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殤卻并沒有上前結交的意思,安靜的坐在位子上,仿佛與熱鬧的世界隔開了,形成了一道屏障,他孤獨又平和的待在自己世界里。
他有自己的意志和熱血,不過全部都隱藏在內心深處,藏的嚴嚴實實,沒有人可以窺探到半分。
鐘離姝華看著他,就覺得這個人和一般的孩子不一樣,究竟是哪里不同,她又說不出來。
大概是他看起來十分冷靜穩重,半分孩子的浮躁氣息也沒有。
雖然與眾人十分疏離,可是偏偏又并不顯得孤寂。
這時的姝華尚看不懂帝殤這個人,她本就是情感缺失的人,不過這四年來在皇宮里待了這么長時間,人情冷暖世態炎涼趨炎附勢的事情見多了,也算是漸漸趨向一個正常人了。
帝殤突然偏頭,目光直直的朝鐘離姝華看去。
他的眼里沒有絲毫的情緒,就像是平靜無波的古潭。
不知怎么,姝華就是覺得他似乎發現她暗中出手的事情了,心里倏地有些心虛,傻傻的抬起頭,不和他的視線相遇,左看看右看看,裝作是在觀賞大殿裝修情況的樣子。
裝得……好假。
帝殤收回視線,繼續安靜的坐在一旁,看著眼前觥籌交錯的景象,并無任何動作。
見他不再看她了,姝華拍拍自己的胸口。
嗯?她干嘛心虛啊……明明她是助人為樂好伐!
人群密集的地方突然傳出一陣愉悅的笑聲。
是譚溫言,清川門的一名長老笑呵呵的和他說著什么。
看出了姝華的疑惑,謝銘翰十分貼心的開口了【譚溫言的孫女譚琪欣被清川門的長老收作了親傳弟子。】
老匹夫倒是厲害,竟然為自己的孫女尋了個有實力的師傅。
這大陸有三大修煉門派,是這種修煉勢力的三大頂尖門派了。
清川門就是其一。
今天的事情一定會傳到鐘離長瀚的耳中,這清川門有自己的信息網,一定知道譚溫言和靖王的意圖,現在清川門的長老竟然收了譚琪欣為徒,這清川門也是想摻和進鳳鳴嗎!
鳳鳴樹大招風,暗中想要分一杯羹的人不少。
不過姝華不太認為這是清川門的意思,應該是這位長老自己的想法。
清川門的門主可是個人精,能混到這個地位的人,有幾個蠢的,鳳鳴的形勢表面復雜,實則清晰,但凡聰明人就會知道靖王不會成功,清川門即便想要插手進鳳鳴,也絕不會和譚溫言為伍。
這說不定就是這位長老窺覬鳳鳴的權勢地位,一時沖動,等著吧,最遲明天早上,清川門的門主就會找他了。
不過眾人似乎沒有發覺這邊的事情,他們的注意力都在云起學院那邊的人身上。
【你看見院長身后的那些弟子了嗎,都是天驕!為首的那個男子,你別看他笑的溫和,他可是這些弟子里,天賦最好,實力最強的了,十六歲的八階靈師啊!】
鐘離姝華聽見他的前半句話的時候,還以為這人得有多厲害呢,她今年四歲都是靈將級別了,而這個十六歲卻僅僅justonly是八階靈師,就被譽為最強弟子?
姝華表示,自己的妖孽雖然不常見,可是一般天賦高的人,也不像他這樣啊,就說鐘離朝華,再看看帝殤,還有上次遇見的腦殘女,那天賦都比他強啊。
【你也不想想,有天賦實力強的人都在抓緊時間修煉,今天又不是大典當天,就是個晚宴,他們也不差這個結交勢力的機會,畢竟有實力有天賦的人都是被搶著要的,而且天賦好的人,本就有很大一部分來自一些大勢力,他們背后的勢力一直支持他們,所以也用不著去攀附別人,所以這機會就給那些需要攀附勢力的人。】
姝華一愣,說的……還挺有道理啊。
一時間她沒了興趣,打算轉身離開,畢竟也沒什么有趣的事了,所謂的天驕不過如此。
日后即便被大勢力拉攏了,估計也是個外門弟子。
正當姝華打算離開的時候突然傳來一道女子的‘嬌呼’聲。
其實吧,在姝華聽來,這聲音怎么聽怎么做作。
不過這也算是有熱鬧可瞧了,她就停下了腳步,繼續看下去。
一個穿著紗裙的美麗女子似乎是扭到了腳,朝一邊倒去。
不過這個一邊……
真是巧啊,不偏不倚的就往為首的那名八階靈師的天驕懷里倒去了。
那位天驕還真是‘善良’,很給面子的伸手,將人抱住。
啊!多么美麗的郎才女貌的畫面……如果忽視了那位天驕有意無意的往女子胸前蹭的動作的話。
那女子竟然還一臉嬌羞欲拒還迎的樣子,緊緊抱著他的手臂,嬌呼‘害怕’。
不就是差點摔了一跤嗎,有什么好害怕的!
姝華撇撇嘴,她還怕這女的把她家地板砸壞了呢!這可是上等的大理石鋪的!
“玉兒!我的寶貝女兒,你沒事吧。”
一個穿著上像是一國君王的人,從人堆里擠了出來,‘面含擔憂’的詢問。
絲毫不在意自家女兒被別的男人摟在懷里揩油。
呦,這難道是遇上一家戲精?
看看人家搭戲,多默契!
【這是三等國家孟國的國君孟凡吉和他的女兒孟曉玉。】
因吹斯聽!
鐘離姝華提起了一點興趣,打算繼續看下去。
就跟看腦殘泡沫劇似的,這時候如果有份爆米花就更好了,再加上一杯冰可樂,完美!
那天驕又在孟曉玉的腰上摸了一把,才將人放開,拉著人家的小手,將她扶穩。
“父皇,玉兒剛剛差點就摔傷了,還好這位公子扶住了玉兒。”
摔傷?你這是從幾樓掉下來的啊,還能摔傷!怎的,地板不能說話,你就跟地板碰瓷啊。
“真是多謝這位公子救了小女了。”
孟凡吉立刻接話,不過扶了一下,經他一說,就變成救命之恩了,這年頭,人情都這么好賺的嗎?
那位天驕也加入了搭戲小分隊,“不過舉手之勞罷了,不必如此客氣。”他說完,又看向孟曉玉,“能夠不讓如此美人受傷,是在下之幸,姑娘無事,在下也便放心了,敢問姑娘芳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