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化運并不介意葉輕沫的舉動,一臉討好道:“葉兄,為兄抱你大腿可好?”
葉輕沫道:“我腿太細,怕你抓不住。”
藍化運神色扭曲地扁扁嘴。
正當室內討論得正激烈時,門轟地一聲被打開,一黑衣老頭開門進來,沉著臉色怒吼道:“吵什么吵,這才第一天,你們就讓我不得安寧是吧!”
仿佛又是受到了什么刺激一般,室內突然安靜下來,一瞬間竟然鴉雀無聲靜的可怕。
進來的老人留了一把長長的花白胡子,眼睛不大卻格外犀利,仿佛能洞穿人的內心一般,整個人看起來嚴厲肅穆。如果沒有猜錯的話,這個人就應該是他們的授課老師無疑了。
那老人眼神在屋內眾人身上各橫了一圈,才轉頭看向門內的另外一邊:“快進去坐著吧,一會要開始講課了。”
那語氣出奇的溫言細語,仿佛就像是一個慈愛的老者,與方才怒斥模樣截然不同。
“是。”隨著另外一道聲音響起,一個少年對老者作了一揖,不卑不亢地走進了訓練室。
眾人的目光一下子都朝著他身上落去,只見一濃眉大眼梳著高冠的弟子走了進來,那弟子服似乎和他們穿得不一樣。細看之下那衣服設計得卻是更加繁瑣精致,一看就是身份不同。
再看那少年神色中似乎帶著一股雷厲風行的氣質,做事極為干凈利落。
而此刻葉輕沫看著這個人,內心卻翻起了驚濤駭浪!
這個人她認識!還是一個結怨的舊人呢!
當日姥姥因為沒有交保護費而被拘禁,正是此人不但帶走了姥姥,還命令手下將她痛打了一頓,更是親自用鎖靈符鎖住了她的渾身修為,讓她如同凡人般無助只能被一群人狠狠圍毆身受重傷!
這樣的“恩情”她可是記得清清楚楚呢。
葉輕沫看他的目光太過直接,連坐在身旁的藍化運都察覺到了異常。他拉了拉葉輕沫的衣擺:“兄弟,你怎么啦?你們認識?”
葉輕沫點頭。
而那少年走近葉輕沫時也將她給認了出來,他狂妄地開口,依舊是當日不可一世:“喲,窮小子,真巧,我們又見面了,真是冤家路窄啊!”
葉輕沫也這般回敬他:“倒真是冤家路窄!”
那少年居高臨下地斜睨著葉輕沫:“你給我注意點,以后給我夾著尾巴做人,別再惹我不開心,否則……”他笑道:“我不介意送你早日回家!”
“回家”這兩個字被他咬得很重,只要是不傻都聽得懂是什么意思。此時當著周圍很多人的面他都敢這么說,還有什么事情是他所干不出來的?!
葉輕沫還沒有出聲,藍化運先忍不住了。他給這番話激得臉紅脖子粗,指著少年說不出話來:“你……你混賬!”
葉輕沫冷漠著臉,伸手把藍化運的手給拉下來,一時間竟然看不清她臉上的表情。
“我不叫你,我叫李彼通。”那人得意得看了二人一眼,大搖大擺地尋了一個蒲團坐下。看樣子,是將葉輕沫壓得死死的。
藍化運郁悶地看著葉輕沫:“他這般說你,你如何沉得住氣?葉陌兄弟,你這也太窩囊了吧?!”
沉得住氣嗎?再大的屈辱和痛苦她都忍受過了,這些冷言冷語根本就算不得什么。
不過,她葉輕沫絕對不是別人可以站著踩的軟柿子,但凡是欺負過她的人,她都會毫不客氣地回敬過去,只不過嘛……現在還不是時候……
葉輕沫抬眼沉聲對藍化運道:“你別沖動,我自有計較。”
藍化運聞言雖然不解,但還是選擇了相信她等待著,只是頻頻回頭朝著李彼通張望。
此時那黑衣老頭已經走到了高臺上,他摸了摸胡子開口道:“我是負責教學你們魔法的秦東,你們以后叫我秦夫子便好。”
此時眾人格外團結起來,齊聲開口道:“好的,秦夫子。”
老人滿意地點了點頭:“開課時間已經開始,我今日便教你們最基礎的控元術。”
說罷,他閉上了眼睛,片刻后抬起手掌,掌心處就迅速凝結了一團巨大的木系元素,在空氣中閃耀著異常美妙的光澤。
眾人眼睛亮了起來,都眼巴巴地看著他的舉動,迫不及待地躍躍欲試起來。
“這玩意可不是用來好看的,這是要打到人身上的!今日我便是教教你們!”他說罷,看了一眼葉輕沫的方向,下一個動作卻讓眾人膽戰心驚。
只見他忽然彈手,那木系光團瞄準一般朝著藍化運狠狠打來!
這一下要是打到身上,那可是不得了,得一張臉全部給打腫了!方才藍化運那囂張抬手指人的動作可全是被他盡收眼底。敢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大手大腳,倒也真是膽大包天!
關鍵是,他還是對李彼通惡語相向,要知道,那人可是囑托過他要好好照顧李彼通的。這個人卻這樣膽大包天做出這種行徑,是視他為擺設嗎?!
此時他這一舉動,誰都看得出這是殺雞儆猴吶!
眼看那龐大的元素快要打到藍化運臉上,藍化運驚得臉色慘白。他向葉輕沫方向靠了靠,可是那元素仿佛是長了眼睛一般也跟著他偏向一邊,朝著他狠狠砸來!
全部人的視線都仿佛凝結了一般,驚訝地看著這一舉動正在進行,還帶了幾分幸災樂禍。
由于情況緊急,藍化運避無可避,只能雙手抱頭迅速護住臉了。
此時,一純色光暈卻猛地擋在藍化運身前,替他承受著這劇烈的撞擊!房間中發出劇烈的響聲,猶如巨石轟塌而下,所以震耳欲聾。
由于并沒有感受到痛楚,藍化運不由得好奇睜開一只眼暗自觀察著情況,卻見葉輕沫伸手擋在他面前,白色的袖子上沾滿了碧綠色的碎屑,而在他的手心,還有著點點光色沒有消散殆盡。
很顯然,剛才是葉輕沫替他擋了這一下攻擊!他一瞬間做不出其他的動作,只是下意識地抱住葉輕沫伸出的那一只手,替他擦拭著上面的臟污。
葉輕沫也任由他抱著,沒有立刻將手抽回。她抬眼看向秦東:“夫子教法時還是謹慎些的好,莫要傷到了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