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指的就是那一種居于淌華弟子第一的神秘人。
此時此刻,葉輕沫只是盼望,那人也和她一樣受了不輕的傷,如此,她倒是好對付一些。
凌東流喘了幾口氣,搖了搖頭:“小陌,這個人實力高得可怕,你還是放棄吧!”
葉輕沫挑眉:“怎么說?”
葉絡耐心地和她解釋道:“根據我打聽到的消息,這個人,他根本就沒有受一丁點的傷,而你,如今卻是傷得不輕,這從根本上來說,就是不公平的。”
的確,如今最要緊的,是她的傷勢。
奈何淌華又有門規,不可能為了葉輕沫推遲時間,改了規矩,等她痊愈了再比試?
向來都是人追時間,萬萬沒有時間等人的。
葉輕沫的眸子黯然了幾分,凌東流卻是看著她沒有插話。
葉輕沫思考著繼續開口道:“還有什么消息?”
葉絡想讓她打消掉比試的念頭,就又開口說道:“根據觀賽的人說,那人只是隨意動了動手指頭,隨便使了一個劍招,就讓那前四名的弟子給下了擂臺。”
聽完,葉輕沫抿唇,細細思量起來。
葉絡以為葉輕沫猶豫了,便是開口繼續趁熱打鐵道:“小陌,我們認輸吧,化霖水不只是只有著一瓶,再說,我們應該還可以通過其他方法得到的……”
而葉絡卻是的話還沒有說完,葉輕沫卻是直截了當開口:“我不能認輸。”
葉絡不高興了:“為什么?你當真這么不愛惜自己嗎?”
葉絡能看得出來,葉輕沫如今身子狀態并不好。
而那神秘人,更是從來都沒有輸過,葉輕沫又怎么會是他的對手?!
凌東流有些急了:“葉輕沫!你別鬧好嗎!”
以前,他都是溫柔叫她小陌的,如今,卻是直接叫她葉輕沫了。
凌東流挑眉看了情緒失控的葉絡一眼,卻是沒有開口。
葉輕沫目光里面的堅定不改,她認真道:“我知道分寸。”
葉絡氣急,當下甩門而去。
葉輕沫卻是沒有說出一句話來挽留他。
其實,葉絡在等。
只要葉輕沫松口,說出一句退讓的話來,他就會放下一切去照顧她。
可是,葉輕沫沒有說。
直到葉絡完全消失在視線里面,葉輕沫也沒有動搖過自己的決心。
昔倪焦急不已,一會看看這個,再看看那個,還是想著將決定權交托在葉輕沫身上。
去與不去,都是葉輕沫的權利,旁人都左右不得。
凌東流此時卻是開了口:“我其實,是贊成葉絡的做法的。”
葉輕沫心底閃過一絲苦澀。
凌東流話語不停:“你這個笨蛋,怎么一點也不會照顧自己?你如今的狀態,怎么上去打架?”
葉輕沫扯了扯嘴角:“我可以。”
凌東流卻是有些怒了,強制性地看著她的臉:“你知道自己如今是什么狀態嗎?你知道,你上去比試,得冒多大的風險嗎?!你知道……我會多擔心你嗎?!”
聲音不大,然而說出的話那樣誠摯,那樣直擊心扉。
葉輕沫心底沒來由一甜,話語脫口而出:“謝謝你。”
“葉陌!”凌東流神色卻是不好看,如玉的臉上正在極力壓制住自己的怒火:“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我同你說這些,不是為了讓你來謝我的!”
昔倪直接被凌東流嚇到了,畏縮著退了幾步,想要離開,卻又是看了看臉色蒼白的葉輕沫,沒有馬上開溜。
葉輕沫絲毫不懼。
面對凌東流這個自動冷卻機,葉輕沫的臉色還算是從容。
她沒有再和凌東流爭辯這些。
她知道,凌東流是真心擔心她,她若是執意要和凌東流爭吵起來,必然也是說不過他的。
所以,她明智地轉過了頭,看向了呆若木雞的昔倪:“帶我走吧。”
昔倪聽她說話,半響才回過神來,愣愣地點頭,動作有些僵硬地將葉輕沫扶起,問她道:“師父,我們去哪兒?”
“擂臺。”葉輕沫想也不想直接說話,忍住渾身針扎一般的痛感,一步步堅定地往東醉居外面走。
“葉……陌!”
耳邊,是凌東流冷得發顫的咬牙切齒的聲音。
葉輕沫動作頓了頓,卻是根本就沒有停留下來的意思。
她知道,凌東流如今擔憂她,而他,必然也在氣頭上。
昔倪聽從葉輕沫的吩咐,也不敢回頭看凌東流一眼,只小心翼翼地扶著葉輕沫走。
雖然凌東流長得俊美無雙,可是那周身散發出來的氣勢可真是太嚇人了,讓人渾身都禁不住地發寒。
她看了一眼依舊臉色蒼白的葉輕沫,默默在心底為葉輕沫鳴起不平來。
有這樣一個可怕的室友,也不知道她的可憐師父,過著什么樣的慘無人道的生活。
葉輕沫卻是沒有在意昔倪此時凌亂的心思。
她此時正咬牙費力地走著,只覺每走一步,就極其艱難。
那樣的感覺,每一個動作,似乎都是在強制著掰斷自己一個個的骨頭,痛得她咬緊了牙齒說不出話來。
凌東流看著葉輕沫倔強的背影,惱怒地揮拳,一拳直接打在了一片的檀木桌上。
轟地一聲巨響,那質地上好的堅硬木桌直接給打得支離破碎,被凌東流一拳打成了零散的碎木。
他卻是再說沒有多耽擱,轉身進了里屋。
而葉輕沫,頂著太陽,只覺得渾身疼痛不已,卻是兀自強撐著。
昔倪察覺到了葉輕沫的吃力,又將身子靠近了她三分,吃力地將葉輕沫身上的力道更近了自己幾分。
然而葉輕沫卻是沒有她想象的那么重。
葉輕沫的身體也比她想象的模樣柔軟得多,沒有男子半點的陽剛之氣。她心底突然冒出了一個不好的想法,卻又強制自己將這個想法壓制下去,不讓自己多想。
葉輕沫此時卻是無暇顧及這么多。
封塵石源源不斷地修復著她受傷身體,還來不及修復完,時間卻是來不及了。
葉絡又折了回來,時不時擔憂地瞟幾眼葉輕沫,對上她的目光后又裝作氣憤地別開眼,沉著臉一言不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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