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下面又有一個傻子上鉤了,要拿自己的女兒做賭注,說要是贏了就把他輸的錢全部給他,另外還要再給十貫錢,不知您意下如何?"莊家對坐在二樓某個房間內的人恭敬的說道。
"不知他女兒長的怎么樣,芳齡幾何?"
"聽人說今年剛滿十二歲,還是個不錯的美人胚子。"
"恩,這件事放心去辦把。"
"鄭三,你覺得我們開賭坊為的是什么?"坐在椅子上的人正是陳良,待莊家下去以后,開口對一旁站立的鄭三問道。
"當然是為了掙錢了。"鄭三彎了彎腰說道。
"還有呢?"
"恕小人愚鈍,想不出還有什么。"鄭三轉了轉眼珠,低聲說道。
"為的就是讓人心甘情愿的把錢財交出來,只要那些賭徒輸急了眼,不管是殺人放火,還是奸淫擄掠,對他們來說,只要有錢什么都可以做,這其中也包括他們的妻女。你說除了這賭坊,還有什么讓人心甘情愿的為你做事,把妻女送上門呢?"陳良手拿按摩球,一臉壞笑的說道。
"老爺的智慧不是我等下人能比的,就是在這句容縣估計也沒人能出其左右,以后在這一片地方,再也不會有人敢和您作對。"鄭三馬屁拍的讓陳良陶醉在了其中,閉著眼睛,一副高傲的姿態,仿佛整個大宋,他說一別人不敢說二......
"王四,掌柜的說了,答應你所說的要求,下面就麻煩你立個字據吧,省的以后有人說我們強搶民女。"說著讓人拿了紙和筆,送到了王四的面前。
王四顫顫巍巍的拿起筆,歪歪扭扭的寫了幾行字,但是手印卻久久沒有按下,他有些猶豫了,想起了女兒那稚嫩可愛的臉龐,眼睛里似乎有了些許淚水。
"孫爺我......"
"怎么了,有些不忍心了是吧,告訴你,晚了!兄弟們給我按住了,畫押!"王四剛要說什么,莊家似乎猜透了他的意思,強行讓王四畫了押。
"別無精打采的了,現在字據也立了,接下來就開始吧。怎么著,不想贏了是嗎?"莊家拿著字據滿意的點了點頭,又回過頭來對對癱在椅子上的王四說道。
本來還生無可戀的王四,在聽見骰子的響聲后,似乎又變成了和剛才一樣,瘋狂了起來。
"砰"的一聲響,兩只合在一起的碗落在了賭桌上。
"別愣著了,快壓吧,你可要看好了,一局定勝負,這可是你最后翻身的機會。"莊家有些嘲諷的說道。
"我......我壓大!"王四思考了很久,最終做出了決定。
"開,一二三,小!王四不好意思,你輸了。來人,去把他的女兒給我帶回來!"
"孫爺饒命啊,求您開恩放過小女吧,我愿意給您當牛做馬,只求您放小女一條生路啊,她還小,今年才十二歲啊!"王四跪在地上,對著莊家磕起頭了。
"你?你每天除了吃就是賭,我要你是當爺供著還是怎么地?都看著做什么,還不快去!
"孫爺......孫爺......"
"啊,你們是什么人,想要做什么,求你們放了我把,爹爹......爹爹救我......"
一個一貧如洗的家庭里,一個十一二歲的小女孩正在僅有的兩間屋里的其中一間里,做著簡易的手工活,想著能拿到市集上去賣,換兩個銅錢補貼家用。雖然日子過的清苦,并且父親嗜賭如命,但是小女孩還是樂觀向上,始終相信父親終有一天會回頭。
誰知小女孩正再展望未來的時候,突然闖進了幾個不速之客,二話不說,抓起小女孩就向屋外走去,以至于嚇得小女孩大聲呼喊起來。
"幾位爺,求求你們就饒了小女把,她什么都還不懂......"王四這時也從賭坊里趕了過來,看到眼前的一幕就跪了下來,抱著其中一個人的腿,哀聲哭求道。
"爹爹救我......"
小女孩看到父親回來了,就像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拼命的喊著。
"老東西,快快滾開!"
說著一腳踢開了跪在地上的王四。
"你們這群畜牲我跟你們拼了!"說著不知從什么地方拿了一把菜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砍傷了兩人,正要拿刀砍向第三人時,不料挾持小女孩的那人,從背后一腳把王四踢倒在地,王四手里的刀也飛了出去,這時小女孩趁機在那人手上咬了一口,脫離了那人的挾持,向門外跑去。
兩人正要去追時,不料腿竟然不聽使喚,半步也沒有邁出去。往下一看,只見王四正死死的抱著兩人各一只腳。
"真是不知死活的東西!"兩人又使勁試了試還是不能掙脫,被王四徹底惹怒了起來。本來四個人,莫名其妙的被王四砍倒了兩人,現在就連他們兩個也寸步難移,心中的怒火全部撒在了王四身上,對王四拳打腳踢起來。
"玉兒快走,趕快離開這里,走的越遠越好,都是爹爹造的孽,爹爹對不住你,快走啊,還愣著做什么!"王四在被打的過程中,仍然死死的抱著兩只腳,并對站在門外完全呆住的小女孩嘶吼道。
小女孩終于反映了過來,用胳膊擦了擦淚水,一邊跑一邊回頭望向被打的父親,她看著剛才挾持她的那人,手里拿著父親剛才拿的那把菜刀,狠狠的向父親砍去,父親的臉一直望向她,一直沒有眨眼,似乎只想多看她一眼,沖她笑了笑,從眼睛里留下了幾滴眼淚,最終閉上了雙眼,。
這時小女孩已經看不清父親的臉,頭一轉向樹林里跑去。
這一幕永久的烙在了小女孩的心里,從此以后,性情大變,天真的她一去不復返,取而代之的是冷漠少語。
"媽的,這老東西還真是固執,人都死了,還抓著我們不放,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呢。"
"我說兄弟現在不是說這事的時候,當務之急是趕緊把那小丫頭片子找回來,否則我們哥幾個也沒法交差啊。"說著硬生生的把王四的胳膊從腿上掰開,朝著小女孩跑去的方向追去。