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了靈力和封塵石的葉輕沫,脆弱得好像一個普通凡人。要不是她修煉過的身體異于常人的結實,和小肥貨幫忙周旋著,此刻她怕是已經倒下了。
葉輕沫強忍著疼痛看了那領頭人一眼,直到見到他手里握著的法器后,瞬間就明白了自己為何不可使用法力。原來,是他用法器生生分割開了葉輕沫與靈氣的聯系,使得她再無法使用法術如今和凡人無異!
好一個法器!好一個東通會!葉輕沫咬牙冷笑。
越來越多的拳頭和鞭子等鈍器落到葉輕沫身上,她此刻仿佛是在受千刀萬剮之刑一般渾身疼痛非常!而一直被她牢牢護在身后的姥姥趁著葉輕沫虛弱,終于掙脫了葉輕沫的保護,將身子護在葉輕沫身后替她承受著眾人帶來的傷害。
一拳接著一拳,那些猙獰冷笑著的臉頰,都毫不留情地朝著二人打來。
只一會,姥姥便臉色煞白,唇角溢出了刺眼的鮮紅,順著臉頰緩緩滑下。
她之前還受過傷啊!
“不……”葉輕沫痛苦地喊出聲。
仿佛是又回到了那個血腥的夜晚,那連天的火光,那一具接著一具倒下的身體,那樣無能為力的無助感!又好像是當日那月夜,在暮狼的圍攻下,姥姥為了她臉色決然從馬背上一躍而下!
那些事情歷歷在目,葉輕沫流著淚吐著血放棄了進攻。今日之事,是她失算了,她也認栽!可是她絕不會再讓姥姥受到傷害!
她揚起唇角,將姥姥緊緊護在身下,朝著地面倒了下去。
看到姥姥在她身體的保護下沒有再受到一點傷害,葉輕沫滿足地笑了,單純得就好像是當初那一個站在陽光下朝著姥姥歡喜揮手的孩童。
姥姥哭了,一聲又一聲,聲嘶力竭。她費力想要把護住自己的葉輕沫推開,可是葉輕沫僵硬得仿佛在地面生了根的石頭一般,怎么也推不動。
可是那些打在葉輕沫身上的拳頭依舊不依不饒,帶著無比的狠勁狂砸而下,鮮血四濺。汩汩刺眼的血液順著葉輕沫的身體一滴接著一滴落在她身上,她覺得,那血液似乎比烙鐵還要滾燙!
那是她寶貝孫女的血啊,怎么可以?怎么可以!
葉輕沫卻是笑意不改:“姥姥,你別哭……你看……我也這么大了,以后就換我來保護你,好不好?”
淚如雨下。明明是艷陽高照,空氣卻格外的寒冷。
街道上依舊是人來人往,湖畔的柳樹枝葉越發茂密起來,隨著微風緩緩搖擺,好不愜意。然而平日里生意最好的那家糕點鋪卻給關了門面,空蕩蕩的門口只留下了幾盞隨風晃動的破敗燈籠。
那一處角落就像是被人們遺棄的角落一般,沒有半點生氣,籠罩在一片灰暗之中,如此過了幾天也分毫沒有好轉。
陳舊瓦礫的院子里,小肥貨用蘆葦葉有一下沒一下地拍打著缸里的水,激起一片雪白的浪花。缸里的鯉魚受到了水面的驚擾,慌亂地在水底逃竄碰撞。
小肥貨用毛茸茸的五瓣爪一使勁用力將那蘆葦葉砸向地面,又好像是不解氣一般,用肥嘟嘟的身體狠狠在葉子上跺了幾下,身上的肉肉隨著它的動作微微顫動,看起來倒是十分討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