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個女孩子家家,身上怎么能沒有錢呢?這你先拿著,可不能虧了自己,要是瘦了,你二叔又該心疼了!”
安左本不想接,一想到連回去的車費都沒有,只好硬著頭皮接了。
姚依蘭又客套了幾句,就轉(zhuǎn)身離開了。
安左這才發(fā)現(xiàn),即便如此落魄了,姚依蘭不僅珠光寶氣,出行的座駕還是價值百萬的豪車。
只是這些,她都沒有立場說些什么。
呵……
再次上樓,門沒有關(guān),安二叔已經(jīng)熏醉的睡著了,滿屋的酒瓶和酒氣,熏得安左有些難受。
關(guān)掉破舊的幾乎不能再制冷的空調(diào),打開窗戶,讓屋里透透氣。
做完這些,安左又系上圍裙開始打掃整理,讓這逼仄的小屋看起來干凈整潔。
雖然都是不起眼的家務(wù),這也讓安左累得夠嗆,洗完澡直接躺在涼椅上不想動了。看了看墻上的掛鐘,夜里九點多了,安佑還沒有回來……
在等待的空暇,安左不禁想起剛回國的那幾天。每天看到的就是熏醉的二叔,和哭泣后就洗漱打扮出門的二嬸。
她身上的積蓄,也是在那段時間悉數(shù)給了二嬸姚依蘭。以后的每個月,也是剛發(fā)工資,就會接到她的電話……
迷迷糊糊間,安左好像聽到手機振動的聲音,只是她懶得去拿,便翻身又睡著了。
清晨,安左是被廚房的翻炒聲吵醒的,睜眼就看到并不靈便的身影在忙碌。
“二叔……”
“吵醒你了?”二叔明顯凹陷的臉頰綻著笑,有些滑稽卻也很溫暖。
“不是,是二叔做的飯菜太香了,所以我就醒了。”安左上前撒嬌的抱著二叔的肩膀,小女兒在父輩面前的嬌態(tài)盡顯。
“是餓了吧?你先去洗漱,飯菜一會就好。就別進廚房了,有油煙。”
二叔系著圍裙,手里拿著鍋鏟,這個曾經(jīng)風(fēng)光無限的中年男人,此刻也只是個慈愛的長者。安左點點頭,又在安博遠(yuǎn)肩膀上蹭了蹭,就從善如流的出去了。
簡單的早飯,倒也溫馨。安左還特地多吃了半碗飯,即便這樣也被嘮叨了好幾回。
“再多吃點,你太瘦了……”說著,二叔又給盛了半碗粥。
安左有些為難,但也不能辜負(fù)了長輩的好意,硬著頭皮吃下去,隨口問道。
“二叔,我昨晚上睡得太熟了,連安佑什么時候走的,都不知道。”
安博遠(yuǎn)眼里閃過一抹暗傷,無奈地?fù)u了搖頭,開口道。
“他學(xué)業(yè)緊,回得晚,走得早。你不用放在心上。
“哦。”對于安博遠(yuǎn)的話,安左將信將疑,卻也聽話的點點頭。
就她對安佑的了解,他絕對不是愛學(xué)習(xí)的人。怎么突然如此用功了?她還沒來得及想明白,又聽到安博遠(yuǎn)說。
“對了,吃完飯,我?guī)闳€地方……”
對此,安左并沒有異議。二叔難得清醒,如果能找個機會溝通交流,也是很好的。
經(jīng)過兩個小時的轉(zhuǎn)車顛簸,兩人來到郊外墓園,一束雛菊,一座墓碑,漫天的霏霏細(xì)雨,只有黑白照片上的人笑得溫柔慈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