦、但是最終幾名俘虜還是沒有逃過。
可能是徹底被激怒了,越來越多的百姓擠出來了。
――
劉碩看著越來越多的人,表面平靜心里卻非常滿意,這就是他要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